第二百一十九章 叛变(1 / 1)

云成幽面色深沉的看着她,许久,终是叹了口气,转身走到桌旁坐下,“那你倒说说看,要怎么做。”

梁夜络进门把房门关上,然后坐在他的对面,“你先说昨晚你做什么去了?”

云成幽抬眼看她一眼,然后垂下,“你不是说镇安小王爷有问题吗,我去他的府邸了。”

梁夜络一听,心高提了起来,“没让人发现吧?”

“没有。”

梁夜络松了口气,说道:“那便好。这个镇安小王爷我之前曾见过,是个冲动且脾气暴躁的人,虽满腹才华但总归是个舞文弄墨的书生,但近几年他却在玉青国百姓心中的地位隐隐提升,就连朝堂上也有不少的大臣对他印象不错,现在他已继承了镇安王的爵位,看似整日缩在陶园不问朝堂大事,实则手握五十万重兵一直蛰伏等待。听启天话里的意思,应该是云修想要他帮着做什么事,但启天不想做,云修为了防止泄漏机密,所以便有着杀人灭口的想法。”

云成幽神情紧绷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梁夜络,“你是说云修要……叛变?!”

梁夜络倾身靠近他,小声道:“原本我也没敢这么想,可后来仔细一想,就在我离开卜秀国之前,天门的人曾调查到有关玉青国的一些事情,说是玉青国皇帝云梁幕身患怪病,但他膝下无子,为防止其他皇族生变,所以他生病的消息一直没有对外宣告,只悄悄的物色着新一任的皇帝人选,而这皇帝人选中,其中之一便有镇安小王爷云修。”

“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叛变?”

梁夜络‘嗬’了一声,“那是因为他并不是真正的皇族,这件事情除了镇安王和王妃,就只有云梁幕知道,这可谓是玉青国皇家的一件丑闻,镇安王其实没有生育的能力,为了能有一个子嗣堵住悠悠众口,镇安王便找了一个男人让镇安王妃怀了身孕,而这件事关系到皇族颜面,所以镇安王自然没敢隐瞒皇帝云梁幕,云梁幕念其求子心切,便没有阻挠。所以,这才有了云修的存在。云修作为镇安王唯一的子嗣,自然是从小受尽恩宠和荣华富贵,但他毕竟不是真正的皇族血脉,所以镇安王和云梁幕都不想将镇安王的爵位传袭给他,直到云修二十六岁,也就是去年的时候,云修却承袭了镇安王的爵位。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但也没过多的关注,现在想想,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

云成幽一直看着梁夜络,有些震惊的问道:“你为何会知道这么多?”

梁夜络一怔,微微摇摇头,“站在你的角度,你说的这些一点都不过分,我不怪你。”

云成幽道:“我知道感情之事是不受人控制的,你是以为启天儿死了,所以才爱上了别人,相信启天儿也不会怪你的。”

梁夜络闷着头,思绪回到多年以前慕容启天留书离她而去的事情,慕容启天是高傲的,同时也是极度的自卑的,他小心翼翼的维系着他二人之间的感情,总觉得他是肮脏且配不上她的,所以连城无厌一出现,他就仓皇逃走,一点机会都不留,走的干脆又狼狈,让人心疼……

如果他恢复了记忆,知道她现在爱上了别人,只怕心里更是会乱想,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的住这个打击。

梁夜络禁不住叹了口气,这几日她在心底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她爱上连城无厌到底是对还是错,每一次的答案都是毫不犹豫的认为这没有错,而且她也不后悔。可当她问自己到底还爱不爱慕容启天的时候,总是迟疑,总是迷茫。

她知道,对于慕容启天的感情,其实算不上是爱情,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依赖,他是她人生中第一抹温暖的阳光,也是第一个在她悲惨的傀儡生涯中让她知道何为欢笑的人,对她来说,慕容启天就是夜空中唯一的星光,是茫茫大海中唯一的浮萍,是烈焰地狱中唯一的清泉。

她把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他的身上,把他当作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存在,她想要跟他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并且以一种极为亲密永不分离的关系在一起,她敬他爱他怜他,把他当作依靠的同时,又把他当作自己需要努力的动力。

她从小就生活在人吃人的皇宫中,感情匮乏,慕容启天的出现便成了她所有感情的来源……

所以,她自然而然的认为,她就该和他在一起,她一定要和他在一起!

可后来,当她失忆了,成为了普通的女人,生活在有父母的家庭,她什么都有,还有一个俊美专心的未婚夫,她是很快乐的,她用最干净纯粹的自己来面对感情,那这份感情也就很干净纯粹,没有其他的杂质,就是爱情而已。

是最纯净的爱情……

可那时,她不懂,她还是固执的认为她不该爱上连城无厌,她爱的人应该是慕容启天,她犯了错,所以她总是把连城无厌往身外推,拒绝和他幸福的生活下去。

似乎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好过,才会觉得对得起慕容启天的在天之灵。

现在想想,她只剩下一番苦笑和无奈,都说年少痴情也最不懂情,在那火热如歌的岁月中,有多少感情被错付,有多少感情被辜负……

当你成长且成熟以后,蓦然发现,原来你想要的,却是他。

当晚,梁夜络黑衣束裹潜入了玉青国的皇宫,因为玉青国盛产陶瓷品的缘故,皇宫中的陶瓷品很多,都精美绝伦,在金黄色的灯光下熠熠生彩,五光十色的粼波看起来十分的奢靡。

这是梁夜络迄今为止,所见过的最为富丽的皇宫了。

她悄然摸进了云梁幕的寝宫,听见里面传来轻微的压抑着的咳嗽声便知道,云梁幕还未睡。

一个小太监的声音响起:“皇上,要不要奴才再去给您拿点通心丹?”

“咳,咳咳……”云梁幕有气无力的咳嗽着,“去吧。”

随即,小太监离开了寝宫,梁夜络从窗户闪了进去。

“谁?!”云梁幕听见风声,陡然一喝,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沉色。

梁夜络脚步轻快的走到烛火下,朝他道:“是我,梁夜络。”

云梁幕愣住,看着烛光中那聘聘婷婷立着的倾城女子,他揉了揉眼睛,那绝世的容貌就更清晰了几分。

云梁幕大惊,用手撑着身子,从床榻上走了下来:“梁皇后?真的是你?”

梁夜络看着不过一年多未见的云梁幕,此刻他脸色苍白,嘴唇干涸,眼睛也浮肿了起来,整个人散发着挥之不去的死气,有种大限将至的感觉。

“是我,云皇,你这是怎么了,不过一年未见,怎么这么憔悴了?”

云梁幕扯唇笑了笑,他一直很仰慕这个集美貌才情与一体的绝世皇后,没想到今日竟能又见到她,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梁夜络的衣着打扮,仔细一想,脸上的笑又敛了去,“梁皇后为何穿着夜行衣夜闯我玉青国的皇宫?你贵为一国皇后,这么做岂不有辱身份么?”

梁夜络道:“我来玉青国是为寻一位故人的,故人寻到了,便想着来看看云皇。”说着,梁夜络笑了一下,“这样来见你是最快的,我不喜那些繁文缛节。”

云梁幕半信半疑,忽的脸色涨红,猛的弯腰咳嗽起来,咳的很用力,感觉肺都快要咳嗽出来了。

“云皇!”梁夜络忙走过去搀扶住云梁幕的胳膊,蹙眉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病的这么重,找太医看过了吗?”

云梁幕还是咳着,他抬手指了指床边矮桌上的茶杯,梁夜络会意,忙把茶杯递到他的嘴边,把整整一杯子茶水喝尽,云梁幕才止住了咳嗽。

梁夜络的目光定格在那杯底的残渣上,那看起来……好像并不是茶叶。

“咳,唉……让梁皇后见笑了。”云梁幕那袖边轻轻擦拭了下嘴角,苦笑了一声。

“云皇病重,何必在意这些,眼下还是身体最重要。”梁夜络扶着他坐回床榻,自己则坐在床边的矮桌上,手里端着刚才那个茶杯问,“这杯里是什么东西,为何看起来如此古怪?”

“这是青岩草,专门用来镇咳的。”云梁幕倚靠在床边,视线低垂看着杯底的青岩草残渣,“若不是有这青岩草,只怕我早就咳血而死了。”

梁夜络的面容沉重下来,“到底是何病,为何会这样严重?我看你这样子,病了该是有一段的时间了,宫里的太医都看不好吗?”

云梁幕沉默了下,缓缓闭上眼睛,“没用的,这病是治不好的,眼下我时日无多了,能撑一日是一日。”

梁夜络刚要说什么,先前离开的小太监就脚步匆匆的回来了,梁夜络忙身形一闪,躲在了龙床后,透过帘帐的缝隙悄悄看着手里捧着木盒的小太监走来。

云梁幕没有拆穿也没有疑惑,他接过木盒就让小太监去门外候着了,小太监听到吩咐的时候,似乎表情有些不对,像是惊讶的样子,但他还是领命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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