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坝后,我将二爷叫到了一边,把刘老幺一直没有僵硬收尸的事告诉了他,二爷听完后没有特别惊讶,反而是兴奋,嘴里还念叨着。
“难道……真是,阳世阴人……”
我没有读懂二爷的心思,也不知他的话语是什么意思,不过,这句阳世阴人我听得好像有几分熟悉。
“对了,昨天在庙宇里,刘老幺好像就说了一句阳世阴人,难道他尸体不僵硬跟这有关吗?”我在心里思索的自我问道。
抬眼看了看二爷,他任然一副兴奋的面容,真搞不懂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村长,刘老幺的尸体怎么弄,现在入殓吗?”
我正疑惑之际,从后面走过来一位村民对着老者问道。
“等等,待我前去查看查看。”二爷回应道,并叫上了我一起前去。
胖子和小二也随即跟了过来,我站在二爷的边上,没有再看刘老幺的尸体。
毕竟他的尸体我在二线崖边已经反复看过很多次了。
二爷大概查看了两分钟左右,便站了起来,有些失落的开口对着边上的村民道:“好了,可以入殓了。”
我听完瞬间不解,明明尸体都未僵硬,为何急于要将尸体入殓。
按照我那本笔记手札的记载,就算将刘老幺埋了,他在阴间也没法进入鬼门关呀!
“二爷,刘老幺的尸体并未僵硬,而且似乎还有一丝余温,为何要急于入殓。”
这话我本来不想大厅广众之下说的,毕竟此等怪异之事若让村民知晓,那只会让大家更惧怕。
果然,围在边上的村民听完了我的话,都面露惧怕之色,实难相信我口中的话语,有几个靠得比较近的村民还怯怯的往后退了退。
而二爷确不慌不忙的对我说道:“小楚,你再检查检查刘老幺的尸体。”
被二爷这样一说,我倒有几分无形中的惊讶了。
急忙往近靠了靠,再次摸了摸刘老幺的尸体,不料尸体此刻果然已经僵硬了。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着实让我难以置信,昨晚刘老幺死后一直到今天下午尸体都没僵硬,而从二线崖到院坝也不过二十几分钟的路程,却在这段时间僵硬收尸了。
此刻,那些啼叫的乌鸦也不知何时没了踪迹,围站在院坝边的村民们见是虚惊一场,也便又都各忙各的去了。
不过小二,胖子,还有我们一同去断崖边抬刘老幺尸体的几个村民,却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二爷看了看我们几个,干咳了几声说道。
“好了,都别愣着了,该干嘛干嘛去,对了,小楚,上次打电话听你说你可以看风水,是真的吗?”
被二爷这样一问,沉浸其中的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小二急忙接过话语说道:“古玩,驱鬼,看风水,我们楚云可是全才。”
“风水与驱鬼本来就是一家,我也只是略懂一些罢了。”我忙委婉的说道。
“古玩?你也做古玩吗?”胖子疑惑的看着我。
我没有思索随口便回应道:“也只是略知一二,勉强在此行业立足而已。”
“真是在我心中又多了个大神级别的人物了,我的外公也是有名的古玩收藏家,到时候回安康了我引荐你们认识。”胖子乐呵呵的对我说道。
“什么叫又多了个大神级别呀!”一旁的小二随即问道。
二爷见我们聊得开心,面色明显感觉有些不悦了,略带呵斥的语气说道。
“轩儿,等小楚看好刘老幺入殓时辰,把刘老幺入殓安葬好后,你们再聊这个好吗?”
胖子听完二爷的话后,没在继续说什么,不过想来也是,眼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刘老幺的尸体不可能就这样一直放在露天坝里吧!
我问了二爷刘老幺的生辰八字,奇怪的是二爷告诉我的日子,恰恰正是一年中的第二个中元节。
传闻第二个中元节乃丰都鬼门大开之日,这一天阴气最重,在民间这一天同样被叫为鬼节。
对于刘老幺的生辰八字虽有些特殊,但我没多作纠结,推算一番后便定好了入殓时间,毋庸置疑刘老幺的阳间路引也是我写的。
临近落幕,被雾气弥漫的天空终于飘起了雨滴,不过没下一会便停了。
屯里的村民当晚都没散去,按照当地的习俗陪刘老幺度过了最后一晚,而我却在院坝后的小房子里早早便睡了。
毕竟明天一早我还要帮刘老幺看安葬之地。
那晚,我做了个奇怪的梦,在梦里我一直在寻找自己的衣服,最后一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在了我的梦境,他在告诉我他就是我的衣服。
我难以置信的想逃避,可他却如同我的影子一般,我走到哪他便跟到了哪里,最后在我意识知晓的情况下融合进了我的身体。
结果我硬生生被吓醒了,后来分析也许是白天看到刘老幺血肉模糊的尸体做的噩梦吧!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胖子和小二也同样和我一道,毕竟昨晚就嘱咐过了的,院坝里生了很大一堆火,此刻任然有不少村民围坐在那里,看样子定是昨晚熬了一个通宵。
天色灰蒙蒙的,今天应该又是阴天,我一出院坝,就有一个村民凑过来问:“二爷昨晚交待,让问今天的日子可以下葬不。”
我娴熟的推算了下,“六月二十,五行属土,建,除,满,平……”
片刻后我对那个村民回应道:“今天的日子与亡者八字相合,告诉二爷可以下葬,落字时间在中午十二点。”
落字,这是安葬亡者用到的术语,有些地方的叫法也许不同,但操作流程几乎一样。
其实就是将棺材入土之后,还未掩土之前,利用八卦罗盘上的印刻对棺材对准的位置作最后的调整。
这个环节可不容小觑,后人吉凶财运都在这个字上,常言道,位错分毫,实差万千,就是这个理。
不过说实话安葬亡者凭的是良心,毕竟就算你对错一个字或几个字,亡者的家属也不会懂。
这几年来我安葬的那些亡者,自认为做的还是很用心的,所以安葬的一些家氏祖坟都没出过什么乱子。
那个村民听完后便屁颠屁颠的往南面跑去,看样子是去告诉二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