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蓦赫面无表情地把残破的袖子扯下,回了句:“一个将死的人,不用知道我的名字。”
这几年,殷朝见过不少或狂妄或胆怯的人,但像眼前这人如此淡定从容的,倒没遇到过。
要么他是不知道自己的厉害,要么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殷朝顿时有些恼,难得一贯面瘫的表情,微微皱起了眉头。
穆梓心尽管担心江宴的安危,这时候也只能先让傀儡们靠一边,留给殷朝与姜蓦赫对决的空间。
“苍宇。”南宫遨在身后嘱咐了一声,“速战速决!”
殷朝听到这话,眉头皱得更深了。
速战速决向来都是他的作派,什么时候轮到对方来做决定了?
话不多说,殷朝率先发起了攻击!
殷朝不愧是正玄门的精英,招招狠厉又速度奇快。尤其那双钢铁手臂,只要被他打上一拳,那绝对是皮开肉绽。
可是,几轮下来,他却只和姜蓦赫打了个平手而已。
殷朝不由得暗暗吃惊。他也遇到不少异类,对方都是以异能为攻击手段,比如胡家的烈焰、邢家的掣电,还有南宫家的寒冰,都不容小觑;但他们的武力值并不高。
殷朝通常都是以快躲避对方的异能攻击,加上武力取胜。可姜蓦赫的身手却比他还快,力量还特别惊人。
两人同样是赤手空拳,姜蓦赫的肉身之躯抵挡他的铁拳,完好无损;对他反攻时,也毫不费力。
在异类当中,有这样高的武力值的人,只有帝都城北的姜家和南方佛城的叶家而已。而看姜蓦赫的武功路数,有一些姜家的影子,更多的是不知哪一派的招数。
殷朝不敢再轻视了,全心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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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梓心看殷朝在对战中似乎没占据什么优势,不禁担忧起被挟持的江宴来。
现在不能再默默观战了,否则时间拖得越久,变数越多。
江宴一直在专心观察四周的动向,看到穆梓心给的暗示后,立即闭眼凝神。
随后,穆梓心将一枚彩色药丸朝地上一掷,四周顿时腾起一阵烟雾。
这样的场合殷朝并不陌生,他们经常这样通力协作,当即也闭上双眼,循着耳边的动静搜寻姜蓦赫的轨迹。
穆梓心也指挥傀儡们,对姜蓦赫再次围攻过去。
烟雾弥漫中,只听得到武器的“铿锵”击打声、利刃刺入皮肉的闷哼声。
奇怪的是,还有几声猫叫!
穆梓心忍不住有些慌乱。殷朝几乎没有什么弱点,可他却怕猫!
正在这时,一道刺耳的类似电子摇滚乐的声音从空中传来,穆梓心难受地捂住双耳。
她忙召唤傀儡回防,没想到却失灵了。
等到烟雾散去,她才发现,殷朝就跪在地上,胸前后背都插了两柄短刀和匕首。
他双目圆睁,表情惊愕,身上鲜血咕咕地往外流淌,染红了衣物。
而在他身前和身后,是怒目含恨的阿厉和阿久。今天,他们终于可以手刃仇人了!
穆梓心满脸震惊:“为什么……”
她的催眠术竟然被摧毁了?战无不胜的殷朝,竟然死在了她操控的傀儡手上!
江宴也是难以置信,殷朝和他多次合作,从来没有失手过。今天却栽在这里了!
殷朝恨恨地瞪着地上那只断气的白猫,倒地身亡。
白洛玫暗自庆幸。虽然以姜蓦赫的实力,要杀殷朝也不太难,但手下的伤亡始终避免不了。
现在,大家都安然无恙,那只白猫算起了一些作用。
穆梓心见此,心里有些绝望了。她迅速从袖口里抽出一根尖锐的银针,划开手掌,一阵阵带着奇香的味道瞬间飘散开。
所有人立刻像被点了穴道一样,动弹不了。
穆梓心把江宴从阿戚手里拉了出来,手握一根粗长的银针,奋力朝着姜蓦赫心口刺过去。
“当”的一声,银针应声落地。
穆梓心还没反应过来,手背又被另一支飞镖扎中。
“啊!”穆梓心惨叫一声,手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背,惊诧地盯着飞镖飞来的方向。
鲜于鲭一手抓着长长的裙摆,一手握着飞镖,目光锐利地盯着穆梓心。
“别乱动,否则下一次,中的就是你的眉心!”
穆梓心满眼不解:“你、你怎么会……”
“你是想问,为什么你血里的催眠香对我没用是吗?”鲜于鲭替她把话说完,“因为,你根本就不是穆家人!”
“胡说!”
穆梓心气恼地从怀里抽出另一根银针,向鲜于鲭甩了过去。
不可思议的是,鲜于鲭突然从眼前消失了!
很快,穆梓心发现周围的人也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不见,包括她身边的江宴。
“阿宴!”她慌忙去抓,却只抓了一手虚雾。
“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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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律等人从催眠香里清醒过来时,整个山庄里的人,基本上已经恢复正常了。
宾客们被安置在客房里休息,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说有人在酒水里下了药。
所幸,大家都没事。警察来办案,做了笔录后,就各自被南宫家的人送回家。
而罪魁祸首很快就被抓住了。是一个精神有些错乱的女人,因为爱而不得,所以才跑来破坏南宫遨的生日宴会。
顾超两兄弟和谷子筠一脸茫然,问南宫律:“律哥,你大哥怎么会招惹上那种可怕的女人?”
“是啊,是不是他替你背的黑锅?”
“嗯,按理说,是你招了烂桃花才比较可信!”
“……”南宫律怒:“滚!”
这事一看就不简单,但南宫律也没办法在这时候去询问自家大哥。
同样稀里糊涂的还有南宫昕和罗莉娅他们。
“我怎么感觉自己像被车轮碾压过一样,浑身酸痛啊?”卢汉凯难受地揉着肩膀。
罗莉娅则像还没醒过来一样:“昕昕,我们不是去z国度假了吗?”
她还遇见了莱斯王子呢!
南宫昕也是头有些疼痛。她就记得自己被那个衣冠禽兽给非礼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做梦。
“应该只是做了场梦吧?”她喃喃自语着。
可是,自己无缘无故的,为什么会做那种梦呢?
随后,她看到徐央从三楼下来,对南宫遨说:“如果老板不放心的话,等肖小姐醒过来,再去医院做一下全面检查。”
南宫遨点点头:“辛苦了。”
“您客气了。”
徐央一本正经的模样,完全和之前强迫南宫昕的时候,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