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旭日缓缓爬上天际,暖色的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丝丝缕缕洒落在静灵庭四番队队舍屋顶,瓦片反射出柔和的光晕,晃得人睁不开眼睛。晨曦透过窗户落在镶着‘手术室’三个大字的木质门扉上,门把手上挂着‘正在进行中’木牌,淡色的光线汇集成一道道明暗相间的光柱,照亮站在门口紧绷侧脸的夜一等人身上,显出一分别样的冷凝。
尸魂界从不缺少时间,现世的魂魄来到尸魂界,成长周期因人而异而变得异常缓慢,生活数十年或者上百年的死神们早已习惯这种时间无限延续的现象,然而习惯是一回事,当等待变成焦急的折磨又是另一回事。
经验与理智告诉夜一,里面正在被抢救的少年已经死亡,然而作为认识多年的好朋友,夜一仍旧不顾副队长大前田希之进的反对,命令番队队员将少年送至四番队队舍,请求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对其进行抢救,烈并没有拒绝她的请求,召唤来番队队员很快准备好手术室与手术器材,尽管多年的行医经验告诉她心脏被刺穿已无生还可能性,仍旧换上手术服亲自为其救治,有些时候无用功并不代表没有意义,至少算是对牺牲同伴的敬意。
明明是八月艳阳高照的日子,夜一却感觉身体阵阵发冷,四枫院现任当家、二番队队长、尸魂界秘密机动队队长,不管哪个身份都深知‘死神’二字所代表的意义,也许这样想已算是对一名合格战士的侮辱,但是如果可能的话,哪怕是……哪怕是只能靠着仪器维系生命,朽木绿涧……你也不要这么轻易地死了啊。
“……”通宵达旦进行实验研究的喜助接到‘十三番队九席官宇智波雪奈虚化后失去理智,杀死同番队二十五名队员与六番队三席官朽木绿涧,罪大恶极不可宽恕,先被关在忏悔宫三日后处斩’的消息后,甚至来不及洗漱整理外观,还穿着专门在实验室呆的宽大衣服匆匆跑到二番队队舍,听说是夜一带领秘密机动队队员先发现的他们。被告知夜一带着绿涧尸体去了四番队队舍,又匆匆地跑来四番队队舍,看到的却是已在门口站了一夜的紫发女子与六番队几人,她看起来十分无助憔悴,这还是喜助第一回看到强大如她的夜一露出这种压抑着不想被队员看出的悲伤表情。
“发生了什么事?”喜助与他们一一打过招呼,走到紫发女子身边,半睁着困顿的军绿色眼眸,以手做扇小声问道。“昨晚对雪奈的虚化检测只是出现了小范围的波动,并没有完全虚化,怎么可能出现失去理智这种事?她……”
“我带领秘密机动队赶到的时候,雪奈的精神状况已经接近崩溃,脸上的面具已快要成形,并且……”夜一皱紧眉头,实在不想回忆昨晚赶到时看到的情形,“其余十三番队队员我不知道是不是她杀的,但朽木绿涧是她杀死的。”
“绿涧全身都是血,她的左手还攒着灵力凝聚而成的锁链,上面画满了封印术式,我从没见过那个招式,应该是她练成的卍解。”说到这里,夜一的语气稍稍波动,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的悲伤愤怒,继续道。“她的右手紧紧攒着斩魄刀,刀刃就这样直直地刺在绿涧心口处……”
“夜一,你……”冷静一点,喜助很想这样说,但这种安慰的话怎么能对她说出口,侧眸瞟了眼手术室,犹豫了一瞬才道。“我觉得此事有蹊跷,雪奈不可能在没有完全虚化的情况下丧失理智杀人,我去忏悔宫……”
这时,紧闭的木质门扉吱呀一声被拉开,夜一一个箭步冲到白色长袍满是鲜血的黑发女子面前,很想脱口而出问绿涧的情况,却因为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有可能真的死了’这个念头而微微一顿,喜助看出女子的犹豫,先一步开口道。“卯之花队长,朽木三席他……”
“抱歉,四枫院队长、浦原队长,朽木三席他已经……”少年被送来的时候已经确定死亡,却在中途奇迹般地恢复心跳,卯之花根据治愈情况得出可能是雪奈斩魄刀的治愈能力,然而它的能力只是加快细胞分裂以促成快速恢复,并不能从根本上起到治愈效果,经过一夜不眠不休的抢救仍旧没有把少年救回来。
夜一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听清烈的话,亦或者她听清了却选择了自动忽略,张了张嘴刚要继续问,听到自家兄长已死亡消息的朽木白哉突然爆发。
“你、你说什么?”白哉宛如黑宝石的眼眸蓦地瞪大,深色瞳孔一阵皱缩,一瞬间震惊、绝望、悲伤、痛苦神情一一掠过眼底,“绿涧哥,他……”
“白哉,你冷静一点。”夜一细长的眉轻蹙,尽管也很不愿相信这个惊人消息,还是咬牙出声安抚道。
“冷静?我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白哉只觉耳边轰隆隆的,什么都听不到,眼前朦胧模糊,什么都看不到,脑海里满满的全是兄长陪他训练的情形。
明明……明明昨天傍晚,他还在指导他的剑道,还夸奖他成长飞速,还说假以时日,自己就能够超越他,也说会看着他成为独当一面的死神。
而现在……骗子……都是骗子……
那个女人……宇智波雪奈……都是因为她!
“我要杀了凶手为兄长报仇!”白哉双手蓦地握拳,手背上青筋迸出,刚要发动瞬步至忏悔宫方向,却被喜助制止。
“朽木四席,请你冷静一点,朽木三席牺牲,我们心里都不好受,但此事有很多疑点,我们不能根据眼前看到的情形就断定她是凶手,可能……”
“是因为死的不是你的家人!那可是我最尊重的哥哥啊!”脾气暴躁的白哉已经不想与他们多言,不顾随行队员阻止发动瞬步往忏悔宫方向而去。
“白哉!”夜一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拉住已经失去理智的少年,却拉了个空。
“不要担心,夜一。”说话间,喜助已经提炼灵力,挠了挠微翘的黄发,对夜一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道。“我跟过去看看,绝对不会让朽木四席胡来的。”
“……拜托你了,喜助。”夜一与绿涧认识数十年,也不能够接受他被喜欢的人杀死之事,绿涧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她与喜助都看得出来,对于红发少女他还是很喜欢的,只是这段时间里二人交往没有以前那么频繁,她还八卦地与碎蜂讨论说,是不是因为绿涧太闷了,雪奈不喜欢他和他分手了。
没想到……
夜一也不愿相信是雪奈杀死了绿涧,然而事实如此,她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看到的都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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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忏悔宫中,异空间内。
“哼,高傲的死神大人,你一定不知道我的能力除了吞噬外,还有能够与宿主的情感产生共鸣,你是喜欢着他的吧……”异形虚快要被气死了,明明就差一点点,它就能够取得这具身体的支配权,谁知二番队队长突然出现,利用自己灵力成功压制了虚化,被关进忏悔宫后,又召来鬼道众对其虚化灵力进行封印。
哪怕是少女处于崩溃精神状态,它仍旧没法占据身体主导权。
但是……只要少女自己心甘情愿接受虚化,把身体的主导权交给它,它仍旧可以占据这具身体,进化成瓦史托德!
“满手全是喜欢之人鲜血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少女从知道自己拼尽全力不惜使用卍解杀死的人是心心念念的他后,就一直处于神游状态——跪坐在地上,双手无力垂于身侧,细碎刘海后面,一双原本清幽的眸子被空洞黯然取代。
她就这样呆呆地跪坐在地上,神情茫然无助。
见她没有反应,异形虚有点恼怒着急,想不到自己的精神力竟然输给了这种感情纤细的废物,作为一只立志要进化成为瓦史托德的虚,不能够理解这种不过是杀死一个喜欢的人而变得颓废甚至放弃生命的做法。
“对了,那个怪物是叫鲛肌吧。”三天后这个笨女人就要被处斩了,它还不想这么早死,异形虚决定不到最后一刻不放弃挣扎,狞笑道。“鲛肌明明提醒过你不对劲儿了,然而你并没有听他的话。”
“那一刀刺得可真用力啊,即使被关在异空间内,我仍旧听清了刀刃割破皮肤,刺进肌肉,削断胸骨的声音,就像这种……”异形虚在少女面前蹲下,触手抬起小巧的下巴,逼迫少女对上自己宛如黑洞般的黑眸,冷笑道。“嘶……砰……”
“啊啊啊啊啊!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在听到虚发出形容皮开肉裂、断骨断筋声音,雪奈空洞的瞳孔骤然紧缩,在与那双像是黑洞般的黑眸对视五秒钟后,再也承受不住它嘲讽的言辞,发出宛如受伤小猫的嘶鸣,干涩难受的眼底瞬间被泪水淹没,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而下。“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杀死他……”
“就是你杀死的!难道你想玩失忆?”少女积蓄的绝望突然爆发,异形虚被绝望的尖叫吓了一跳,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上弯的嘴角拉长,笑容越发狰狞,触手一指直指鼻尖。“难道你忘记了,刀刃刺穿心脏那瞬间收紧感觉?你不就是根据这个判断,你刺穿的是心脏吗?”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没有,我没有……他不是我杀死的,他不是我杀死的……”雪奈空洞的黑眸半阖,一个劲儿地摇头,抬起双手捂住耳朵,喃喃自语。
“就是你杀死的!你再逃避也没有用!受普通编制敬仰的宇智波九席,白打与剑术练得如火纯情呢。”不顾少女脆弱的模样,触手缠上纤细的手腕用蛮力掰开,一字一句道。“那一刀刺得可是快准狠呢,他的心脏就这样在你面前砰地一声被穿透呢。”
“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杀死他……不……不是我杀的……”雪奈的眼泪宛如泉涌,这样脆弱的自己令她讨厌,也知道这不过是异形虚的激将法,故意刺激她而已,她越是这样受制于它,它越是兴奋地想要揭她伤疤、戳她痛楚。
“为什么你没有早一点发现那人是他?如果你再努力一点,实力再强一点,会不会能够早点发现那人是他,是不是就能够避免这个悲剧?”天生凶残的性格,异形虚似乎不理会眼神越来越空洞,揪着自己头发无助哭泣的少女,继续狞笑道。“你,宇智波雪奈,口口声声说想要守护他,想要与他并肩,结果呢?”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为什么明明捂住了耳朵,它的声音还是能够清楚地传进来,雪奈的眼泪宛如断了线的珠子缓缓滚下,用近似祈求的声音拜托它不要再说下去,然而异形虚怎么可能放过这种能够占据这具身体的大好机会。
“他已经死了,你还活着做什么?把身体的支配权交给我。”感觉差不多是时候了,异形虚向少女伸出触手,黑洞般的眸子闪着贪婪的芒光。“把身体的支配权交给我,这样我就不说了,你就可以为自己的做法赎罪,运气好的也许能够在地狱找到他也不一定,快点……把身体的支配权交给我!”
他已经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
真的好失败,这辈子仍旧没有办法追上他的身影……
也许这样想真的好矫情,但……如果他死了,真的不想再活着了……
好累……
不想再过这种刀尖舔血的生活了……
就这样吧,到此为止……
异形虚还在不停地说着刺激她的话,雪奈抬手擦了擦脸颊的泪痕,又揉了揉因为哭泣发酸发胀的双眸,待情绪平稳些后,才颤巍巍地伸出手。
就这样与触手相接,就可以死去了吗?
那么,止水,是不是我死了就能够见到你了呢?
还是算了,像我这样的人只会给你添麻烦,还是不要再遇上我了。
如果还有来生,我一定会躲得远远的,只要你过得比我好,就足够了……
忏悔宫中的一个牢房内,全身被画着封印术符的锁链捆绑的少女慢慢抬头,小巧的下巴开始慢慢凝聚白色粘稠液体,面具就要成型。
“宇智波止水,请多指教。”
“抱歉雪奈,我再也不会扔下你了。”
“他们如果追你,我就去他们,逼着他们来追我。”
“我不想失去你。”
“你不想见到我,你想见到谁?因为我和他长得像,所你把我当成他的替身?”
那是属于我的回忆,谁都夺不走。
如果把身体的支配权交给它,是不是就没有了自我意识,甚至连回忆都没有了?
异空间内,就要被白色外壳完全包裹的少女蓦地醒过来,空洞的瞳孔收紧。
不行,他已经记不住那段本该忘记的过往了,如果我再忘记……
不能把身体交给它……
雪奈压下心底澎湃的悲伤与绝望,强迫自己不去回想少年清秀的面容溅着血滴,嘴角鲜血缓缓流淌的模样,屏气凝神咬牙以精神力压制虚化。
她不能变成虚,他把他的心留给了她,不能让心被夺走。
当喜助好不容易得到允许,能够进入忏悔宫时,看到的正是渐渐成型面具出现放射型裂纹,而后化为灵子消散在空气中的情形。
“雪奈!”喜助至今仍旧记得那天提议少女将斩魄刀封印时,她说的话,这样的人不可能虚化而失去理智,此事定有蹊跷。
雪奈侧了侧空洞无神的眸子,看向穿着奇怪的男人,知道他一定又是做研究到忘记换衣服,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干涩难受的眼睛,真的一滴眼泪都没有,原来自己也只能在异空间内放肆痛哭,现实世界里她仍旧是那个把《忍者法则》背得娴熟的忍者。
忍者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暴露自己的情绪。
她又怎么可能那么失态地痛哭。
“雪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相信你会杀死同伴,此事定有蹊跷,你告诉我,我想办法调查还你清白。”喜助双手攒紧铁栏杆,咬牙道,他不相信雪奈会因为虚化而失去理智,方才费尽心机才将白哉劝走,目的就是想要和她单独谈谈。
对,此事定有蹊跷,在她发动卍解之前,那名死神真的不是绿涧,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了他……
但,无所谓了,不想变成虚并不代表她还想活着,亦或者是哪怕事有蹊跷,杀死他是事实,杀了人就该偿命,她不想活了……
“谢谢你,浦原队长。”雪奈对着喜助微笑了下,继续道。“我的确是杀了朽木三席,我……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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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朽木族地家主老宅中,气氛肃杀冷凝到令人心颤。
即使长孙牺牲、长子死掉,朽木明美与朽木加穗里皆没有因为悲伤而露出丑态,硬撑着朽木一族骄傲与荣誉,直到走出灵堂仍旧没有落泪。
然而,回到各自房间后,二人摇摇晃晃来到床边,开始无声落泪,朽木银铃与朽木苍纯因为身居队长与副队长一职,不能够因为子嗣牺牲而擅自离开岗位。
夜渐渐深了,一轮上弦月跃上俏枝头,淡色月光倾下,透过雕花精致的纸糊窗户,照在灵堂敞开的门扉,落了一地醉人的银色光晕。
躺在筑起高台上的少年,染血的面容被擦净,精致柔和的五官浑然天成,深邃的黑眸紧闭,浓密的睫毛轻阖,安静地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他的身上穿着灰白色刺绣和服,肩上搭着象征身份的银发风花纱,显得尊贵而优雅。
右手边放着名为‘日晕舞’的斩魄刀,突然成四角风车形状的刀柄飞快旋转,通体开始泛着浅绿色淡淡光芒,由灵力凝聚而成的光晕彷如有了生命般化作一个椭圆形的结界,将少年的尸体牢牢罩在中间。
“绿涧大人。”
谁?
谁在喊我……
“绿涧大人,这边。”原本漫无目的行走在茂密古树林内的绿涧,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地回头看向来源处,看到的是一名穿着黑色立领紧身衣,外套白色露肩马甲的身影,渐渐从阴影里走出。
“日晕舞?”绿涧深邃宛如繁星的黑眸微眯,细长的眉轻蹙,眼珠动了动看清了周身的环境,耳边是不远处河流涓涓流动的声音,这里应该是他与斩魄刀交流的异空间。
不对,他已经死了,怎么还可能与斩魄刀交流……
“我已经死了吗?”胸口骨头被削断的痛感犹在,绿涧很肯定自己的确是死了,却不知为何还是问出口,大概是不想死吧,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放下骄傲去找她……
“抱歉,绿涧大人。”日晕舞面具后面的眉头轻蹙,“你的确是死了,但……作为你的斩魄刀,我能够救你,因为你的卍解能力是……复活。”
复活?
绿涧黑眸眯紧,尸魂界不乏能力古怪强大者,然而不管能力如何强大,即使是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仍旧没有复活死者的能力,他的卍解怎么可能……
“绿涧大人,一定很奇怪自己的卍解为何是这种变态的能力吧,跟我来。”日晕舞迈开步子朝路的尽头走去,绿涧跟在身后,走得越近越能够清晰听到悬崖下方飞快流动的河水湍急声音。“斩魄刀由主人而生,因主人而亡,绿涧大人虽然被杀死,但我并没有被毁掉,作为大人一部分的灵魂,我能够使大人复活,但付出的代价是我的消失,也就是说绿涧大人因卍解而复活,但会永远地失去斩魄刀,日后只能用普通浅打战斗了。”
见少年皱眉不语,日晕舞像是猜到他的想法般,突然抬手摘掉了面具,露出一张与主人相貌完全相同的清秀面容,唯一的不同是他的眼睛瞳孔是红色的四角风车形状。
“绿涧大人一定很喜欢雪奈大人吧?”日晕舞面无表情道。“我也很喜欢雪奈大人,自第一回见她就感觉很熟悉,我很喜欢她的灰蓝色眼睛,那样温柔地看着你的时候,给我一种我曾经是她眼睛的错觉,大概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够感知到她有危险吧。”
“……你想说什么?”略微思忖一瞬,绿涧明白了日晕舞的话,怪不得他一直进行卍解训练始终不得要领,原来他的卍解能力竟然是复活,而相应的代价是作为斩魄刀的日晕舞将永远消失,实际上就是日晕舞将自己的灵力转化为复活者的生命。
“她的现状很不好,我能够感觉到她在哭,眼睛很干涩很难受。”日晕舞捂住左眼,清秀的面容覆上冰霜,“我想说的是,大人想要再见到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