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闻言眼前一亮,冲朱徽媃一伸大拇指:“夫人高见,如果大家能接受这种思想,同时朝廷允许官员携家眷赴任,解决了官员为父母尽孝的问题,那更改丁忧守制的时间阻力便会小很多……更新好快。”
朱徽媃笑道:“老爷过奖了,妾身所言不过‘妇’人之见罢了,若是能对老爷有所帮助,那是妾身的荣幸。”
李景笑着摇摇头,给朱徽媃倒了杯酒道:“夫人刚才所言可不是‘妇’人之见,乃是真知灼见,我以前就说,你要是男儿定是一代人杰,可惜,可惜!来,为夫敬你一杯。”
“老爷敬酒,妾身可不敢当,还是妾身敬老爷吧。”朱徽媃笑道。
李景笑着摆摆手,端起酒杯向朱徽媃举了举,随即一饮而尽。
李景笑着摆摆手,端起酒杯向朱徽媃举了举,随即一饮而尽。
朱徽媃笑着举起酒杯陪了一杯。
便在这时,只听沈莹轻笑道:“哎呀,妾身来的晚了,你们两个居然偷着对饮。”
李景笑道:“刚才徽媃给我出了个好主意,为我解决了老大的难题,因此我刚才敬徽媃一杯酒。
要说每当我遇到难题无法解决的时候,只要回家,你们总能帮我想出办法解决,李景得妻如何,真是幸之何甚!来,夫人,为夫也敬你一杯,谢谢你这么多年的支持。”
说着给沈莹亦倒了杯酒,又把自己的杯子满上,然后举杯向沈莹举了举,仰头饮尽。
沈莹端起酒杯,深情地看着李景道:“老爷,你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是真正的大丈夫,我等能做你的妻子真是何其之幸。老爷,妾身敬你。”
说罢沈莹举起酒杯亦是一饮而尽。
将酒杯放下,沈莹缓缓道:“老爷,有一事妾身不知该不该说。”
“夫人请讲。”李景说道。
沈莹接道:“老爷,刚才我给安国准备衣物的时候忽然想到,一旦陈大叔去世,您说咱们该以何种规格安排陈大叔的后事?
陈大叔虽无多大功劳,但是老爷起家之时,却多得陈大叔相助,一次金牛岭危机,一次红山岭危机,俱是陈大叔力挽狂澜。
陈大叔更把两个儿子‘交’给老爷,这些年大虎和二虎两位叔叔可以说为老爷鞍前马后的效力,凭两位叔叔的功劳,妾身以为,给陈大叔封个侯爵并不过分。”
“夫人所言极是,其实前两年我便有此想法,只是事情一多便忘了。明日,明日我便奏请皇上给陈大叔赐爵,赐侯爵,陈大虎和陈二虎亦要封侯。这样就算陈大叔走了,心中也没什么念想了。”李景郑重道。
“老爷,一‘门’三侯,这封赏可是有些过了。”朱徽媃忽道。
李景摇摇头:“没什么过不过的,陈家一‘门’当得起这三个侯爵。”
见朱徽媃蠕了蠕嘴,李景摆手道:“徽媃,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怕如此重的封赏,朝中的大臣们会反对。可是就算反对,我也得把他们的爵位争下来。”
说着,李景给自己的酒杯满上,端起酒杯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接道:“我知道我这样做一定有很多人会说我顾念旧情,因‘私’废公。
刚才夫人说了,陈大叔看似没多大的功劳,但是没有陈大叔就没有咱们的今天,甚至夫人当年可能都会没命,就凭这件功劳,我也得给陈大叔封个侯爵。
要是有人说我因‘私’废公,说就说吧,其实很多时候,我本来就是用人唯亲。”
说完李景举杯一饮而尽。
默默地看着酒杯,李景轻叹了口气,然后接道:“其实,我这也是没办法,如果我不用亲近的人,很多政令根本就执行不下去。
很多人都以为我很风光,比皇上的权力都大,说一不二,一言九鼎。
其实事情根本不像他们看的那样。
他们根本不知道朝堂之中有无数人对我的政令并不认同,至于地方官员对我的政令更是抗拒。
大明的官员们什么德行你们应该清楚,我要不安排亲近的人去盯着他们,他们有的是法子跟我推脱。
这些年我为什么这么劳累?因为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跟那些官员们斗法,这些官员里面有夫人的父亲,还有袁枢等人。嘿嘿,你们想不到吧?”
轻轻叹了口气,李景又倒了杯酒,饮尽后方才叹息道:“我倒不是说岳父等人反对我这个人,他们反对的是我颁布的那些他们不理解的政令,为了阻止我推行那些政令,他们曾经联合起来反对我。
只有陈大虎,刘二愣这几个人才是彻彻底底地执行我的命令。有句老话说得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们说,我不倚重他们倚重谁?
有人说陈大虎和刘二愣是大老粗,没学问?说我委任他二人担任布政使乃至总督是在丢大明的脸面。
但是要说治理地方,这两个大老粗可比那些有学问的人好得多。
什么是学问?要我看,能把事情办得明明白白就是学问。
至于说这两人是大老粗,嘿嘿,我也是大老粗,那些文绉绉的话我是不会说的。但是这又怎么样?我说的话只要是人就能听懂,那些文绉绉的话有些人听不懂,说那些话有什么用?
你们从来没听我说过本官,本公这样的自称,嘿嘿,你们想不到有多少人跟我提起过这事儿,说我不注重官威,不注重体面。
我当这个大明首辅是为了摆官威,讲体面的么?我要讲体面,做皇帝不更体面么?要讲官威,还有比皇帝更威风的么?
我就是个老百姓出身,以前还做过土匪,我不想当什么皇帝,也不想当什么国公,我只想让大明强盛,让老百姓富足。可惜,没几个人明白我的心思。”
说着李景长叹了一声。
沈莹默默给李景的酒杯满上,然后柔声说道:“老爷的志向妾身明白,妾身也知道老爷心中苦闷,不过老爷以前从来不跟妾身说这些话,妾身也不知如何开解老爷。
今天老爷跟妾身等人说这些心里话,妾身心里真的很高兴。
开解老爷的话妾身就不说了,妾身只想说,老爷是大丈夫,纵然不被人理解,亦当有千万人吾往矣的决心。老爷,妾身敬你一杯。”
李景接过酒杯,轻轻拍了拍沈莹的手:“贤妻啊!”
举杯一饮而尽,李景朗声说道:“夫人所言极是,大丈夫生于世,便该有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气。”
沈莹笑了笑,向朱徽媃,小蝶等人摆了下手道:“今天咱们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顿饭,大家都敬老爷一杯酒。”
“是!夫人。”朱徽媃等人忙道。
说完众人同时冲李景举起酒杯。
李景笑了笑,与众人一起干了一杯。
放下酒杯,李景轻叹道:“本来我是不想跟你们说这些话的,可是今天得知陈大叔病重心情不好。唉!眼见这个一直把我当儿子一样看待的人就要走了,我这心里难受啊!”
沈莹轻叹道:“老爷,生老病死,人所难免,只要我们尽到了孝心,便可问心无愧。”
李景默默点了点头:“夫人说的是,这些年夫人替我做了许多事情,我心里都有数。”
沈莹柔声道:“老爷忙于国事,这些家务事本就是妾身该做的。”
李景摆摆手道:“夫人做的可不光是家务事,便是国事,夫人对我亦由极大帮助。”
说着李景摇了摇头:“这世上很多人自诩满腹经纶,可是我却知道两位夫人才是真正有学问的人,那些自诩满腹经纶的人跟两位夫人相比,实是天差地远。”
沈莹和朱徽媃忙道:“老爷如此夸奖,妾身可担不起。”
李景笑道:“担得起,担得起,两位夫人有没有学问我是最清楚的,认真算起来,夫人乃是我的第一位先生,袁先生还在夫人之后,徽媃可算是我第三位先生。”
朱徽媃忙道:“妾身可当不起老爷的先生。”
李景笑道:“徽媃,我这话可不是哄你,当年你让我读阳明先生的书,后来我到河南赈灾时,你帮我想出解决粮食运输的办法,令我明白知行合一的真谛,因此这个先生你是当得起的。”
轻轻叹了口气,李景接道:“当年我初识字的时候,夫人便让我读史,可以说是我的启‘蒙’先生,后来我正式拜袁先生为师,开始学习为政之道,然后我又从你那里学到阳明先生的心学,这才有我今日之造就。对两位夫人的学问,我是极为佩服的。”
朱徽媃闻言忽然笑道:“老爷,妾身认识老爷十多年了,老爷可从没跟妾身说过这么多好话。”
沈莹也笑道:“恐怕咱们姐妹十多年加一起,没听听到老爷说今天这样多的好话。”
朱徽媃眼珠一转笑道:“老爷一直夸咱俩学问好,怕是要咱们姐妹做什么事吧?”
李景笑着伸手点了点朱徽媃:“说你聪明,你还真是聪明。”
看着沈莹和朱徽媃,李景正‘色’道:“我想请两位夫人代劳写两篇文章。”
沈莹和朱徽媃闻言不由一怔,两人同时看向对方。
朱徽媃沉‘吟’了一下说道:“老爷是想让妾身写和夫人关于孝道的文章吧?”李景点点头:“不错,这样的文章,民生报那些撰写文章的人是写不出的,能写出他们也不愿写,包括我内阁的幕僚书办,他们也不会替我写这样的文章,因此我只能拜托两位夫人了。”沈莹和朱徽媃闻言点点头,知道李景说的却是实情,这些人谁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写这样的文章——50581+dsuaahhh+254096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