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晴在米仓山夸下海口立即将凌妖剑交到杜鹃手中吩咐道:
“你拿着我的宝剑去调雁老大明日前来打擂。”
杜鹃捧过宝剑接令而去。
沈雲晴微微一笑说道:
“好了,咱们今日先回去吧!”说完无视众人起身离去。
康凤山看着冷秋谷问:
“冷大侠,您看?”
“既然如此咱们就先回去静候沈家侄女的佳音!”冷秋谷冷冷的说完也起身离开了擂台。
众人见状谁也没有再登台打擂,纷纷退回米仓派的驻地……
雁天朗带着福生和傅绣娘来到汉中之时,早有占星宫的下人在江边置下一所草舍,里面使用家具一应俱全,还特地打造了一艘甚是精致的小船。雁天朗一看这院中只有简单两所房屋,三人住起来多有不便,于是又在小院之外建了几间草房给傅绣娘居住。
雁天朗奉师命在此叫买谋生,自然不敢太过耽搁,安置好之后他就带着福生做起了豆腐。这日一大早做完豆腐二人闻着怡人的豆香高高兴兴的推出去来到汉中街头,他们俩从来没做过买卖,所以在街上转了几圈一块豆腐也没卖出去,最后雁天朗无奈只好在人群中间喊了起来,只听得他长声怪调的喊了几声:
“豆腐……”
街头的人看到二人的打扮和神情纷纷躲闪,二人一看只好垂头丧气打道回府,回到草舍傅绣娘看到二人的模样笑道:
“你们俩往街上一站活脱脱的是一对煞星,谁要是敢买你们的豆腐才怪呢!”
雁天朗眼珠一转说道:
“傅大姐,你是个不折不扣的买卖人,依我看就麻烦你去帮我们买豆腐吧?”
傅绣娘笑着问:
“爷,您可曾见过谁家的丫鬟在外面做买卖?若是那样也太给主子丢脸了。”
福生抢着说:
“我们不怕丢脸。”
雁天朗训斥道:
“去、去、去,你又不是主子有什么可丢脸的?”
傅绣娘也抢白福生:
“可不是吗!有你什么事啊?”
雁天朗满面陪笑的问:
“傅大姐,你就不要拐弯抹角了,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傅绣娘说:
“还是老大英明,我帮您卖豆腐没问题,不过您得教我功夫,您看这个买卖划算吗?”
雁天朗爽快的答道:
“这个容易,你既然已是占星宫的人,学我们占星宫的功夫是理所应当的事!我先教你几套内功。”
傅绣娘兴奋的说:
“多谢老大,我这就去把您的豆腐给卖了。”转头又对福生说:
“走,推着车子跟我走。”
福生答应一声笑嘻嘻的推着独轮车跟在傅绣娘的身后。来到大街上傅绣娘一边吆喝一边见着人就搭讪,只听得傅绣娘一会问:
“大娘,买豆腐吗?”
一会又问:
“刚出锅的豆腐,您来两块尝尝吧?大爷。”
那言语是即受听又亲切,丝毫也没有一介武夫的做派!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功夫,傅绣娘就把所有的豆腐都给卖光了,二人回到江边草舍向雁天朗复命,雁天朗乐的喜笑颜开,当天就传了傅绣娘一套连山诀中的内功心法。
几天之后福生一大早就买完了豆腐回到草舍对雁天朗说:
“老大,您做的豆腐实在是不够卖!明天咱们还是多做一些吧?”
雁天朗拉下脸子问:
“你看见不够卖了?”
福生答道:
“是啊!”
雁天朗吩咐傅绣娘:
“傅大姐,把他的眼睛挖出来,省的他睁着眼睛胡言乱语!”
傅绣娘白了一眼福生嘿嘿笑着说:
“没眼色的东西,消停日子过不得竟给老大添乱。”
福生呵呵的笑着说:
“我现在还能为老大出把力,老大还是把这双眼睛借给我再使唤两年吧?等我没用的时候老大再挖也不迟。”
雁天朗和傅绣娘听福生如此说都笑了起来,傅绣娘插言说:
“明个还是让福生自己去卖豆腐吧!我得干我自己的老本行了。”
雁天朗不高兴的问:
“功夫也教你了,你还想怎样?”
傅绣娘赶紧解释:
“不是我耍脾气,您做的那些豆腐每天只能卖三钱银子,哪里够咱们三个人的花销啊?我总得想办法赚点钱过日子吧?”
雁天朗笑着说:
“我当是多大的事呢!不就是银子吗?”
傅绣娘反问道:
“这事还不大啊?都说一文钱愁倒英雄汉,这世上还没有比银子更大的事!”
雁天朗从囊中掏出那个十六两的银锭递到傅绣娘手上说道:
“整个一个财迷,你明天拿着这银锭到宣和钱庄取回一千两银子。”
傅绣娘手托着银锭惊奇的问:
“您没开玩笑吧?这个银锭就值一千两银子?”
雁天朗说:
“一万两都不换,取完银子还得把这银锭给我拿回来。”
傅绣娘笑着说:
“老大,你干脆让我去把那钱庄砸了吧!这不是讹人吗?”
雁天朗摆摆手说:
“这个钱庄是万万砸不得的的,砸了它比血洗梁州犯的事都大。费什么话?让你去取银子你就去取,取完银子签上我的大名便是。”
傅绣娘疑惑的点了点头头把银子揣进怀里出去做事……
次日傅绣娘和福生卖完豆腐,顺路来到宣和钱庄的门口,掌柜的见她进来抬起头问:
“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傅绣娘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取钱。”
掌柜的说:
“请您把银票给我。”
傅绣娘将信将疑的把那个十六两的银锭递到掌柜的手中,掌柜的拿在手中一看赶紧起身抱拳赔笑说道:
“失敬、失敬,不知姑娘大驾光临,小人有失远迎还望姑娘恕罪!敢问姑娘您要取多少银子?”
傅绣娘此时多少有了几分底气,吞吞吐吐的说:
“一……一千两吧!”
掌柜的把银锭递给傅绣娘客气的说:
“您稍候小人这就去给您拿。”
傅绣娘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喝茶等候,掌柜的走出去不一会功夫就带着两个下人端上来一百个银锭,傅绣娘揉揉眼睛心中暗想:这是真的吗?
此时账房把账本拿过来双手递到傅绣娘面前说道:
“姑娘,请您签收。”
傅绣娘按照雁天朗所说签上了雁天朗的名字,然后把银子装进一条口袋就要往外走,掌柜的赶紧上前殷勤的挽留:
“眼看着就要到正午了,姑娘不如吃过午饭再走吧?”
傅绣娘推辞道:
“不必了,我还有急事。”
掌柜的把她送到门外恭恭敬敬的说:
“您慢走!”
傅绣娘哪还有心思和他寒暄,唯恐他反悔把银子要回去,所以背着银子急匆匆的赶回城外的草舍。回到江边草舍傅绣娘把银子递到雁天朗面前眉开眼笑的说:
“老大,我把银子取回来了。”
雁天朗满不在乎的问:
“怎么样?没人难为你吧?”
傅绣娘反问道:
“你说他们是不是有毛病啊?平白无故的就给了我一千两银子,还说要留我吃饭。”说完把那个十六两的银锭递给雁天朗。
雁天朗说:
“你不拿这个银锭自己再去试试,我敢保证一个子你也拿不出来。”
傅绣娘带着贪婪的目光问:
“没想到这银锭值这么多钱?这可真是个宝贝。”
雁天朗吐吐舌头说:
“既然你喜欢就送你了。”
傅绣娘怕雁天朗反悔赶紧找出手帕把银锭包好揣进怀里,自此她成了雁天朗身边的“账房先生”。
雁天朗这段日子过得十分清闲,每日一早干完活就到城中酒馆喝酒,傍晚喝够了才从城中回到江边草舍休息,略有闲暇之时还指点福生和傅绣娘一些功夫,傅绣娘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否则雁天朗也绝不会为她去血洗梁州,她虽然年轻基本功练得却非常扎实,经过雁天朗的指点她的武功数月之间就大有进益……
这日傍晚雁天朗早早的上床休息,还没等睡着只见福生来到屋中禀报:
“老大,小宫主派杜鹃来了。”
雁天朗懒散的坐起来说:
“她来做什么?告诉她我已经睡下了。”
福生为难的说:
“老大,天色尚早,这么说不合适吧?况且杜鹃手里还拿着凌妖剑。”
雁天朗没好气的说:
“那就让她进来吧!”
福生答应一声退出去不一会功夫就带进了杜鹃,杜鹃走到屋中称赞道:
“老大过的好自在啊?”
雁天朗问: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杜鹃把凌妖剑交到雁天朗手中,雁天朗看了看凌妖剑甩着官腔问:
“不知小宫主有何吩咐?”
杜鹃笑着说:
“咱们小宫主正在米仓山观擂,有个西域人竺多罗很难对付,所以让我来请您前去帮忙。”
雁天朗冷笑着说:
“你直接说小宫主命我去打擂不就行了吗?说一句话拐了这么多弯?”
杜鹃笑着说:
“小宫主怕您不去所以才让我带着这把剑前来。”
雁天朗冷哼了一声说道:
“若是没有这把剑,我还真不去。既然小宫主的令都已经到了,咱们这就走吧!”
说完站起身准备更衣,杜鹃赶紧上前伺候,雁天朗穿好衣服随杜鹃走出草舍,杜鹃来的时候已经为雁天朗准备好了马匹,二人各自上马打马扬鞭往米仓山方向奔去……
次日清早沈雲晴又随众人来到擂台之下观擂,迟迟不见雁天朗到来她的心中也甚是着急,可是她表面上却显得若无其事一般,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与冷秋谷喝茶聊天,台下的众人一看没人上台挑战,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起来。竺多罗等了半天不见有人上台他也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对着台下大喊:
“你们中原武林的高手是不是都死绝了?到底还有没有人敢上来与我一决胜负?”
就在此时一男一女骑着马从远处向这边疾驰而来,听到了竺多罗的喊话,那男的冷冷的喊道:
“急什么?老子马上就送你回姥姥家。”
众人闻言转头一看,只见说话的一个黑衣青年,此人中等身材、相貌端正、面带杀气、神情傲慢,说话之间露出十足的傲气。这人正是雁天朗,当他的马来到擂台近前的时候,雁天朗一跃而起从人群之上飞过直落到竺多罗面前,竺多罗看到雁天朗就是一愣神,雁天朗又哪会等他?一出手便是必杀诀,只见他左手的拇指捏住食指像中指一弹,听得“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动,竺多罗只觉得五雷轰顶一般的剧痛,身子直挺挺的戳在擂台之上动都不能动一下。雁天朗毫不理会一转身跳下擂台来落到沈雲晴面前,把凌妖剑扔给沈沈雲晴冷冷的说:
“属下特来向小宫主交令。”
就在此时台上的竺多罗猛的吐了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一命呜呼,台下的众人更是大吃一惊,沸沸扬扬的议论起来,本来觉得竺多罗的招数就非常诡异,可是今天来的这个人还未出招就将竺多罗置于死地可谓是诡异至极。
雁天朗交出了令剑转过身飞身上马扬长而去……沈雲晴在各派掌门的簇拥下回到米仓山的大厅,大家纷纷前来道贺,此后占星宫小宫主沈夫人的名头一时间威名震江湖。
正午康凤山摆盛宴庆祝,武林中人纷纷向沈雲晴敬酒,沈雲晴也毫不客气来者不拒,最后直喝的东倒西歪回到住处,杜鹃将她扶上床头,沈雲晴躺到床上抱着枕头又流下泪来。杜鹃劝道:
“夫人这又是何苦,明明知道老大的脾气,为何还要用凌妖剑压他,岂不是叫他更加气恼?”
沈雲晴叹了口气说:
“我若不用凌妖剑压他就是给他跪下他也绝不会听我调遣。”
杜鹃疑惑的问:
“为何这凌妖剑使在老大身上能如此奏效?”
沈雲晴说:
“那是当然,朗哥幼时孤苦无依四处流浪,后来被皇甫犇收养,跟着他流落江湖看尽了白眼、受尽了委屈;直到在古阵之中遇到了师父,也只有师父待他情同父子、让他登堂入室,这份情他是无论如何也报答不完的。朗哥虽然狂傲,却是个重情义的人,这凌妖剑乃是恩师佩剑,在他心中的地位自然崇高无比。”
杜鹃说:
“原来如此,可是这样一来他和您心中的嫌隙就更深了。”
“此事关系到占星宫的声誉,我也顾不上这么许多了。”沈雲晴说完转过头闭上眼睛不再言语,可是一夜也没有入睡……
冷秋谷本是庐山派的传人,成名后在太白山自立了门户,庐山派分为两支:冷秋谷这支弟子练的庐山剑法以善守著称,求的是稳健;而另一支则以攻为主,以快著称。前些日子冷秋谷的旁支师侄叶千行奉师命投奔到太白山,叶千行的师父打算让冷秋谷帮他在江湖中扬名立万。
冷秋谷见叶千行是个可塑之才,也有意栽培他一番。当叶千行来到太白山不久就听说竺多罗在米仓山摆擂之事,冷秋谷此次来米仓山的目的就是打算让叶千行打败竺多罗扬名武林。不成想刚到米仓冷秋谷就机缘巧合碰上了沈雲晴,他本想看沈雲晴的笑话所以没让叶千行出手,没成想雁天朗夺了先机!
叶千行看完二人的决斗认为雁天朗和竺多罗的招式都不如自己的剑法快,所以心中很不服气。他不甘心被雁天朗夺走自己成名的机会,本想跟着雁天朗再找机会把他打败,奈何雁天朗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还没等叶千行缓过神来雁天朗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而且叶千行跟本不知道雁天朗姓氏名谁,更不知道该到什么地方寻找他!
深思半日叶千行把目光盯在了沈雲晴身上,认为跟着沈雲晴就一定能找到雁天朗的下落,当沈雲晴离开米仓山之时他也辞别了冷秋谷在沈雲晴的身后尾随。
沈雲晴虽然初涉江湖但是聪明睿智,又怎会不知身后有人跟踪,她偷眼观瞧见此人身轻如燕、步伐敏捷,便知来者是个劲敌,沈雲晴一路带着四个婢女向汉中方向行进,想把这个人带到汉中留给雁天朗处理。
由于大巴山在汉中和米仓山之间,所以沈雲晴打算走官道绕过大巴山向汉中迂回。叶千行见沈雲晴向西北方向行进以为她要回占星宫,躲在暗处独自盘算:沈雲晴一夜之内就召来那个男人,想必此人必然不会住在几千里之外的占星宫中,若是今日放沈雲晴回去,再想找那人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想到这他准备在路上劫持沈雲晴,让沈雲晴带着自己去找抢了自己功劳的那个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