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欢笑道:“你们都难得来此。今日有空,不如我们三人一起好好聚聚。”
“这是皇宫。”那两人异口同声的道,又同时对望了一眼,将头扭开。
霍承欢又笑。“你们可真是默契。不说我倒是忘了,那你们今日来此,会不会……”
“我已经安排好了,别人不会发觉的。”楚墨殇道。
其实他方才早已发现了跟在身后的曲靖萧,之所以不说,也不过是因为想让曲靖萧嫉妒他与霍承欢之间的感情罢了。
“那便好。”说罢。霍承欢吩咐秋水前去泡两杯热茶来,一脸幸福的模样。而此刻立于院墙门口的绝美女子见此一幕,却不由露出一抹嗤笑。
她倒是很想看看,那张幸福的脸庞,有一日露出绝望痛苦的表情,会是怎样的大快人心?
彼时的西域皇宫,一片肃然,丝毫没有嫁娶公主的欢快气氛。
幽暗的地下囚牢中,充满阴冷潮湿的味道。一名身着单薄素衣的女子卷缩在角落的草堆里,瑟瑟发抖。瘦弱的身姿更是令人倍感怜惜,好似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小狗一般。
只是那女子蓬头纳垢,凌乱的发丝如同稻草一般遮住了整张脸庞,令人已经认不出她原本的样子。见她如此模样,站在囚牢外的一名身材粗胖的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命人将门打开。
听到铁念摩擦的声音,那卷缩在墙角的女子似乎更加恐惧了。身子不由向后退去,紧了紧,好似恨不得能将自己与那冰冷的墙壁融合在一起。
中年男子见此,鄙弃的冷哼一声。“你们楚国人果然是贱骨头,本王倒要看看你能熬到几时。”
没错。那卷缩成一团,形如枯槁的女子,正是前不久刚刚嫁入西域的十九公主楚墨月。而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正是西域王。
西域王见她依旧不语,凶悍粗鄙的圆脸上显得更加狰狞起来。
“来人,将她绑起来!”话毕。立即有两名狱卒前去将楚墨月抓了起来。
楚墨月害怕的想要挣扎,可她那瘦弱的身子骨,哪里是两名虎背熊腰的西域人对手。不肖片刻,她便被那两名狱卒绑在了邢架之上。
西域王见她眼中闪过的那抹惊恐,得意道:“你的好父皇竟然敢将本皇的爱妃打入冷宫,那么本王便敢让他的爱女受尽折磨!不过,你若是肯乖乖的从了本王,本王倒是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怎么样?”
楚墨月嫌弃般的将头瞥向一边,一点也不想去看眼前那张丑恶无比的脸庞。她即便是死,也不要被这种无耻之徒的老色鬼给糟蹋了。
西域王见此,顿时便怒了。暗道这楚国女子倒是还有几分血气,不过他却并未打算因此放过眼前的女子。
“动手!”他吩咐命令道。
一名狱卒立即上前去,手中拿着长鞭,放在一旁的盐水里蘸了蘸,然后毫不留情的向楚墨月瘦小的身子上抽去。
楚墨月疼的大叫。那长鞭每一次挥在她的身上,都会在她身上留下一条血痕,而那残留在长鞭之上的盐水,则会立即渗透至伤口里面,腐蚀着她的血肉,令她痛苦不堪。
可即便这样,她也依旧不肯屈服。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肯就范。
西域王又是一声冷哼。“再打!本王倒是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是有多硬!”
那狱卒听命行事,又将长鞭放在盐水里面蘸过,再次向楚墨月的身上狠狠抽去。
楚墨月疼的汗流浃背,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被火烘烤一般,又痛又热。她想大叫,可才受过几鞭,便已痛的说不出话来了。身体慢慢变的麻木,好似失去了知觉一般。
她想,自己今日一定必死无疑了!
眼前的一切开始变的模糊起来。可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声冰冷的声音响起。比这地牢中的潮湿还要阴冷,可是却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住手!”
过几日便又是年节了。没有家人的陪伴,这个节日在霍承欢眼中,已经是可有可无,不过却不得不参加。
秋水早已习惯了霍承欢对此事不重视。所以每年这个时候,宫里的其她宫婢帮着将自己的主子打扮的漂漂亮亮之时,她却完全是闲来无事可做。
不过这每年表演一事,却让霍承欢有些废恼。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她是连作诗也不敢了。而琴棋书画又实在拿的出手的。即便拿的出手,她以为不愿意崭露头角。
就在她颇感为难之时,夏草来报,曲大人来了。
霍承欢面色一喜,想着萧哥哥那般聪明的人,问他一定能给她出个好主意。念此,立即朝门口而去。
两人不远相遇。“萧哥哥来的可正是时候。”
曲靖萧笑道:“听夏草说,你正在为年节表演一事而烦恼?”
“可不是,正想问问萧哥哥能给阿欢出个什么好主意呢!”
他又笑。“你平素这般聪明,却没想到还有为这种小事愁苦的一日。”
“那是萧哥哥秒赞阿欢了。反正阿欢不管,萧哥哥既然来了,便一定得给阿欢出个好主意才准走。”霍承欢赖皮道。
曲靖萧见她这般模样,不知是哭是笑,也只有霍承欢求人还用这副野蛮的姿态了。
“想让萧哥哥给你出主意却连一杯茶水也没有,实在有些不厚道啊!”
霍承欢一拍脑袋,拱手道:“失敬失敬。小妹一时情急,这才给忘了。”说罢。又对秋水道:“还不快去准备好茶。”
秋水应声,欢欢喜喜的去了。
她总觉得,也只有曲大人才能令小姐露出这般天真的少女模样来。
两人一块在花厅内讨论了一番,喝了两杯茶水,曲靖萧便不得不起身告辞了。
霍承欢知道他如今受皇上看重,入宫的机会也就自然多了。可终究是不好与她来往过密,否则被皇帝发现,依皇帝那小人之心,只怕又要招来灭顶之祸。
霍承欢将他送至门口,楚墨婷却刚好在这个时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