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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簸的道路上,车马更是起伏不停,一丝寒冷的感觉从细缝处飘入,让人忍不住一个哆嗦。好像要下雨了,天空上阴云聚拢着,一阵阵闷雷声已经开始作响。
冬雪紧紧的与二丫靠在一起,两人的眼皮紧贴在眼珠子上,似乎是睡着了。在两人的不远处是一个中年枯瘦男子,脸上带着常年暴晒而成的黝黑皮肤,一张扁平的脸蛋,倒是透着几分老实巴交。此时他正和冬雪二丫一样,侧面仰躺在马车的边缘处,呼噜声起伏不停的打着,倒是与天上的闷雷一个步调似得。
“唰唰唰.....轰隆隆,啪咔!...唰唰.....”乌云里的水终于聚拢到极致,和那惊雷一起直落而下,雷雨如江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淋透了整个车身。
坐在布帘外的温面老者也不负温和的面庞,脸上格外的显出了一丝凝重,手中的鞭子一起一落,口中的“吁”声长鸣。“嗒嗒嗒.....嗒嗒...嗒...”马儿终于随着温面老者的指挥,缓缓的停下了奔驰的势头,慢慢的变为步行的速度。等做完这一切,温面老者才重重的吐了口气,抹了把溅到脸上的雨水,有些纳闷加担忧道:“这场大雷雨怎么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个时候下呢。”说着,目光瞭望了一下四周——连绵的山峦起伏,唯一的能往来车马行人的道路上,随着雨水的倾盆已然变得泥泞不堪,到底这不是人为修建的官道啊。
车外的惊雷雨声阵阵袭来,但车内该呼噜的声音还是在呼噜,一点也没被打扰到。并且恰到好处的掩盖了一些细微的窃语声。
“.....这是个好机会。妹妹,只要这雨再下久一点,雨路难行,必然能迫使那两人停下马车。咱们只要抽准一个时机,这雨天路滑的,肯定可以逃脱。”冬雪整个身子靠在二丫身上,脸颊也结贴着二丫的脸颊上,眼睛还是闭着的,呼吸不紧不慢,放佛还在沉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两人是因为太过寒冷了,所以才抱在了一起取暖。
相比于冬雪的假寐,二丫却是真的有点困了,毕竟这车马颠簸的晕眩感觉可不是说笑的。自己可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作这马车,而且还是长途颠簸。不过在想起已经和冬雪暂时的达成联手协议后,二丫就强忍着把这股困意压住,毕竟要想再遇到这种能互相放心商谈的机会可是不多的。上次能有那么好的无人窥探的时机,也只是因为着那中年枯瘦男子出去小解的功夫,再加上那温面老者就堵在唯一的出路上,也不怕二丫两人逃跑,所以才有那么一会儿的洽谈时机,不然平常休整的时候,必然会有一人留守在马车里看着二丫两人,二丫和冬雪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敢。自然,冬雪不是没尝试过与这两人沟通过,也想从他们口中知道要带自己两人去哪,为什么要抓我们等等的问题。可无一例外的都被对方给无视掉了,完全对于冬雪的问话做聋哑状,而且也很少见那两人互相交谈过,对于想要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看出点什么,更是痴心妄想了。再经过一番的言语狂轰无果之后,冬雪就已经彻底死心了。
二丫强打起精神细思了一会儿,微微的抬起了一下头颅,眼睛还是闭着,但嘴唇已经紧贴在了冬雪的耳垂边,“.....姐姐,你可有想过,这雨天对于他们是一重阻碍,对于咱们也何尝不是一重障碍呢。咱们俩手无缚鸡之力,加起来都不一定能比得上他们一个的力气大。说不定还没能跑多远,就会被他们抓到了。”
冬雪渐渐陷入了沉默,气氛一时凝聚到极点,变得有些沉重。
二丫轻轻的睁开了一丝眼帘,瞳孔微缩的往那呼噜声迭起的枯瘦男子看去。须臾片刻,再次闭上了眼睛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冬雪先是一惊,紧接着是一喜,情不自禁的睁开眼睛,提高了一个声度道:“果真!?”
二丫眉头一皱,微微抬了一下下巴,对着外面微微示意了一下。冬雪顿觉有些抱歉,脸上微红道:“妹妹,姐姐是太过喜悦了些.....还是妹妹你聪颖,上次能逃脱也全赖妹妹的妙计。姐姐这笨惯了的人,也只有依仗妹妹了。”话语里带着一丝淡淡的讨好。
二丫不置可否,暗暗冷笑,若真是个笨的就好了。想着,微微把手放到了左跨部,话说自从与冬雪抛弃前仇,联手协力的时候,自己还以为冬雪会提起自己拿了她银两的事情,至少想要要回去一点也是必然的。毕竟自己在李家村的时候,就已经对银钱这个东西有着深刻的认识。俗话说,银钱就是人的心头血,少了这心血,只怕一个个都要心痛的彻夜难眠。在自己那小山村里,就有很多人会为了那么一分一文钱的得失,而大动干戈。而二丫本来也准备在冬雪提起的时候,还回去的,到底是自己理亏,再加上如今是联手的时候,更不能因为这么点嫌隙而造成最后的失败。
可是事情往往就是你越想什么,越不来什么。冬雪自从上次和二丫交心以后到现在,整整五天了,却一直没有跟二丫提起这件事情。这反而让二丫对冬雪越发的忌惮。若不是真忘记了仇恨,那么就是个能忍的,积蓄着仇恨,只等着突然的爆发,这种人更可怕!
二丫不由的想起了一段尘封的往事,一个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过去。她记得,那是五岁的时候。
那是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男孩,因为人长的极丑,脸上长满了麻子,所以他一直被其他的伙伴们欺负,作为戏弄的对象,一直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当时二丫就那样傻愣愣的躲在角落里看着,很想冲出去帮他,可又不敢。她就想啊,为什么他就傻乎乎的给他们打呢,难道就不懂得反击吗?
但是最后二丫明白了,仇恨在没有到达一个临界点的时候,是没法爆发的,有些人能忍很久,有些人一刻都忍不住。而很明显,那个小男孩属于前者。二丫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恐惧,当人把那积攒的仇恨彻底爆发而出的时候是那么的可怕。
那群欺负他的伙伴们在追逐打骂那个小男孩的时候,被引到了深林里的一个深坑——那是以前的猎人捕猎的时候挖的陷阱,里面早已被小男孩给铺满了易燃的枯草。那火真旺啊!二丫因为好奇所以跟着去了,但是她后来痛恨自己的好奇心。那惨叫声让人胆寒,那烧焦了的肉味中放佛还带着点香气。那小男孩就站在火坑旁,那笑声阴深的让二丫发抖。
她疯也似得的逃了回去,整整一个月没有出门。从那天以后,她发现她自己变了,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会不由自主的观察着大人们之间的人情世故——她还会时常见到那个小男孩,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能谁也不会相信,他手上有着好几条鲜活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