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犯上(1 / 1)

云绰闻言,瞬间面色惨白,她不顾形象地抬手抠向喉咙,试图吐出方才所吞的药丸。

柳洵冷眼看着她狼狈的模样,一点怜玉惜香之意也无:“此乃剧毒,入了肺腑之后很快便会令人毒发身亡,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是无力回天。对于此毒,想必殿下要比任何人都了解吧?”

柳洵边说边走到她的身边,一双凤眸上下打量着她,似笑非笑地轻声问道:“殿下现在觉得害怕吗?若是您还想活着,唯有服下解药。不过,微臣可是听说这毒,并无解药,所以……微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殿下去地下见您的父王与母后了!”

云绰自是顾不得生气,她抬手抖抖嗦嗦地伸向腰间挂着的五彩香包,随即用力地扯下,迫不及待地从中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瓷瓶。正当她要揭开瓶塞,却被柳洵毫不客气地夺了过去。

“没成想这毒竟然有药可解!”柳洵取过瓷瓶,拨开瓶塞从中倒出一粒豆大小的黑色药丸。

“你……你把……还……还我……”云绰只觉腹中绞痛,额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她边说边伸过手胡乱地抓着,踉跄地挪了两步便倒地不起。

柳洵连瞧都不瞧她一眼,将瓶中药丸悉数倒于掌心,发现仅剩三粒。他拧眉看向倒在地面痛苦挣扎的云绰,随即蹲下身说道:“眼下这解药有三粒,不知殿下要服几粒才能解这剧毒?”

他边说边捏住一粒药丸送到她面前,就在她伸出颤抖的手要接过的时候,他又抬高声音问道:“殿下,您是要服几粒?”

云绰眼光发直,因痛苦而蜷缩起的身子开始不断地抽搐。她急促地喘息着,朱唇开合着,却是发不出声音来。最终,她用颤抖的右手比划出了“一”字,微张的朱唇翕动了两下,喉咙里发出“嘶嘶”声。

“嗯?如此剧毒,只服一粒,恐怕是不够吧?”柳洵见她目光渐渐涣散,依旧是不紧不慢地问。

云绰急促地喘息着,浑身抽搐得更为剧烈,她费力地朝他点了点头,急切地想到得到解药。柳洵见状,将掌心的药丸倒回瓷瓶揣入了怀中,随即俯身将她从地上拦腰抱起。

将云绰放到紫檀木所制的架子床上后,柳洵又是朝她挑唇一笑:“殿下请放心,微臣也算是出身世家,断不会以下犯上毒害于您。方才只是跟您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您现下并未中毒。兴许是您太过紧张了,所以才会如此吧?依微臣之见,您还是多歇息为好,免得想得太多!”

柳洵说完,抬手往她颈间一点,便听云绰发出一声嘤咛,随即陷入了昏沉之中。

初春的晚风依旧带着冬日的寒意,吹在人身上,透着无尽的凉意。苏重幕不知在殿外徘徊了多久,当他不经意见抬头时,竟见月已中天。

先前太医们进进出出地忙碌着,现下倒是渐渐平静下来。他心内忐忑担忧,却无法在这关键时刻入殿问询。他徘徊的步伐越发地急促,简直快要把靴底磨穿。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才见几位太医陆续而出,却迟迟不见医正张世申。

苏重幕只能上前拽住了一名太医探问:“陛下的情况如何了?”

那名太医面无表情地朝他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见他就要发急,便开口说道:“现下医正大人正在为陛下诊治,一切还要等张大人诊治后才知。”

苏重幕心内对他这番回答自是不满,一时却也不好发作,只能由着他出了殿门。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但见芳铭由内室缓缓而出。苏重幕见状,连忙迎上前急切地问道:“姑姑,陛下的情况如何了?应该……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芳铭不再像先前那么焦躁难安,虽是两道秀美微蹙,面色却缓和许多。她看了苏重幕一眼,随即朝他福了福身,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有劳左相大人费心了,方才太医用了药,想是驱了毒,陛下已然醒转。听闻左相大人尚未归府,便差奴婢前来请大人回府安歇。”

苏重幕听闻月咏醒了过来,顿觉心头一松,然而骨折的左臂忽而突突地疼了起来。先前他因紧张焦虑而忽略了自己,眼下才感受到伤处的痛意。

“那……可否请姑姑前去通报一声,我……本官想入殿探望……只是想看看陛下是否安好!”因他觉得这要求有些不妥,所以一向口齿伶俐的他说话有些吞吐,话未说完,便觉双颊发烫。

晕黄的宫灯下,芳铭并未瞧清他面上的神情。听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心内暗觉怪异。不过这些时日来,她也瞧出这苏重幕对月咏的态度不同以往,而且似乎有倾慕之意。想到柳洵辞官归隐,远离京都,令月咏心伤不已,眼下对情爱之事并不上心。想这苏重幕无论是才干还是模样皆属上乘,若他是真心爱慕,倒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苏重幕等了半晌未见她答话,不由抬眸看向她,见她一副神思恍惚的样子,便不好意思再提,只得悻悻而回。

话说被柳洵敲昏在床的云绰足足昏睡了半夜,直到天将亮时才醒了过来。睁开迷蒙的双眼后,她渐渐恢复了神智。想起昨晚的事情,她猛地抬起双手摸着自个儿的脸颊,触到一阵温热后,又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直到感到一阵痛意后,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放宽心后,她撑起身子半躺在床。口干舌燥的她本欲唤人上茶,想想现下自己的模样定有些狼狈,便又作罢。她取了床边的迎枕垫于腰后,又拿了外袍披上,抬手撑着脑袋想着昨日之事。

昨晚柳洵前来闹了那么一出,定是为新帝取解药来的。她平素从未见他有过这等越矩的言行,而且凭着他的手段,就算不使出昨晚那一招,也可以轻巧地从她这取走解药。而且他做事一向干脆利落,像昨日那么大费周章,显然不是他一贯的风格。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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