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同样离不开你啊!”
“我要回107房去了。”我有些恼怒地道。
“你就那么着急,她是谁?”伊儿恨恨地问。
“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她跟我相同,都是变异人。”
“那又怎么样?你想要女人的话我也是啊!”
“她是一个能理解我的可爱的女人,我想在她身边呆一会儿。”
“你要跟她上床?”
仿佛一记耳光打在我脸上。我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想呆在她那里会比较合适,以后也会如此。你要是决定与我解除婚约也没有关系,这个婚姻本来就是你母亲强加给你的。我们这间其实没有任何爱情,有的只是友情而已。你的继父厨师大叔有能力养活你们母女的,我也可以再给你一笔钱。你不用为生活费担心的,我以后就当你是我妹妹……”
伊儿忍不住哭起来:“康大哥,你,你太让人失望了,难道男女之间的事情对你就那么重要吗?”她绝望地看着我。
“你现在还不明白吗?”我说,“你以为我这样做是令人作呕,是兽性大发吗,你错了。现在,我们生活在各自的天地里。你找一个人类的伴侣并不困难,而我,却一直无法找到一个理解自己的人。我想,当我离开你以后,你一定会找到一个真正适合你的,年青又英俊的小伙子。与其早晚这样,倒不如早一点,省得你傻等着我,没有结果。”
我停顿一下,继续说:“我的身体太庞大了,我们不能有夫妻生活的,这段时间以来,我越来越感到孤独,没有人能理解我的心情。甚至我都陷入了与那个叫颜如玉的女人的一场不该有的情感纠缠之中。
自从我变成这副丑陋的样子以后,所有人都怕我,但没人喜欢我。可现在,她对我来说意味着团聚和爱情。
伊儿眼泪汪汪,全身颤抖,嘴唇咬着一只手的食指关节。良久,她擦了擦眼泪,以沙哑的嗓音说:“好吧,康大哥,我要是不答应的话,那也太残忍了。这事随你的便吧。”说完,她扭头朝里屋的卧室跑去,呯地一声,重重地把门关上了,随后传来呜呜地大哭声。
我也离开了103号房间,只感觉走出房间的一刹那,好象终于缷下了一个重担。颓丧的情绪顿时消失。我即将拥有一个自己寻找多时的女人,在她的怀抱里,我能把一切悲哀和烦恼全部抛弃。
“玛丽莲娜,我回来了!”
屋子里没有开灯,在红外线视觉下,一个火红的身影向我扑过来,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把脸深深埋进她丰满的兔子里,直到几乎不能呼吸,……
一夜温柔。天亮后,我在大床上醒来,手臂上睡着玛丽莲娜。她像只小羊一样蜷缩在我的怀里。夜间,我曾向她尽诉衷肠。
“……我不打算再做人了。”当我发现玛丽莲娜震惊时,赶忙加以解释,“我不是要放弃自己的人性,只是以前没遇到你的时候,我以为自己以后都将无法再和女人亲热,那时我最大的愿望就是重新变回一个普通人,但现在我不会再感到自卑了。因为我已经拥有了你。”
玛丽莲娜的小手抚摩着我赤果的胸膛,深情地望着我,脸上挂满笑意和初承雨露后的满足。
“现在,我已接受了现实,再不去诅咒命运了。你知道我最想干什么吗?亲爱的。”
“干什么?”
我笑着说:“我打算为你创造一个没有烦恼的伊甸园。我们永远都生活在里面,你再给我生一大群孩子,还有我们所有的亲人,朋友们,我的华夏族同胞们,大家一起快乐地生活在一起。那个美丽的伊甸园,我相信就在恐龙星上,为了你,也为了我们尚未出世的孩子,我要去找一艘大船来,把我们所有人都送到恐龙星上去,在哪里,我们将用勤劳的双手创造一个崭新的世界。但之前有些碍事的家伙得先解决一下,比如马承天,还有海上天堂的人。这个世界,只有把坏人揍得不敢做坏事,好人才能得到和平和幸福。”
玛丽莲娜拉着我的手,说:“你永远是我的好丈夫,我不想你为了我而冒任何的危险。”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来,宝贝。趁天还没亮,咱们再来一次。”
……
角斗大赛结束二个月之后。
万象市中心的露天交易广场上,一大群贫民们正东一堆西一堆地聚集着。人数足有几千人,有的站在简陋的遮阳伞下,有的则站在广场周围的原市长办公大楼外面,紧挨着市长办公大楼的是原官衙迎宾馆,还有皇家百货大楼,日本人盖起来的黑田百货大楼,美国人的纽约百货大楼,韩国人的汉城百货大楼,老旧的天坛寺庙,新盖的太后寺庙等建筑。
值得一提的是,清国最后一位太后,慈禧老佛爷,在她最后蹬腿闭眼之前,为了纪念自己一生的丰功伟绩,在大清纪元三百九十八年建造了以自己的形象为崇拜对象的神女庙。而在庙刚刚建成还不到三天的时间里,慈禧就死了。当地的百姓们为了泄愤,偷偷地砸烂了慈禧神像的脑袋,后来的旧贵族们又用木头刻了一个人头粘在石像的脖子上,看起来就像只鬼似的。现在她的庙宇已经成了旧贵族们进行祭祖占卜等活动的中心。
宽广的大交易广场被许多高大的建筑物环绕着,占据了市中心的一大片区域。有许多人聚集在皇家百货大楼里。那所百货大楼是一座宏伟华丽的建筑物,三下分成三层,一楼是成排的商店街,二楼是超市和电影院,三楼是美食城。在这儿,黑帮老大和贫民,小混混和佣兵,城里人与外地商人,奴隶主和购买奴隶的人都混杂在一起;他们东一小堆西一小堆地站着,商议着各自的买卖事情。人群不断地来来去去,发出一阵阵喧闹的话语声。
在环绕整个百货大楼的成环形建筑的走廊上。从走廊扶手处可以很方便地观察下面一楼大厅里所发生的一切情况。
马天宇,也就是马承天的大儿子,天地会先锋堂42岁的堂主,是个性格开朗但好大喜功的胖子。他占领这座百货大楼以后,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下令把原来摆在皇家百货大楼里的开国皇帝的雕像拆掉,然后找石匠用汉白玉雕出一尊他自己的半身雕像立在一楼的大厅里。他用这样的行动来表示自已的伟大成就,同时也对他父亲马承天发出一种无声的示威抗议,因为马承天退位后,并没有把天地会的大权交给他,而选择了卢项升做为自己的接班人。但马天宇的支持者也很不少,他虽然只是一个堂主,手下实力却不比卢项升差,二人都有些暗中竞争的意思。但天地会现在说了算了的人,其实还是马承天。卢项升和马天宇都是预备役的接班人选。
我此时正站在皇家百货大楼二楼的环形回廊里,夹杂在那些观看下面来来往往人群的人潮中间。我把肘弯搁在大理石栏杆上,用两手支着头,冷漠而又心不在焉地看着一楼大厅里所有这些忙碌而又急切的人群。颇有一种俯视芸芸众生的骄傲感。但心里却为一件事情而有些着急。
角斗大会已经结束二个月了,虽然我们在第一场对战中就被淘汰出局,但我同样也淘汰了上届大会的冠军队。因此我和我的小队成员也成了万象名人。每天来我的饭店里拉我入伙的人多到要踢破门槛。我和铁钩小子被迫整天疲于应对一拔又一拔的来访者。心里烦得要命,却又不能不接待。因为妹妹丽莉丝和厨师大叔认为这是为饭店拉拢客人的好办法。丽莉丝带着女儿小玲子,加上厨师大叔夫妻二人,还有我名义上的未婚妻伊儿,加上保安兼苦力老黑,六个人把饭店经营得生意兴隆。只有我和铁钩小子二个人“无所事事”,整天东游西逛的,接触的也尽是三教九流的杂人。
不过在与城里各色人等接触的过程中,有些受了欺负的穷苦人偶尔也会找上门来请求帮助。他们要么是被人逼债,要么是被恶霸强占了妻子女儿,总之一个个寻死觅活的找上门来。出于好心帮了其中的几个贫民一点举手之劳,于是每天都有了大批这样的人来找我帮忙解决困难。本来是不想管的,但丽莉丝坚持要我把这样的事情做下去,说是为了什么狗屁的广告效应。真不知道她怎么一下子从魔女变成拜金女了。怎么那么在意钱财。莫非她把我大学时的金融情怀又激发出来了吗?
我需要时间去找船,去找对付海上天堂那些变态的帮手,我可不想每天都去帮人讨债。所以,每当我想要拒绝再给人帮忙的时候,丽莉丝就会眼泪汪汪地跟我提起她的女人身体多么的不习惯,男人灵魂多么的痛苦,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要对她负起责任。
屁的负起责任,说得好象我把她给办了似的。要是我变成了这种大美女,说不定会高兴得睡不着觉呢。没准儿会天天照脱光衣服照镜子,一照一整天。算了,实在受不了她眼泪汪汪的样子,这家伙对我的弱点特清楚,就是受不了女人流泪。我只好答应她挑一些带有报酬的委托来做。后来干脆自己成立了一家挂牌子的私人办事处,取名“巨人信托公司”,这个名字也是丽莉丝给我起的,让我和铁钩小子从此专门帮人“摆事儿”赚钱。我们一边帮人“摆事儿”,一边进行秘密的反搞串联活动。还别说,这个私人办事处的生意还挺多的呢。
就在昨天,有个50多岁,戴着厚厚的眼镜,身材矮小勾偻,名叫孙家鼎的考古学老教授找到了我们,说她女儿离家已经三天未归,急需我们帮助寻找。本来我是不想接这个穷教授的委托的,但那个老教授许诺我说,如果我能找到他女儿的话,他就愿意告诉我们一个古代仙舟的遗址位置,能够找得到外星人在地球上遗留的文明和宝藏。老头曾经被城里的黑帮欺负过,他甚至怀疑就是黑帮的人绑架了她女儿,所以他死也不肯找黑帮帮忙找人,所以就想到了来找我这个“好心的巨人”帮忙寻找女儿。
这种事情要是换一个人的话,一定会以为这老头想女儿想疯了,编瞎话来骗人。但看过丽莉丝的灵魂碎片里的内容后,我已经知道有未知文明的存在,再加上现在还没关闭的南美洲时空通道,我不得不相信老头手中的几张遗迹照片。尤其那张传说中的仙舟所露出的卵形船体的一角儿,更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碟形。
我与海上天堂的十三位魔女有仇,将来很可能与已经掌握了一部分外星科技的鬼佬们会发生冲突。如果自己也能得到一些外星科技,最好是武器的话,与海上天堂的人再对上的时候,心里就会安稳许多。毕竟丽莉丝被魔女卡佳抢走的射电枪的滋味还牢牢地记在我心里,那一次差一点就因为射电枪的麻痹效果给挂掉了啊。所以这一次的外星文明遗迹我是一定要去探险一番的。让孙教授全力配合的前题,首先就是要帮他找到他的女儿。可这人海茫茫,究竟又该从何处找起呢?真是伤透了脑筋啊。
我今天穿着一套牛皮软甲,为了防晒,身体外面还罩了一件带兜帽的白色长斗篷,斗篷用一个雕工精美的圆形银扣子扣在右肩上。式样很象我以前的那件被毁于爆炸的双头狼披风。因为出来打听消息,所以只带了轻便的贯日枪架,没带沉重的乌云。
在我身后,有三个自由民正在起劲地谈话,其中的两个是我认识的人,一个是看相算命的江湖骗子谭双华,还有一个是我的队员骄傲又好色的铁钩小子。第三个人,是每天靠黑帮老大的施舍过活,不计其数的地痞中的一个。这些地痞流氓常常宣布自己是某个黑帮老大的“古惑仔”,他们陪着这个黑帮老大出入各种场所,帮他们打仗,拥护他,拍他的马屁,而且不断地为他提出各种各样的坏主意。
如今的万象社会沉溺在一种非常懒散的习气中,黑帮分子们整天游手好闲,黑帮老大,各地的小军阀们,沉浸在淫靡和奢侈的风气之中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没饭吃的生活。如今,愈来愈多的奴隶,代替了以前勤劳的贫民们所进行的一切工作。奴隶们在皮鞭的驱赶下工作,当然谈不上工作效率和成果。可怕的奴隶制度几乎毁灭了劳动——但劳动却是产生一切力量、一切道德和一切幸福的伟大的源泉。
社会发展需要知识,需要人的能动性。而奴隶是没有学习知识的意愿的,黑帮打手们只能越变越懒惰。马承天已经看到了奴隶制度的内部孕育着的、快要降临的衰亡恶运的毒瘤了。于是开始推行自由民户籍改革制度,对做出突出贡献的奴隶和有实力,有技术的奴隶给予自由民的身份,同时想尽办法吸纳入自己的帮派中来。
但是奴隶制本身所带有的毒性,并不是一些地位低下的自由民所能够转变的。它急剧地加速了社会的腐化,而且引起了毁灭性的后果,它表现在黑帮对更多新奴隶的贪婪占有中,也表现在**与马承天两帮人马残酷的内战中。这在以后,海上天堂的鬼佬们又介入了,他们不允许马承天一家独大。于是又暗中支持了几伙反对马承天的黑势力同马承天竞争。情况变得更混乱,更糟糕了。
万象市的大街小巷子里,经常发生武力冲突,一个月内产生了数十次的械斗。任何黑帮老大、任何堂主、任何富有的野心家,都可以收容五六百个古惑仔,有些黑帮老大的古惑仔甚至达到一千左右。当时有些贫民是完全有能力可以劳动的,可是他们还是选择了当古惑仔这种的职业,犹如他们的父亲选择鞋匠、木匠、铁匠,或者石匠为职业一般。所谓古惑仔,其实是一批甘愿出卖灵魂,助纣为虐的暴徒。他们善于犯罪而且可以被任何一派收买为忠心的走狗。他们靠着老大的施舍、靠着阿谀奉承和挥刀砍人过日子,他们骄傲的称自己为古惑仔,其实只是一群没有灵魂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