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劳的人最美
——若人
懒散的我偶尔也会在鸡鸣酣畅之时猝不及防地睁开惺忪的睡眼,每逢这样的日子,我总能听见一些不一样而有别于我自家的声响。孩童活跃的叽叽喳喳自然不必说,孩子总是起得很早,小小的心灵不喜欢胡思乱想,所以,生活总过得开心自在、如痴如醉,这是我最羡慕的生活之一,不为外物所困,真正做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孩子是世间最伟大最神圣的人。一颗心包容万象,且一视同仁。
楼梯口清脆的鞋跟声响也时常在我的脑海里掀起一阵阵涟漪,那声响通常都是女人的脚制造出来的,总的说来,男人不比女人勤快得多,所以,早起的女人比早起的男人多得去了。去年冬季我在德江县实验幼儿园实习的时候,因为沾惹了孩子的世界,必须早起,虽说是自觉早起,其实经常是被床头闹钟吵醒的,清晨窗外送孩子至幼儿园的嘈杂人声和车鸣声也常常参与到闹钟家族的行列共同作案,就那样,一个礼拜必须早起五天。除了闹钟毫不客气的歇斯底里、嘈杂的人声夹杂车鸣声,隔壁居住的既不知名姓也不睹面容的女人经常性的早起也使我颇受折磨。
卫生间是公用的缘故,她洗漱时鞋跟特响,像是踏步一般,更像是尿急憋不住了一样,真奇怪,我对她鞋跟发出的声响竟难以抵御,仿佛毫无免疫力,因此对她的鞋跟我是又恨又喜,恨而无力,喜而无形。至于她到底是怎样的一枚女子,我终无从知道。在那间屋子里,也曾因她之故敲醒了许多灵感,曾挥毫写就了好些寂寞发烧而深情的诗行。那样的女人,我觉得男同胞们是可以去爱的,一个勤劳的女人很美,同样地,勤劳的男人也使我深受感动。
我家是农村的山里人,冬天的村子,冰天冻地,站在路上远望田间地头,晶莹的一片霜冻,踩上去时能听到窸窣、窸窣的声响。挑水村民新踩出的一条小路上,隐约传来窸窣的声音,不多会儿,他便平稳的出现在白茫茫的地平线上,两只水桶一前一后乖顺地看着他,仿佛是在关怀他、询问他:冷么?他辈分比我大,我称呼他幺叔,三十五岁上下,人原本很帅,至少不是塌鼻梁,只是不常打扮,也没打扮的必要。
担水之地是夏天雨水汇聚而成的一汪小湖,干净得很,可来回一趟差不多半个钟,冬天他是不出去为人建房的,天气不适宜之故。有嘴大的村民说他之所以如此勤快是老婆太严厉太专治。在我看来,那真是低俗的八卦。一个人既已贫穷,再不比外人起早贪黑一点点,如何养家糊口?冷风凛凛的冬天,男人去担水不是更好吗?这是爱,这是男人该有的大丈夫气概啊!
你忍心一只矮小的女人踉跄在江天寒地吗?或者,你愿意瞧见几只背着竹篓,提着塑料瓶去打水背水的孩提被冻成红紫相间的展示品,蹒跚在白茫茫的山路上吗?你,未必心太黑了点吧!爱吧,睁开你那刚睡醒的眼睛去爱吧,以你伟岸的方式去爱吧。
大学时代,因贫穷买不起电脑,偶去网吧包夜,清早走出网吧门,一个早起的世界尤为清晰地摆在我眼前,我瞬间受到无名的感动,心里暗暗祈祷:要是可以分一半女人的勤劳给我,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