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林雪被压榨的想哭。
她半侧回头,小脸扭曲,尽量心平气和的和他讲道理:“厉总,这次真不是我故意甩开保镖的,我也不知道出租车司机会在最后变灯的时间不要命的冲出去,我只说了给他加钱,让他开快点,可是……啊……”
他突然闯过去,身后跟随的保镖车辆毫无防备,等他们想跟上时,横向车流已缓缓开动,保镖车辆压线,被交警叫到了街道旁。
一切都不是她能控制的啊!
而且,她也是笃定了自己不会有事才会跟他们走。
之前被吴威的手下绑架无力反抗,是因为他们手里有枪。
而金子妍找的这两个不过是市井的混混,打手,过去那5年,她也学过功夫防身,虽称不上精湛,和厉伟她肯定是打不过,可对付这几个市井的混混还是绰绰有余的。
然,厉伟根本不听她的解释。
按低她的身子压到床上,身体诚实的宣泄着他的愤怒与担忧。
林雪咬唇,双手用力抓紧床单,湖蓝色的纯棉床单被她扯的几乎变了形。
抵抗不了,她索性趴在床上。
爱咋咋地吧!
*
慕婷婷的事情告一段落,厉伟也要回到凌天集团了。
石炎几次打来电话,说金成哼想约他,都被厉伟拒绝。
今晚,是他们在3o3的最后一晚,厉伟找来了承子、王清一起吃饭。
对,没有错,是厉伟叫了王清过来吃饭。
林雪站在厨房里,帮着王清端菜。
对方的脖子骄傲的挺着,看向林雪时,大有一副救命恩人的傲慢。
“林雪,这次我救了你,你好像还没有和我说声谢谢。”
手里端着糖醋排骨,林雪的步伐微顿,杏眸眯起。
转过身,唇角弯弯:“谢谢。”
“哼!”
王清看出林雪的不屑,她也不在意,更不用她领她这份情,只要,厉伟记得就好。
那天,王清细嚼慢咽的啃着猪手。
王快嘴拿着那个臭哄哄的箱子要去扔。
王清的手里全是油,用遥控器按了几下都没打开电视。
“妈,把电视给我打开。”
王快嘴皱眉:“自己不会打?”
“我手上有油么!”她舔了舔手指:“你不嫌脏那我随便。”
说罢,她起身就要去摸电视。
“哎呦我的小祖宗!”王快嘴小跑过来,一把拍掉她的手,狠瞪一眼,无奈的按开电视开关。
王快嘴脸色不快的拿着那个箱子出去扔,王清则喜滋滋的坐在沙上啃着猪爪看着电视,一则娱乐节目中间插播广告,她用那只油乎乎的手直接拿起遥控器换台。
新闻频道,正在播放慕婷婷的遇害一案。
电视回放了慕婷婷在死前参加廖家老太爷寿宴的一幕。
“咦,老太太把纸抽放哪儿了?”王清自言自语,低头寻找。
此时,王快嘴扔完箱子回来,看她东翻西找的把客厅弄的乱七八糟,脸立刻黑了。
“你怎么……咦!”
她的目光定在电视上,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怎么?”王清翻到纸抽,抽出一张擦了下嘴,顺着王快嘴的视线看向电视。
电视里,站在慕婷婷身侧的那个女人……
呃……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王快嘴记性最好,又愿意四处八卦说人是非,见过的人,看过的事,几乎过目不忘。
“清清,你看那个女人是不是刚才照片里……”
王清立刻瞪大了眼睛看过去,画面定格,她仔细看了那女人的侧脸。
还真是……
这不就是刚刚照片里的那个女人吗?
王快嘴想了想:“这个女人之前来过我们这里。”她笃定的道。
“真的?”王清像是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般兴奋:“哪天?”
王快嘴摇头:“这倒没注意,我只记得,那女人那天戴着鸭舌帽,穿的像个男人似的,我进单元门,她往外走,很着急的样子,结果和我撞到一起,还踩了我一脚。”
“结果连句道歉都没说就跑了,她帽子掉了,我才现她是个女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做了什么坏事。”
王清的心一提,立刻催促:“妈,快,快把刚刚那个箱子捡回来。”
王快嘴瞪眼:“你当我是女佣呢任你这么指使?”
“哎呀,一会箱子让人捡走我的机会就没了,快去呀!”
王快嘴不情不愿的又下了趟楼,好在,箱子还完好的扔在之前的位置。
她忍着臭味走进去,又将箱子捡回去。
两人一起打开箱子,这一次,她们仔细的看着那黑灰灰背景的照片。
“妈,你能不能看出来她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唔……”王快嘴凑近,既而瞪大眼,白了脸,胃里一阵翻搅:“猫,一堆死猫……呕!”
她冲进卫生间一顿吐,刚刚吃下的饭吐了个底朝天,胸口翻涌,比死还难受。
那些被分解的死猫,依稀可见脑袋,四肢,血肉模糊。
这女人怎么这么变态?这么残忍,不止肢解了它们,还把它们装在箱子里,这么恶心?
王清蹙眉,拿着照片看了会儿。
“妈,你有没有厉伟的电话?”
王快嘴擦干净嘴:“干什么?”
见女儿不语,她摇摇头:“我没有,不过,社区那边应该有登记,你要干什么?”
王清笑了笑:“我猜,林雪那贱女人要有麻烦了!”
给厉伟报个信,也算他欠她一个人情了!
*
饭菜上桌,王清举起酒杯:“厉大哥,这次我帮了你,你要怎么谢我?”
承子笑:“就是把照片传给厉哥看,多大点事啊还怎么谢你,陪你上床好不好?噢……”
承子的脑袋被狠拍了下,不高兴的撇了下嘴,低下头乖乖吃饭了。
王清翻出眼白,怎么走哪都有他,真碍眼!
厉伟拿起酒杯:“谢谢。”
他抬手要喝,王清却伸手按住。
“一句谢谢就完了?”
“不然?”厉伟看过去。
磁性的声线,立体的五官,结实的胸肌在黑色衬衫下若隐若现,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无限诱惑。
王清吞了口口水,脸颊羞红:“陪我喝个交杯酒,这不算过分吧?”
呵!承子嗤笑出声。
人家媳妇还在这呢,舔个脸要和人喝交杯,还问过不过分。
脸呢?脸都扔锅里一起炒了吧?
莫不如直接说,想和厉哥杏交得了,这么虚伪?
王清见厉伟不语,又是那副冰冷的面孔,转而看向林雪。
“如果不是我把照片传给你,你也不会防范那个女人,这会还不知被她卖到了哪里,我救了你,这点要求你都做不到。”
林雪笑,举起酒杯:“你又不是想和我喝交杯,何必问我?”
你不是他的女人吗?王清冷下脸。
见林雪这边不上套。
她又小心翼翼的转向厉伟:“明天你们就要走了,我就这点要求都不行吗?你又不会掉块肉?”
厉伟沉吟,拿起酒杯绕过王清的手,将酒里的液体一饮而尽。
“满意了?”
王清笑,腼腆的咬住下嘴唇,脸颊红红的,微低着头,身上的热度始终不退。
厉伟的动作很迅,几乎是喝完了酒就撤回手。
可刚刚那么近距离的挨着她,那股淡淡的清冽味道混合着迷人的烟草味道吸入鼻息,王清的心跳越来越快,砰砰砰的就要跳出胸口似的。
如果说之前她缠着厉伟只是因为他的身份背景,那么现在,她觉得自己是真的爱上这个男人了,这个浑身充满那样野性魅力的男人!
缓缓的,缓缓的喝光杯里的酒。
闭眼,似乎感觉到厉伟的胳膊还缠绕在她的手臂上,热度久久不散。
林雪转开视线,脸上的笑意僵硬几分。
膝盖上的手指不自觉的抓紧力度。
不该这样的,她不该再放多余的感情进去,真是太不应该了。
酒过三旬,人已微醉。
王清缓缓叙述着她因为无法生育,被渣男劈腿,甚至骗走中餐馆的事。
一直和她对着干的承子对她也有了几分同情,说话间不再像之前那样苛刻。
只是厉哥,她根本得不到,过多的痴心妄想不过是让自己多受一次伤害罢了!
一个被抛弃,一个爱而不得。
喝醉酒的王清看承子也不是那么讨厌了,两人开始互诉衷肠。
厉伟去上厕所,还保持着几分清醒的林雪趁对面两人不注意,拿过厉伟的手机给石炎消息。
“把金成哼的电话给我。”
很快,石炎那边就有了回复:“189********,厉总,是要答应他的要约吗?”
“你不用管,我自己看着办。”
“好。”
林雪快记好对方的号码,又把这几条消息删除,快将厉伟的手机放回之前的位置。
抬头,刚好对上王清狐疑的视线。
心咯噔一声。
王清看看她,又看看手机,忽然沉下脸。
“我在说我被渣男甩了的事,你还有心情在那玩手机?林雪,你怎么那么冷血?”
连承子都觉得她可怜,连承子都懂得安慰她几句,而对面这个女人还有心情在那聊微信?
王清醉了,意识也不清。
她大概没看清她刚刚做了什么,林雪安下心来。
拿起酒又往杯里倒满:“第一,我和你不是朋友,用不着虚与委蛇的去关心你。”
“第二,我从不认为女人要靠得到别人的同情去生存。”
“第三,哪个女人一生中还不遇到一两个渣男,过去只是过去,人生不会重来,所以只能往前看。”
呵!
“说的轻松,你没遇到这种事,当然说的容易。”王清嗤之以鼻。
林雪端起酒杯轻抿,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就像她说的,她和王清不是朋友,所以,她真的不用和她说太多。
她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都与她无关。
至于遇没遇到这种事?
林雪在心底冷笑,她宁愿,这世界上不会再有人像她一样。
父母、孩子、朋友……
林雪沉默不语,王清也不愿意搭理她,摇摇晃晃的起身。
“厉哥,你怎么上厕所上这么久?不会是醉倒在里面了吧?我进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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