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一柔被蒙住口鼻,带进一栋山庄。请百度搜索()
车子开到山庄门口时,她幽幽转醒,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后座车椅,身侧的男人下车跟门卫打招呼:“告诉太太,人我们带回来了。”
那保安往后座看了眼,低头打电话。
孙一柔坐起,往左侧车窗外看去。
只看到一片连绵的山与树,在夜色隐隐透着神秘与诡异。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抓她来的人是谁。
保安打完电话,冲面前的男子点点头,他重新回到车,见孙一柔醒了,也没多少意外,朝驾驶座的男人吩咐:“开车!”
山庄很大,从门口往里开,又开了5分钟才停在一栋白色的欧式建筑物前。
建筑物的门前台阶站了一个女人,50岁左右的年纪,看去端庄优雅,高贵温柔,此刻正对着车里的她微笑。
她穿着白色旗袍,修饰的腰肢非常纤细,身材婀娜。
黑色的卷发向后盘好,额前做了复古的一弯一弯的弧形,显得脸颊纤瘦妩媚。
迷人的卧蚕眼,高挺却细小的鼻梁,薄薄一层的红艳嘴唇。
即便现在年纪大了,也能看出30年前她也曾是风姿绰约的美人。
只是孙一柔的印象里并不认识这样的美人,当然也不知道她今天以这样“客气”的手段请她来所谓何事?
女人缓缓步下台阶,亲密的握住孙一柔的手。
“呀,手怎么这么凉,快进屋缓一缓,这山是这样,一到夜晚温度骤降的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天从7月直接过度到了冬天呢!”
她优雅的笑,看着孙一柔的眼神满是温柔。
京南口音?
孙一柔狐疑的被她握住手腕,不争不抗,不冷不热。
女人垂眸,借着院里的探灯看清孙一柔身的狼狈,衣服与头发的凌乱。
“这是怎么搞的?”想了想,她拧眉看向孙一柔身后那三名男子:“我只是叫你们把人请来,没让你们胡来啊!”
“真是没用,都下去吧!”
“是!”3个男人低下头,半句辩解没有,顺从的退了下去。
女人转过脸,又是那副温柔优雅的笑。
“走,进屋说吧,先进屋。”
她领着孙一柔来到山庄里面。
孙一柔被她牵着往里走,抬起头左看右看,这山庄,和她以往见过的略有不同,更奢华,也更大气了。
房梁很高,头顶悬挂着荷叶型的水晶大吊灯,旁边每隔一米便会挂一个小型的水晶灯,同样是荷叶型。
水晶灯不止美观、奢华,更重要的是它的光线柔和,亮而不刺眼,只是成本非常高,收拾起来也特别费力。
孙一柔注意到这山庄有两层,以高雅的浅灰色为主调。
从东西两侧有两层向的楼梯,都是浅灰色,与门口相对的南侧是一条长长的二楼平台,落地窗的窗帘都是浅灰色系。
窗帘成弧形向两侧打开,从间的窗户看出去,夜空的星星一眨一眨的好似在眼前。
这山庄的房间很多,不管是一楼还是二楼,石柱后都有一个通道,不知通向哪里。
在沙发的左侧站了4个穿着藏青色长裙扎着白色围裙的女佣,她们前面站了一个40岁左右的年女人,和这里的女主人一样,她也穿了一件旗袍,深咖色的,裹身款式,黑色的头发整齐向后梳起,规规矩矩的盘成一个卷。
只是她的表情和总是微笑的女主人略有不同,凌厉的眼神显出一丝刻薄与无情。
看到孙一柔,她微微欠身,算是打了招呼。
“坐啊,怎么不坐?”女主人亲密的拉住她的手坐到身侧,又从面前的茶几拿出一个苹果给她削皮。
孙一柔观察着这女人的手,白皙,细嫩,一看不是干活的手。
她削苹果的速度很快,削完后,苹果没少一丝果肉,薄薄的一层皮落进面前的垃圾桶,右侧的女佣过来将垃圾桶收走。
她把苹果递到她面前:“吃吧!”
孙一柔看看苹果,又看看她,防备着没有接。
那女人笑了笑,也不生气,抓起她的手将苹果放进她手里。
“你不用这么警惕,我找你来,没有恶意。”
她放下刀,那年女人过来把刀收走,示意身后的女佣拿去洗。
年女人抽了张纸巾递给身侧的女主人,女人接过,简单的擦了擦,又将用过的纸巾交到年女人的手里。
“我叫周荷,是你的姑姑。”
“姑姑?”
孙一柔意外,也不相信。
那女人便从年女人的手里接过一张照片,以及一份DNA检测报告。
报告的两个被检人正是孙一柔与周荷,结果显示,两人的DNA相似度61.2%,是近亲。
孙一柔拿起照片,看到一对恩爱的陌生男女,他们头挨着头,肩挨着肩,男人的手臂搭在女人的肩膀,女人歪着头小鸟依人般靠在她怀里,正对着镜头笑,这照片拍的那样恩爱,那样温馨。
周荷指了指那个男人:“他叫周恒,是你的爸爸,柔柔……”
……
夜里11点,孙一柔打车往回走。
周荷说让人送她回去,她说不用,因山庄附近没出租也没公交,孙一柔只好让他们送自己回到市区,再打车往回走。
车,她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脑海里不停闪过周荷的话,攥在包的手指用力抓紧。
呼吸间,从小到大遇到的所有事,经历的所有画面倒带一样在眼前闪现,猛睁开眼,看向街道两旁不断后退的霓虹,她突然觉得好冷好冷。
看街道的情侣一边走一边吃冰激凌,她感觉好冷。
看年轻的男女在一起追逐打闹,她觉得好冷好冷。
看天一弯孤独的月色,星星寂寥,她也感觉好冷好冷。
关窗户,双手向后抱住自己。
她低着头,压着声线恳求:“师傅,能不能把车窗关,我有点冷。”
司机回头,微胖的身躯额头被热汗浸透。
7月的天,他这开着窗都没觉得凉快,她却觉得冷。
“姑娘,你感冒了吧?今预报都25度了,你怎么还会觉得冷呢?”
嘴这么说,司机倒也体贴的把窗外关好。
这下,车子里成暖炉了。
司机只祈望赶快把这姑娘送回家,好开窗凉快凉快。
“谢谢。”
孙一柔低下头,手在包里翻了翻,摸出手机。
先前,那些男人怕她的手机有追踪定位,把她的手机关机了。
孙一柔刚把手机开机,厉伟的电话便打来。
“你在哪儿?”凶巴巴的口气,看来是急的不行了。
孙一柔看向窗外,眯着眼,听到他的声音突然更想哭了。
“过了华山北路到家了,厉伟,我好想你。”
对面还要咒骂的声音一滞,听出她的不对劲。
压低口气,温柔几分:“你在出租车里?”
“嗯。”
“告诉司机别动,我现在去接你。”
心里头暖暖的,孙一柔的眼睛些许湿润,从后视镜里对胖司机善意的微笑,或许在他眼里,这只是一对正在闹矛盾的夫妻。
孙一柔咬了咬唇:“你直接回家吧,我在家等你。”
厉伟想了想:“好。”
这时,电话里传来张天意风风火火又略带怒意的质问。
“是柔柔吗?她手机开机了?这坏蛋,偷偷跑去哪了电话也关机,害我们一大群人像个傻子似的大街小巷跑个遍也不见人,拿来,我跟她说!”
“回家等我!”厉伟说完,挂断电话。
孙一柔收起手机,看前面还有两个路口到汽配店了,手伸进包里摸钱,翻着翻着,发现她的钱包不见了,店里的钥匙也不见了。
是没带,还是丢了?
她茫茫然的看向车前方,车子在街边停下,司机回头,抹了把头顶滴水一样的汗:“31,给30吧。”看你要哭不哭的可怜样。
“谢谢。”孙一柔拿起手机扫了车窗的二维码,扫了31.
下车后,她在汽配店的门口徘徊,旁边的店面一片漆黑,有些打烊了,有些还亮着浅浅的灯。
孙一柔知道那边也有人为了方便近住在店里。
她在原地站了会,拽了拽汽配店的门把手,拉不开,索性也不拉了,回过头,见车道偶尔有几辆车路过,却不是厉伟。
她半蹲在店门前,低着头,抱住膝盖,可怜巴巴的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夜里……好冷。
她用力搓了搓腿,苦笑着想着,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下一场雨。
正想着呢,头顶哗的一下,不知从哪倒下的水浸了她一身,从头发到脚后跟,没有一处干净完好的。
楼顶传来女人愤怒的咒骂。
“你这孩子,往哪倒呢?谁让你倒阳台外面的?”
她探出脑袋,没想到楼下真的有人。
正背对着她们蹲在地,不知是浇傻了还是浇坏了。
孙一柔回头,那女人果断的把孩子拽了回去,骂也不骂了,窗户也关了,好像怕孙一柔会讹她们似的。
女人收回视线,凄楚的摆弄着正滴着水的发梢。
水珠顺着头发一滴一滴掉在灰色路面,溶进地里,浸湿一小块。
她捏着头发笑,笑着笑着,却觉得更冷了。
街道吱的一声停下一辆车,厉伟甩车门,两个大步跨到她眼前。
孙一柔没有抬头,看向面前黑色的西裤与笔直的腿,以及那双黑色皮鞋,知道是他。
他拉起她,她的身高只到厉伟的胸口。
看着她的狼狈,还咧着嘴对他笑。
厉伟的眉头拧成川字,一手拎着她的胳膊,一手摸进兜里掏钥匙。
“别特马笑了,难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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