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
安世勋这辈子都没听人这样叫过他。更新最快┏┛
以前的手下学生都叫他司令或是首长,现在的老部下学生也是叫他老师或是老司令,谁会这么大胆这么不敬的直接叫他老头,还让他别废话!
安世勋的眼珠子都要气的凸起了,想了不想的举起拐杖就朝他的头上打去。
厉伟轻易抓住,没用多少力气。
当然,如果以他的身手再用上力气,估计这会安世勋都要躺进医院里了。
“厉伟,别以为你救过我女儿就敢跟我这样肆无忌惮的,你放手!”
厉伟冷笑:“不放!”
“这可是我家,信不信我一声令下你就能被打成筛子?”
“你试试?”
他依旧这么狂、这么野、这么浑!
安世勋气的脸色青白,呼吸都急促几分。
安玲在一旁看的无语。
“你们两个加起来都100多岁了,幼稚不幼稚?”
两个男人同时瞪眼。
“你先进去!”安世勋道。
而厉伟则是凶狠眯眸。
孙一柔见状立刻拉起安玲往里面走。
随他们闹去吧!
爱咋咋地!
哎,懒得管了!
两人走进别墅后,见一清瘦男子正恭敬弯腰站在门口。
“小姐,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安玲头也不抬,扯着孙一柔就往里走。
女人频频回头,看向那个面容冷漠,却刚毅挺拔的身影。
他穿着警卫员的衣服,气势却和其它警卫员不同。
嗯,该怎么说呢?
就是有些……突出吧!
在她打量的时间里,那男人已经朝门外走去。
背影看上去更瘦,但背脊却挺的笔直。
“看什么呢?”安玲将她按坐在餐椅前。
面前的桌子上早已经摆上了各色丰盛的菜肴,偌大的桌子竟然已经摆满了。
香飘四溢,孙一柔饿的肚子都有些咕咕叫了。
安世勋和厉伟还没有进来,孙一柔趁机问道。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这里,是容城和罗湖的交界吗?”
“不!”安玲摇头:“这里依旧属于容城,是容城通往罗湖的必经之路,这座山叫天女山,之前有一次我和朋友……呃……和他来容城玩。”
说到这里,安玲的声音渐渐小了一些。
笑容也没有之前灿烂了。
低下头,轻轻苦笑一声。
“之前有一次我和他吵架,那时候多大?我还在上高中吧,我和他生气,就任性的和同学跑到容城来玩,他天南海北的找了我很久,后来在容城找到我。”
“你也知道,他那个人又呆板又笨的,一心只知道服从命令。”
“他说我爸让他连夜带我回去,就开了车强行要带我走。”
“他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我这个个性怎么能屈服,我就说我要上厕所,他把车停在山下后,我就借着草丛和夜色的遮掩偷偷跑了。”
“我记得那天天很冷,好像还下了雪,他在山上山下找了我快两个小时,最后在这别墅的大门外找到了我,当时的我已经冻的全身发麻,几乎晕死,我还以为,我会死在这里呢!”
“那时候这栋别墅还在空置着,是一对外国夫妇买下的这里,偶尔回到容城时,他们才会住。”
“那天他带我翻了墙,进到里面,烧了淋浴给我洗澡,我知道,那天他是真的被气到了,所以……在我挣扎时,他不管不顾的吻了我!”
“那是我的初吻,估计也是他的,卫生间里很热,我们的身体也很热,当时估计我们的样子都挺傻的,表情僵硬,之前因为我浑身冻的麻木,他才会不管不顾的脱光了我的衣服,等我缓和过来,等他在盛怒之下吻了我,又看到我赤果果狼狈的样子,理智才回归,又变回那个理智又笨的大傻子!”
“你知道吗?他吻完我后,突然就推开我把身子转过去了,我的后背碰到冰冷的瓷砖,又疼又冷的,而他呢,竟然不知道给我拿条浴巾,而是跟我道歉,说刚刚是因为太生气了!轻薄了我,之后就这样跑出去了!”
这样的大笨蛋!
她是怎么会喜欢上,会爱上的呢!
又傻又笨的、又迂腐、墨守成规!
“那一次之后,我就开始缠着他,我知道我是喜欢上他了,所以强烈要求他跟我在一起,烦的他天天躲着我像躲瘟疫。”
“所以,那次他离开后,我以为他又为了那些所谓的军令轻易放弃了我,我当时很生气,特别特别的恨他,我甚至在夜晚偷偷的想过,如果我从没有认识过他该有多好。”
“直到……”
那次她去国外,通过霍城找到了迈加温森,看到他留给自己的信。
原来,他的离开不是放弃,不是抛弃了自己,而是更想拥有她,更好的拥有她。
他去了国外,去参加维和,想要拼出一番事业,有能力有底气可以配上她,再回来迎娶她。
却不想,他这一去就永远回不来了!
安玲低头,垂下视线。
“后来,我就买下了这里。”可惜,那个她想念的人,却永远也回不到这里了。
一滴眼泪无声无息的自眼角滑落。
她盯着落地窗的方向,无声的问。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重新来过,你还会走吗?你还会离开我去追寻那所谓的般配不般配吗?”
有个声音在记忆里回答她。
“不会了!我永远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安玲捂着嘴,突然闭上眼,泪如雨下。
坐在一旁的孙一柔也有些难受,虽然她不曾参与到他们的感情中去,知道他们的所有坎坷与细节,但她和厉伟,不也是几经波折才走到了今天。
她的难受,孙一柔都懂。
女人伸出手臂将安玲搂进怀里,无声的安慰着她。
别墅的玄关处,刚刚去而复返的男人低下头,脸色很沉,抿着嘴唇,捏紧手指,最终转身退了出去。
*
真正开饭时,孙一柔已经陪着安玲回房间洗漱过了。
她重新化了妆,还说不化妆的女人都不算女人,那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因此,吃饭的时间又向后延了延。
孙一柔很无语,转头看向摆在床头柜上的照片,正是她和那个男孩的合影,想到刚刚她的崩溃与无助,再看此时坐在梳妆台前正往脸上拍粉的女人。
孙一柔很难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这变脸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连点缓冲都没有。
两个女人走下楼梯,厉伟蹙眉迎上来。
看一眼时间,已经1点多快2点了。
男人不悦的问:“怎么这么久?”过了饭点还没吃饭:“又不怕胃疼了?”
“不是我。”孙一柔很委屈。
厉伟拉着她走下楼梯,旁若无人的搂住。
“知道不是你,谁让你等她的?”
不会先下来吃?
安玲被甩在后面,画的美美的妆无人欣赏,还被数落一通喂了一嘴的狗粮,脸气的青绿,肺都要气炸了!
她朝天花板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盯着厉伟的背影暗暗发誓。
要不是看在你身体里都是他的器官,我非把你抽皮扒骨不可。
好,你有他的器官你牛逼!
我忍你!
厉伟领着孙一柔在座椅处坐下,安玲也走过来,坐在安世勋身边。
安世勋坐主座,面朝东侧。
紫气东来么,祥和的预兆。
稍稍有些讲究的人家都很讲究这些。
厉伟不管不顾,随便找了一处坐下,孙一柔坐他身边。
而安玲则坐在安世勋的左手边。
女佣陆续拿了几道菜下去加热。
这时,刚刚那个警卫员赵一泽从别墅外进来,他穿戴整齐,面容肃穆,朝安世勋厉伟点点头后,就站姿挺拔的站在了餐桌不远处,门神一样。
安玲默默翻了个白眼,沉下脸。
厉伟盯着他的五官看了一会,记忆回到了韩家的大门外。
当时他去找韩军义商量事情,在韩家遇到了当时正找上门的安玲,厉伟记得,这个男人好像是安玲的警卫员。
可现在看来,他倒成了安世勋的保镖了。
安世勋笑着朝他招招手,有些泛黄的眼睑紧紧眯成一条缝。
“一泽,过来,坐安玲身边,一起吃。”
赵一泽标准的转身,皮鞋撞的砰砰响。
标准敬礼:“谢谢首长,不用了!我刚刚已经吃过了!”
安玲在桌子前又翻白眼,这一次,她的脸比先前的还要沉。
孙一柔看看安玲,又看看那个赵一泽。
他从头到尾只盯着安世勋和厉伟,旁人一律不看。
可孙一柔不是傻子,她的警戒心也不比厉伟少,即便,这是在安玲和安世勋的家里。
刚刚安玲哭时,这个男人就站在门口。
他看着她,眼中明明有心疼,有痛苦,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的东西。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敢走进安玲一步。
或许,安世勋早就看透了他,才会叫他坐下来吧!
安世勋的表情不变,手臂再动勾了勾:“过来!”
这一次,他的声音比先前的沉了一些,也更有力度与威严了。
赵一泽垂下眼,手指垂在身体两侧默默的攥了攥。
脚步抬起,硬着头皮朝这边走来。
他这一路都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安玲的反应。
女人原本沉下的脸彻底漆黑无比,双手在餐桌上用力一拄,站起身,质问般的看向安世勋。
“今天是宴请客人吃饭,让他上桌是什么意思?”
安世勋不满的皱起眉:“这是怎么态度和我说话呢,你先坐下!”
安玲冷笑:“已经有一次了还不够吗?难道,你还要让我再尝试第二次。”
“之前你因为“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卫员,觉得他配不上我,所有人都觉得他配不上我,甚至有些人说他是故意讨好我想要借女人上位,所以他走了,他被你们的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优越感给逼走了,最终客死异乡,永远都回不来了。”
“现在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安玲怒指着面前身体表情均僵硬无比的赵一泽。
“你知道他死了,又怕我走不出来,所以迫不及待的要给我找一个赝品!一个替代品吗?”
“那我告诉你,我不要!这辈子除了他,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而且我讨厌他,非常非常的讨厌他,让他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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