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这些统治者们是怎么想的,难道连天下与民心休戚与共的关系都不知道?
“得民心者得天下,太子纵然昏聩,也该知道这个道理!”云暮雪扬起小脸,愤愤不平地数落着,“还有,你也是皇家一员,难道不该出财出力吗?”
她毫不留情地训斥着萧腾,倒把萧腾惹笑了,“是,遵命,我这就吩咐人去设粥棚,让他们有饭吃可行?”
云暮雪这才放下心来,萧腾虽然身残,但是说话做事还是很靠谱的。
可她还没松口气,又听萧腾对着她哭穷,“我一个闲散王爷,没那么多银子怎么办?我可不是富可敌国啊。”
云暮雪就冲他瞪眼,“你不是富可敌国我就不跟你谈了。”说罢,扭过身子作势不理他。
萧腾无奈地叹气,把她拉过来,面对着他,“你就这么在乎银子?”
云暮雪立即两眼发光,无限神往地打量着他,“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寸步难行!我云大姑娘这辈子能吃得了苦受得了罪,但就不能没有银子使。当然,你不是富可敌国,我可以帮着你赚嘛。”
见萧腾静静地听着,云暮雪又说起了那日揭皇榜一事,“你知道我为何甘冒威胁去揭皇榜吗?还不是为了那万两黄金!”
萧腾听到这儿终于有了反应,长吁了一口气,“你这丫头,这么爱财?你可知为了你,我差点儿连命都没了。”
那一日,要不是他出手相助,云暮雪怕也是凶多吉少。虽然一时能吓住萧然,但到时候也得被他折腾个半死。
想想那时,云暮雪也真是有些后怕。
她忙歉意地看了眼萧腾的腿,不大好意思起来,“嘿嘿,我那是一时冲动,被金子蒙蔽了双眼嘛。其实人家也不是那样爱财的人,比如对你,我不就独具眼光?”
萧腾其实知道云暮雪一直在说笑,他一个残废,她还能喜欢上他,自然不会真的爱财。
纵算他不富可帝国不倾国倾城,云暮雪不也看上他了?
这丫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他唇角上扬,眸中带着宠溺的笑,大手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那头鸦黑的秀发,柔声笑道,“为了你,刀山火海我都不怕,那点儿苦算得了什么!”
云暮雪顿时就觉得心窝子里暖融融的,像是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着。
这个男人就算是残废了,可眼里心里都是她,在这样的古代社会,能像他这样的男人,真的是屈指可数了。
自己能碰上他,该庆幸才是!
两个人在马车里柔情蜜意地相拥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云府门前。
德成不等吩咐,就跳下去敲门,可是那两扇黑幽幽的乳钉大门愣是敲不开。
云暮雪在马车里自然听见了,不由从萧腾怀里坐起来,挑了帘子喊过德成,“怎么回事儿?”
“回姑娘的话,里头没人应门。”
云暮雪冷哼一声,“云府的人死绝了么?诺大的府邸连个应门的人都没有,传出去不可笑吗?”
不用说,这又是王氏使的鬼儿。自己女儿想害云暮雪没害成,反倒被云暮雪给下了药,当众出丑,这口气,她没撒出来,自是不快。
只是这样把她丢在陈国公府上不管,又把她关在门外的行径,着实小人。
云暮雪也不生气,只冷笑了两声,已是得了主意,就要起身下车。
萧腾一把拉住她,“要不,跟我回去歇一晚?等明儿再回来。折腾了一日,你也累了,何必跟王氏计较?”
他担心地是云暮雪的身子会吃不消。
可云暮雪哪里是肯吃亏的茬?尤其是对上王氏,云暮雪更是斗志昂扬,回他一句,“跟你回去算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我有家干嘛不回?”
说罢不等德成搬来马杌子就跳了下去。
萧腾好笑地看着那丫头腾腾地冲到了云府的大门前,双手叉腰,高声喝道,“归统领,给我砸门!”
坐在车辕上的归隐嘴角就抽了抽,他可是滕王的贴身近卫,什么时候也做起砸门的活儿了?
只是这姑娘的性子他约莫知道了些,又是王爷心尖上的人,他只得跳下车辕,答应着,运气就冲向了那两扇乳钉大门。
“哐当”一声,大门应声而开,同时也传来两声惨叫。
原来门后有人!
云暮雪毫不客气地迈步进去,碧如和春红两个一左一右护着她,那架势,雄赳赳气昂昂,跟天神下凡一般。
门后躲着的两个家丁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疼得龇牙咧嘴的,见云暮雪闯进来,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下,忙跪下了。
“大小姐回来了?我等刚听见应门声,正要给大小姐开门呢,谁知门就开了……”
这谎撒得还挺顺溜的,云暮雪也没工夫跟他们啰嗦,只吩咐碧如和春红,“给我打,打得说实话为止!”
碧如和春红也是历练出来了,主子话音刚落,两个人也不迟疑,撸起袖子就上前,一人一张脸,噼里啪啦一顿狂扇。
那两个家丁本就鼻子流血不止,又被扇了几十个耳光,早就头昏眼花了。
外头还有萧腾的车驾,两个人自是不敢说什么,只是磕头求饶,“求大小姐饶命,这一切都是夫人吩咐的,小的不敢撒谎了。”
“停!”云暮雪手一挥,碧如和春红两个收了手。
主仆三个也不多话,迈步就往里走。
只是在大门口折腾了这么久,里头的人自是早就得了信儿,早有人报给了王氏。
王氏穿戴齐整扶着丫头橙香的手出来时,正好在二门上和云暮雪碰了个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