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画脂说笑着,然后看着白天泽那一脸呆愣的样子,就不由得“噗呲”一声,笑了。
“本官有这么惹人……讨厌吗?”
白天泽看着娄画脂那张笑脸,然后便默默的说道,心想:确实,有时候办案确实是很严肃,不过这都是关乎民生的事情,一件办不好,就会伤及无辜……可是,没想到在大家眼里,我是这样的人啊?难怪……都没有姑娘会主动跟自己说话……
想到这里,白天泽微微邹了下眉,回想着过去,他好像也没多少机会见到异性吧?
“不是……”
娄画脂见白天泽有点在意这个问题了,桃花眼瞬间笑眯了。
“白天泽,你说就本姑娘这样的,脑子是不错,可是要真是办案,那还不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白天泽又是一愣,听到娄画脂所用的引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不由得又笑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突然觉得娄画脂说话的方式那么惹人发笑啊?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用的也恰到好处。是啊,像娄画脂这样有主见的女子,她有她自己的行为方式,怎么会一味的听从上级的命令呢?
如此不听从命令的下属,多半也只是会把案子越弄越糟糕。
“好啦,就不说这个了,话说你那好妹妹白柔儿,怎么就被那贵妃娘娘给弄成这样了呢?你这个当大哥的,怎么现在才知道要保护她啊。”
接着,笑过后娄画脂就把话题转回到白柔儿上,毕竟也对,他白天泽现在这么护着白柔儿,难道以前就不懂得当哥哥的,要多多保护妹妹吗?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我妹妹被贵妃娘娘责罚了,那段时间,我总是早出晚归,作为太子的陪读,然后就申请去了边疆做事,等回来的时候……就成这样了……”
白天泽说着,表面上一丝波动都没有,但娄画脂却能感受到,白天泽在说这段事情的时候,内心是很自责自己的。
“好了,这不怪你,男儿当自强,志在四方,你妹妹肯定也知道哥哥你的志向,否则怎么会一直忍着贵妃娘娘的责打,还把自己的性格分裂出温柔可爱的一面给你看?”
“画脂……”
“好啦好啦,本姑娘算是明白了你白天泽为什么这么护着白柔儿了,换作是本姑娘,还寸步不离呢。”
娄画脂还真的是理解白天泽对白柔儿的用意了,那是愧疚,自己的亲妹妹啊,照照白天泽这么说,白天泽和他妹妹白柔儿岂不是年幼就失去了父母亲?
原来看起来如此冷酷、厉害的白天泽,童年的遭遇竟是如此心酸……
娄画脂不由得感慨万千,瞅着白天泽就不想再继续跟白天泽拌嘴了。
而白天泽却被娄画脂看着自己的眼神给气坏了,眉头一皱,就没好气道:“娄画脂,你那是什么眼神?”
“什么眼神?”
娄画脂眨巴着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才知道刚才自己不由自主的把内心同情白天泽的心里给表露出来了。
“没……没什么眼神,就是看你突然不说本姑娘不正经了,有些不习惯……”
娄画脂嘻哈道,可是这随便找来的借口真的太随意了,搞得白天泽都没想到娄画脂会突然这么说,毕竟刚才一直都在谈论关于他妹妹白柔儿的事儿,这突然的转变,实在是有点突兀,不过,如果这种突兀来自娄画脂的话,白天泽却是可以理解的。
娄画脂嘛,能跟普通女子一样,那她就不叫娄画脂了。
白天泽抿嘴一笑,道:“看起来,你这刚醒过来,精神就特别好啊。”
娄画脂扬扬眉毛,随后便摇摇头道:“白天泽,你想太多了,本姑娘是被记忆搞得大脑紧绷的。”
“记忆?”
白天泽疑惑的看着娄画脂,心想:记忆这个词,不是东西吧,怎么能说它把自己搞得大脑紧绷呢?
娄画脂合上嘴巴,并没立马回答白天泽,而是转头看了下门外,见母亲寻宛竹的影子真的不见了,才小声说道:“白天泽,你发誓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告诉别人听,本姑娘就告诉你。”
白天泽见娄画脂疑神疑鬼的,就不由得微微一愣,第一反应就是娄画脂这个闹事鬼在耍自己玩。
但被娄画脂叫到身边,并让他坐在自己床边的时候,就觉得气氛不对了。
他坐在娄画脂的床边,就不由得约束起来……
这是娄画脂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清香,说不清是什么花香,又或者不是任何一种花香,但总之就是很好闻……
然后,他白天泽刚开始还没这么注意,坐下了就抬起头来看向娄画脂,由于距离问题,一下子就瞅见娄画脂那冰晶玉唇,菱形的小嘴,还有那细嫩的小脸,都让白天泽不由得往后退了退。
而一心想着自己的事情的娄画脂,可没有注意到白天泽的这些反常,反倒是看到白天泽向后挪了挪,就不由得邹眉,一把把白天泽拉了过来,靠近自己后,就郑重其事的说道:“哎呀,本姑娘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的,再说了,本姑娘是真的有要事相商,这可能会跟刺杀本姑娘的刺客有关。”
被娄画脂一把扯住手臂的白天泽,听过娄画脂后面的话后,才好不容易安静下来。
其实他白天泽不是怕娄画脂吃了自己,而是怕自己把娄画脂给吃了……
思绪飞快的整理好,白天泽才认真起来,看着娄画脂那一副难得认真样,就道:“说吧。”
“其实,白天泽你推本姑娘掉水里,撞伤了脑袋,本姑娘应该是要谢谢你的。”
“嗯?”
白天泽不由得微微呆愣起来,然后又继续道:“难道我这一推,把你过去的事情给找回来了?”
“是啊,”娄画脂说着,就拍拍白天泽的肩膀,像似在肯定白天泽给自己带来的好处似的,但很快娄画脂就邹起眉头,一脸严肃的说道,“可是,本姑娘只记起了一些事情,就是关于山野之行的事情,其他还是一概不知。”
“山野之行?你是说几个月前,沈弘文举办的升官庆典吗?”
“是啊。”
“那个宴会,有刺杀你的人?”
白天泽有点感到疑问。
偌大的排场,他沈弘文怎么可能自寻死路,在文武百官都来庆祝的时候,居然这么不注重安全戒备,让刺客进自家宴会?
除非……娄画脂所说的刺客,是参加宴会的客人……
“哎呀,本姑娘还能骗你不成?本姑娘可不是在开玩笑的,本姑娘虽然失去记忆了,可是……可是我现在真的记起来山野之行发生的事情了。”
娄画脂说着,内心就排山倒海:真的是,虽然本姑娘来自现代,意外穿越才来到这个这个地方,然后占据这女子的身体,可毕竟这是古代娄画脂的身体啊,过去发生了什么,都记在了这身体的大脑上了,收到刺激后会复苏,这也不是不可能啊!
但是关于这一点,娄画脂哪能解说得出来啊,这是古代,她娄画脂是说不清的,而且这也只是自己的推测……
“那你说吧,我相信你还不成?”
白天泽见娄画脂有些抓狂,就无奈的浅笑道。
而娄画脂这才安静下来,把山野之行的事情说了一遍,到最后,就很可惜的补充道:“哎,可惜本姑娘的记忆恢复的就这一点,而且连推自己下山崖的男人都没看清,实在是……哼!可惜。”
白天泽倒是听完以后,就沉默了,对着娄画脂,就疑问道:“照你这么说,柳立柔是推你下山崖的主谋之一咯?”
“可不是,你那时候不在场,根本不知道柳立柔笑得有多诡异……”
娄画脂说着,眼睛就瞪得大大的,瞅着白天泽,最后就说出了自己的结论:“那柳立柔绝对是看到本姑娘被沈明轩亲了,按最近跟她接触的状况来看,她柳立柔是个很爱吃醋的女人,怎么可能不一上来,就把我骂得个狗血淋漓啊?”
“可是,娄姑娘,你有没有想过,真正要害你的,是那个你没看清楚的男人呢?”
白天泽带着他固有的思维,分析道:“据我所知,柳立柔是当今太保的女儿,一时衣食无忧,根本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子,就算她能够像贵妃娘娘一样,因为某些事情还改变性情,但也不会是她一个女子,能够想出的这些预谋。”
“什么呀,白天泽你这是带有色眼光看人啊,你太低估吃醋的女人,她们可是为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什么事儿都愿意做的蠢女人啊!”
娄画脂不满的说道。
她娄画脂可是记忆犹新,那日她柳立柔和她的弟弟柳立杰一起合谋,差点把本姑娘的清白给毁了!
柳立杰?
娄画脂的脑袋突然灵光一闪,就道:“哎呀,你说本姑娘看不清楚的那个男人,会不会是柳立杰啊,他们可是兄妹,联手一起对付敌人,那绝对是有可能的。”
“画脂,你别冲动,这都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白天泽,你到底帮哪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