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晴是在花园里找到欧阳童童,小孩子肌肤很好,受点小伤很容易愈合,只要沒蹭破皮,。ET
慕紫晴靠近,带着友善的笑,“童童,你在做什么啊?”
欧阳童童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又继续转过身,专注手里的游戏。
手里的千纸鹤折好又拆开,來來回回,反反复复,乐不思蜀。
慕紫晴很认真地对她讲到,“我是來代昊昊替你道歉,昨晚他并不是有意推到你,这件事希望你不要放心上。”
“不用。”童童说道。
慕紫晴不由皱秀眉,眼前的女孩小小年纪,竟然柴米不进,本來是小孩子之间玩闹,她却这么较真。
慕紫晴不由耐下心來,“童童,小孩子要有度量。”
欧阳童童彼时转过身來,歪着头,很认真地看着她。
慕紫晴脸上笑吟吟地,她伸手摸了摸欧阳童童的头发,“阿姨代昊昊给你道歉,这个时候你就要说沒关系,这样才显得大度。”
“沒关系。”童童说道。
“嗯,这样才是乖孩子。”慕紫晴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她脸上的伤痕,童童皱眉避开。
慕紫晴的手停在半空,动了动,拿出一支药膏來,递给她,“这是擦脸上伤痕的,女孩子家在脸上留了疤就不好了。”
童童愣了愣,伸手接过來,“哦。”
她的眼神淡淡的。
慕紫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道,“真是个乖孩子。”
童童在她的手伸过來时,不由地皱眉,显然她不喜欢慕紫晴的触碰。
慕紫晴彷佛沒看见一般,手心落在女孩柔软的发丝上,脸上充满笑容,“你长的可真漂亮。”
眼前的长得洋娃娃一般,细致的肌肤犹如上了釉的白瓷,五官小巧精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极了欧阳家的男人,不得不承认的是,欧阳家的基因很好。
一双大手横了过來,握住慕紫晴的手腕,将她的手从欧阳童童头上挪开,來人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既然知道脸对一个人多么重要,凭什么让她说原谅。”
“爵。”慕紫晴脸白了白。
“跟了我这么多年,你知道自己身上最大缺点是什么?”阎爵冷冷道,“自以为是!”
慕紫晴的脸色很是难看,脸上的笑容强硬牵强,“我知道了。”
阎爵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都这么大年纪,还容易这么动怒。
他已是而立之年,处事变得越发稳重老练,不怒自威,很少有情绪波动,身边的人的反而更加敬怕他。
“御江苑那边情况怎么样?”
“还好。”慕紫晴道。
如果云小姐少耍几次大小姐脾气,会更好。
“嗯。”阎爵淡淡道,“近期你就呆在御江苑,这里不用來了。”
慕紫晴猛地抬起头,脸上如刷上一层白色的涂料,不是一般的惨白。
她的情绪恢复的很快,瞬间就收拾好,她笑了笑,“好。”
慕紫晴离开时,特意看了欧阳童童一眼,阎爵对她下达禁令,是因为她吗?
慕紫晴可以清楚察觉到,欧阳童童对她的不喜欢,虽然沒有敌意。
慕紫晴是女人,对于那些不喜欢她的人,她同样也不喜欢,这是女人的天赋。
阎爵一身挺拔的墨色,站在花红叶绿的花园中,很是醒目,骤然想起他几次见欧阳童童这个小女孩的场景,她穿的那么单薄,一双黑眸似琉璃。
心里,闷闷的。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我代昊昊向你道歉。”
他刚站在花园里,已经将事情始末听的一清二楚,原以为她脸上的伤是保姆偷偷欺负她造成,沒想到会是欧阳天昊所为。
这是阎爵第一次向人开口道歉,有点不习惯,尤其对方是一个才四岁的小女孩。
“大伯,真的不用。”童童说道。
阎爵挑了挑眉,看着她。
“童童不疼,真的。”童童说道。
阎爵的心里跟进了一根刺般,刺刺的疼。
他抿唇,目光暗沉,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女孩。
她当真只有四岁?
阎爵的话并不多,他也时间跟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在一起聊天,这几分钟已经够多。
在他转身离开之际,欧阳童童的声音又从身后传來,“大伯,不要责备哥哥,他真的不是有意。”
阎爵脚步顿了顿,沒说什么,大步流星地离开。
下午,欧阳天昊从学校回來时,不见慕紫晴接之际放学,一路上忐忑不安,他回到家后在门口踌躇,低着头一副做错事样子,他担心事情是不是暴露了,欧阳童童那个讨厌鬼向爷爷或者爸爸告状,那他一定惨了。
身后突然传來冰冷的声音,“站在这做什么?”
欧阳天昊一回头,就看见阎爵他身后照旧跟了一群人,他们手里拿着油墨打印的一张张数据报表,或是直接拿着掌上电脑,一路跟在阎爵身后汇报数据。
看清楚來人后,欧阳天昊一脸惊喜,“爸爸!”
伸开双臂,紧紧抱住阎爵的大腿,声音不免有些撒娇。
阎爵不着痕迹把他撕开,“站好!”
欧阳天昊依依不舍地松开他,“爸爸,你才回來了吗?“
阎爵沒有回答他,拍了怕他肩,淡淡道,“进去吧。”
欧阳天昊不免有些失落。
心里自私矛盾,其实他把欧阳童童推下楼梯这件事,他既希望爸爸知道,又希望他不知道,如果爸爸知道他把欧阳童童推下楼梯,会怎样惩罚他呢。
阎爵已经不在去看他,转身对身后那伙人道,“继续!”
一群人风似的围着阎爵很快走远,欧阳天昊羡慕地望着爸爸离开背影,心中无比的崇拜。
他长大以后,也要像爸爸那样,做一个勇敢强大的男人。
欧阳天昊很意外,欧阳童童不仅沒向爷爷打报告,彷佛沒事一样,下午和他们一起坐在餐桌上用餐。
吃饭是,他不是偷偷打量欧阳童童,见她吃的很少,胳膊很细,瘦不拉几的,怪不得他一推能倒,如果他要是成她那样,指不定在学校被那些同学欺负死。
欧阳天昊越想越害怕,他端着自己碗几下抛碗米饭,又让佣人盛了一碗,很快吃光后,摸摸圆滚滚的肚子,这才满意起來。
……
美国洛杉矶。
欧阳烨临时被一通电话叫走,家里的佣人疏于看护,过于松懈,苏锦瑟就是趁这个档口,从城堡里走了出來。
走在大街上,她才发现周围环境对她來说恨陌生,长期在房间里,突然出來,显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流利的英文交谈,她听不懂他们到底在交谈什么,周围声音她一句都听不懂。
一个人走在洒满阳光的街道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慢慢清醒过來。
周围的人看着她的眼光多么的怪异,她落荒而逃。
她从一个街道逃到另一条街面,那些看她的眼神,越发怪异,他们谈话不时朝她看过來,彷佛在说,看,她就是疯子。
如同见了苍蝇一样,嫌恶地让开,这种神经有问題女人,怎么还不送进精神病医院去。
一群孩子拿着水枪朝她身上喷去,他们满嘴的英文,她一句都听不懂,可她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厌恶。
她不停地跑,跑呀跑,身后人不仅沒减少,反而更多。
一辆跑车从路边经过,车里的女人不经意往窗外望了一眼,“咦,风停车。”
银灰色的劳斯莱斯停靠在路边,男人不解道,“怎么了?”
苏清歌清丽的面容露出一丝讶异,她伸出手指指了指路边,一位穿着白色棉裙朝路人挥棍子的女人,一看就知道精神有问題。
“你看,她像不像一个人?”
慕容风看了一眼,一脸惋惜,声音淡淡道,“嗯,可惜了。”
可惜是个疯子。
谁不知道,妻子口中那个很像的人,已经过世多年,至今想起,慕容风依然会感叹,世事无常。
及时行乐,知足常乐。
令他欣慰的是,他的妻子依然还在,他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永远下去。
“风,不对。”苏清歌一脸谨慎摇头,“你看那边!”
苏锦瑟越跑精神越发混乱,她慌乱地推开那些上來踢打他的孩子们,“我沒有疯,我不是疯子。”
那些小脚,一下一下踢在她身上,不是很疼,却在在于多。
她无所适从。
她不过是想一个人出來走走,欧阳烨不准她随便乱走,她才会偷偷溜出來。
“……psycho……”
一些相似的词汇从那些人口中吐出,她的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些大人,他们连同那些小孩一起追赶着她。
“啊……”她大声尖叫着。
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她捂着耳朵,蹲下來将自己缩成一团。
她被人推來推去,情绪渐渐地焦躁起來,不受控制般。
苏锦瑟不知从哪里夺过一根木棍,朝那些人奚落她的人身上砸了过去,“走开……走……”
“哇!”
孩童洪亮的哭声将她彻底惊醒。
待她看清,自己刚刚坐了什么,一脸呆滞,手中的木棍从手中脱落。
小男孩捂着自己受伤的额头,鲜血正从哪里渗出,流水一样,一脸害怕地看着自己。
男孩的哭泣,激怒了众人,他们再次向她挥拳而來,一双手臂横了过來,锦瑟來人來人怀中,抬眼是一张焦急的脸,“锦瑟。”
欧阳烨身后一群保镖驱散了路人,马路中央他紧紧揽她入怀。
“锦瑟,你吓到了我,知道不知道。”
慕容风神情严肃,看了一眼马路中间紧紧拥抱的两人,侧头对妻子道,“看來有些事情得好好查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