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袁府的路上,四喜和红杏两个喜滋滋的数钱玩。
袁雪芽蔫蔫的靠着窗发呆。明明就只是掷骰子,比大小,然后跟前世跳子棋一样的玩法,她却没计算过四喜和红杏?太丢脸了!
这有关智商的东西竟然没蹍压一众人等,还把零花钱输精光,真是憋屈。
“在想什么?”耿聿坐对面问。
“我想算方才的的玩法,为什么我会走到最后,明明我掷的点数大呀。”
耿聿噗哧好笑道:“你别废神了。等你熟练了自然就晓得其中诀窍。”
雪芽一瞪眼,愤愤道:“你懂诀窍,干嘛不帮我?”
“我帮你?你们一堆女人取乐,我一个爷们掺和掉份。”
“好吧,那借你的钱,我会很快还你的。”
“多快?”耿聿好奇问。
雪芽想了想道:“最迟不过元宵节吧。反正等我搬出袁府后,有的是时间还你。别担心我不会赖账的。”
“你当真要搬?”
“当然喽,宅子我都准备好了。”雪芽一想到敲诈了皇子两千金子就开心的掩不住乐。
耿聿疑道:“你乐什么?那张府你不是还没收拾好吗?”
“哦,不用担心,自然有人会收拾好的,我只要整理细软提包入住即可。”
“谁这么好心呀?”
雪芽俏皮笑笑,不肯透露。
“哎,对了。上次皇宫的事,我听小津说了。皇后娘娘公然为你撑腰呀,好大的面子啊!”耿聿笑说。
“哈,那当然喽。我早说我良民了嘛。那帮三八就是故意找碴。”
“可是,你不觉得也是在给你拉仇恨吗?”耿聿敛起笑色道:“那可是江府呀?”
“那又怎样?反正都结下仇了,她们也暗中买通人想搞死我,索性撕破脸皮大闹一场呗。”
看雪芽这漫不在乎的劲头,耿聿倒为她捏把汗道:“你可别大意啊!铁魂的人暂时沉匿,不代表他们就罢手了。暗箭难防啊!”
“唉!我还巴不得他们快点出手了,省得这样拖着时刻警戒着。对了,任非抓到没有?”
“没有!”耿聿沉吟道:“褐衣堂那边也没消息。”
“不说监视了你继母吗?她没一点动静?”
“不但她没有,她身边的大丫头,心腹婆子都没有。这些天规矩的很。我就纳闷,她是打哪里联络上铁魂这帮人的?”
“会不会有些细节你们没注意到?”
耿聿摇头道:“没有吧?”
“嗯,会不会是这样的,肖夫人及心腹们并不会主动出击,而是等着铁魂人联络她们呢?毕竟,你们安国公每天进出杂人也多,不可能一一留意吧?”
“嘿,别说,这种可能性还真有呀。”耿聿一拍大腿。
“我现在想不明白的就是,肖夫人是怎么想到找铁魂的?为什么铁魂的人会安排任非给她用?”
耿聿琢磨道:“她是翰林院学士庶女,应该没什么出格的地方吗?”
“等等,她姓肖,又是翰林院学士……”雪芽摆手道:“我怎么听着耳熟呢?”
“耳熟?”耿聿不解。
数钱玩的四喜耳朵听着,插嘴笑道:“小姐可不是糊涂了。咱们府里二太太不就是姓肖有个翰林院学士的叔叔吗?”
“哦~是的是的。”雪芽恍悟首:“原来袁府二太太跟安国公夫人有堂姐妹关系啊?”
耿聿挑挑眉头,他隐约记得好像肖夫人有这门亲戚。不过,他一向不管事,又常在外晃荡所以记不太真切。
“那又怎么啦?”
雪芽抿嘴笑道:“我就明白了为什么二叔会怕肖氏的缘故啊!”
“怎么,你二婶很凶?”
“何至凶呀,简直悍。还好,让我顶撞回去了。也活该袁茵遭殃。”
“袁茵怎么啦?”耿聿追问一句。
雪芽斜眼看他:“你认识?”
“哦,她来过耿府几次,照过几次面。”耿聿老实交待。
雪芽的眼光一下亮了,道:“噢~明白了”
“明白什么?”
雪芽眼珠子转转,忽然拍拍他的肩道:“耿聿,你眼光不错哦。我那天见到三公主了,真真美人儿。”
“哎,怎么又提?”耿聿恼羞甩开她的手。
“怎么提不得呀?人家真是美女嘛。说明你品味正常,审美没有偏差。哎,对了,你的家世配公主,也不算是太高攀哦。”
耿聿扭过脸,生闷气。
这时,马车忽缓缓停下。
红杏出车门看了一眼回报道:“堵路了。”
“怎么回事?”
雪芽信不过红杏的汇报,自己推开车门看:前路围了许多人,看衣着都很光鲜,涌挤着将一名贵妇围在中间。而旁边有一辆倾倒的马车,那拉车的栗色马倒地吐白沫。
还有骑马的家丁紧争疏散围观路人,不用说,路人们又没店铺可逛就拥挤着看热闹,可不就把宽宽的马路给堵了。
“咦,是肖夫人。”耿聿只看一眼就缩回头。
“怎么,那个是肖夫人?”雪芽探出头张望。
肖夫人从头到脚那是华贵富丽的不得了,但是面容却与袁府肖氏颇为相似。有点颧骨,嘴偏小,涂的浅红。眼睛杏核眼,梳着高高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不算好看嘛。”雪芽下结论。
四喜凑近道:“没准年轻时好看呢。这把年纪,保养成这样算不错的吧,小姐,哦。”
“也对。气度还是大家风范。咦?那是谁?”
有两人从高头大马下来,朝肖夫人走过去。
“不会是安国公吧?”
“小姐,那是耿二少吧?”四喜指那个俊逸的年轻公子道。
雪芽一把扯过耿聿道:“快来为我们介绍一下。”
耿聿无奈,指道:“就是我爹和耿律嘛。肖夫人出行访亲拜友,一般来说,耿律有空都有随行的。至于我爹嘛,可能,在拜访的是皇亲之类,正好一路。”
“哦,这就是安国公一家呀!幸会幸会!”雪芽遥遥挥挥手,没打算去拜会。
耿聿坐不住了,若光只是肖夫人出现,他躲还好。现在,老爹都出面了,他再装看不见就说不过去了。
“你要下去?”雪芽问。
“是呀,总得打招呼去。那,雪芽,你从那条巷子绕过去,那边不堵路。”耿聿指引道。
“谢谢。”雪芽也不强留。
那边耿律无意中扭头张望这边,看到耿聿晃晃悠悠的走过来,他好像还看到其中一辆马车门攀着个好奇的脸。
雪芽缩了缩头,一想不对呀,拢共与耿律才见一面,他未必记得自己。再说,躲什么躲呀?光天化日又没做什么坏事。
于是,她又把头都伸出去扫一眼热闹场景。
嗯,倒让她发现一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