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这条明路比较宽吧？”耿聿得意洋洋。
小明仍是苦恼道：“听起来不错，可是，袁小姐这人可比汪姑娘心思复杂多了。想讨好拉拢她，比登天还难。”
“怎么会呢？她有时很单纯的。”
小明斜眼望他反问：“那你怎么处在制订万全之策中呢而不是赢得美人心呢？”
耿聿让他堵的哑口无言。
也是，袁雪芽若真心思单纯好蒙，他耿聿现在哪里有这么多烦恼呢？
此时天气还是寒冷，大多公子哥出行仍是以马车为主。
耿聿让小明驳的语塞，又不能像对小六那样吹胡子瞪眼，只好挑车帘望街景。
“咦？那个黑婆子不是肖夫人身边的老妈子吗？”
街口，裹着半旧的黑氅衣的老妪走一阵，停一阵，确定无人跟踪后闪身进了一间文墨坊。专门供应文房四宝的店铺。
文墨坊后小门‘吱哑’一声，半开着，先探出一个小脑袋，四周陌生人。
很快，黑氅老妪就钻出来，沉着脸飞快的向小巷深处走去。
耿聿和小明都是有功夫底子的，尤其是小明，出身褐衣堂，跟踪潜行是一把好手。
七拐八弯出小巷，青石板路尽头出现一条河流。水面上飘着几只小篷船。
黑婆子站在河沿，手里挥着一块青色的手帕，挥了没两下。很快就有一只船撑过来。两人简单交谈几句后，黑婆子就上了船。
这一次，耿聿和小明不敢大意，悄悄也雇了一只跟上。
经过他们的努心细心跟踪，很快就看到那只船停在一处不明显的角落。黑婆子费力的上了岸，先是左张西望，没瞧出破绽之后，就快步沿着青苔遍生的石板路进入小巷中。
“这一处，确实不好找呀？”耿聿感慨道：“我虽然把上京城熟悉的什么似的，可是这一片真有点眼生。”
“耿少，这一片都是穷人混居，你当然来的少。”小明指点道：“三教九流都爱聚这一片，我原来在褐衣堂倒是来这里办几次案子。”
“你熟，你带路。”
黑婆子终于停在一处围墙倾倒半拉的破院子。敲响了门。
很快就有人把她放进去，掩门时还伸长脖子瞅两眼巷尾端。
“不会是这里吧？”瞧着那一片荒宅破屋，耿聿啧啧道：“好歹也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沦落到这种地步，真叫天下人耻笑。”
小明却严肃道：“这样才正常。耿少，这铁魂让褐衣堂收拾的七零八落，有几尾漏网之鱼就已经很有突破性，还指望他们马上咸鱼翻身，风光重现？”
“难道铁魂当年没攒下点家底？”
“攒下也差不多败光了。何况他们在江湖上名声不好，得罪不少同道中人。没被赶尽杀绝就很客气了。”
“哦。难怪现在什么案子都敢接。我堂堂安国公世子也敢行刺？”耿聿忿忿。
小明咧嘴笑道：“这一点倒是让你说对了。”
也不知嘀咕多久，那黑婆子又掩着脸急匆匆出门。
这一次，耿聿和小明就没有跟踪她，而是专心致志盯着这处破荒院，思忖着怎么不费力的一网打尽？最主要是想摸清里面都是些什么人？主要人物是不是都在里面？
最主要的任非在不在？
夜幕降临，荒院也燃起一点孤火，在这阴森破败院子犹如鬼火摇曵一闪一闪。
“小明，我盯着，你去找帮手。”
小明搓搓手道：“这一去褐衣堂太远，发信号召帮手又怕打草惊蛇。还是再等等吧。”
“我不等了。”耿聿心急道：“不是说铁魂其实没多少人存活吗？不如拼一回试试。”
“就我们俩？”小时心惊。他可不打无把撑的仗呀！
“你去后门把守着。我冲前门如何？”
“不行。”小明细心如发，拦住不耐烦的他道：“耿少，你发现没有。方才肖夫人身边那婆子进出都有人接送，而且走路很怪？”
“没有。怎么个怪法？”耿聿到底不是干这行的。
小明摸着下巴道：“我怀疑这破院让那老头布下阵法，若没有专来引进，踏进去就会引起他们的警觉。”
耿聿恍然大悟，细想一会，好像那引进人领着黑婆子走的不是直路，而是在院里的绕了圈的。佩服道“小明，真的你的。”
小明却苦恼道：“可是，这样干熬着也不是办法？”
“有办法！”耿聿坏笑道：“引蛇出洞！”
“哦！？”
耿聿眼睛在地上梭巡，捡起几块大石头就丢进去，并且嚷道：“任非，缩头龟，出来！”
本来这时比较偏僻，又已是夜色笼罩，除了四邻鸡飞狗跳及大人骂架声，小孩哭声远远传来外，很安静的。突然让耿聿这么一嗓门打破，不说惊飞树上栖息的寒鸟，就是小明也让他唬一好跳。
“耿少……”
“简单粗暴比较直接。”耿聿还挤眼直笑。
小明无语望天，听到门开的动静，他反倒一缩头。
“耿聿！”别说，还真有用。任非当先就跳出来，冲着院墙外的他呲牙裂目。
“喝喝，任非，缩头乌龟，你可出来了。来来，小爷跟你单挑。”耿聿不进去，在墙边跟激他。
任非身后那扮算命的中年男子一身青袍，低声道：“小心有诈。”
“哼，一个混吃等死纨裤，能有什么诈。”任非是很清楚耿聿斤两的人。饶是如此说，还是小心跳上屋顶，举目极望，没发现有埋伏。
耿聿低头一找，小明不知何时溜走了，顿时心里没底。怕自己一对二，胜算少。
正盘算着，任非跟那算命先生狞笑着包抄而来。
“哎哎，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安国公世子……”耿聿退步。
任非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世子，只怕马上就是死尸了。”
“哈哈哈哈……送死上门，倒省我们好些力气。”
耿聿权衡了下，拨脚就跑。
“站住！”任非两人没想到耿聿堂堂世家公子说好听点叫这么识时务，难听点叫怂！估算着可能打不过就开跑。顿时又气又好笑奋力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