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急的搓手,在二进门楼下徘徊。
耿府也不知出什么事了,急着唤大少爷回去。明明看到麻花进后宅去了半晌,怎么还是不见人呢?他畏耿大少,可更怕安国公。
“耿少爷,请慢走。”这是汪灵的声音。
小六子抬眼一看,自家少爷阴沉着脸大步走过来。
“哎呀,少爷,你的眼睛怎么了?”小六子大惊小怪的。
耿聿横了他一眼,冷冷道:“闭嘴!”
“要不要紧呀?还是先看大夫去吧?”小六子可是真关心啊!
没办法,谁叫耿聿顶着两个乌青的熊猫眼招摇而出呢?这是让人打的吧?碰是碰不了这么齐整的。
“就你废话多。”
耿聿一点不领他的好意,而是问:“什么事?”
“哦,府里来人催少爷快回去。好像很急。国公爷亲自吩咐的。”
“是吗?”耿聿想不出耿府还有什么破事急着催他。
走到大门口,停了下,回身张望,不出意外,除了汪灵领着两个婢女相送外,半个人影子都不见。
脸色顿时就拉下来,又黑又臭!
汪灵吁口气,抹抹汗回身自言:“耿大少那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雪芽整理着衣襟,若无其事的捋捋头发。想到方才那耿聿吃了豹子胆竟敢对她来霸王硬上弓的招数,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在,她蛮惯了。虽力气不如他大,到底也是练过的。终于腾出手对着他的眼睛就是一拳。趁着耿聿捂嘴哀叫的功夫就挣出他身下。
“你想谋杀亲夫?”
“亲你的头。看招。”雪芽怒了又使出一招,这下更好,两只眼睛都凑齐了。
乌青乌青的,耿聿也彻底没绮念了,捂着眼睛呼痛。
雪芽倒也不避嫌,把汪灵叫进来吩咐:“去取药油来。”
“是,小姐。”汪灵不敢多问。返问没多久又进来回话:“小姐,小六子说耿府有急事请耿大少速回府。”
耿聿岔开手指,忍着痛道:“什么事这么急?”
“不知道。”
没办法,只好掸掸衣襟向雪芽道:“咱们的账以后再算。”
“切,我还没跟你算非礼的账呢?”雪芽懒懒吩咐:“小灵子,送客。”
“哦,耿少爷,这边请。”
耿聿闷闷盯着她,眨眨眼,只好顶着乌青眼出门。
雪芽转出厢房,一看红杏和麻花都在廊下,不由道:“站这里做什么,还不去做事。”
“是,小姐。”红杏和麻花两个掩齿速奔。
雪芽忽然明白过来,肯定是自己跟耿聿在屋里打架,声音过于大,惊动了她们。又不便冒然闯入,所以就待在廊下。
天啊,虽然没让耿聿得手,可是,他的意图及两个交峰的声响难道这帮丫头都听了去不成?窘死人!
至晚间,月令仪只望着她发笑,却也不多问。
雪芽自己讪讪解释道:“月姐,我们没什么的。”
“知道。”
“那你们笑什么嘛?”
“我们没笑你。我们笑耿大少太心急罢了。”
“呀!”雪芽挫败垂头。
还不是一样!这个该死的耿聿,别让她再看到,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没想到,第二天却得到消息:小姐,安国公府出事了!
雪芽开始还强自镇定:“管我什么事?”过后,又忍不住多嘴问:“到底什么事?”
“不清楚原委。”
“那还不快去打听!”
没多久,打听出结果来了:安国公杀妻未遂!
“什么?”雪芽大惊失色:“杀妻?”
“是呀,褐衣堂都派了人过去。”
“我去看看。”
雪芽也匆匆备马赶去。
耿府外面却重重把守,一般人都被隔断在线外,大门是关着的,静悄悄的样子,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咦,出来了出来了……”看热闹的欣喜发现大门吱哑一声打开。
褐衣堂带着耿律出来,径直上了一辆黑蓬马车,冲开夹道围观者疾驶而去。
耿律被带走了,那耿聿呢?还有耿津和耿宜呢?到底出什么事了?
雪芽想挤进去,奈何官兵不放。
她翘首张望,没看到左甚羿也没看到程青更没有看到小明,熟人一个都不见,谁会卖他的账呢?眼角忽瞥到一个半熟地身影。
定睛一看,竟然是叶天野!
转到后门,叶天野看到也是有人把守,对雪芽道:“你去引开他们。”
“凭什么呀?你去引开不行吗?”雪芽不干了。
叶天野冷冷道:“我引开,你还是进不去呀。你若引开,凭我的身手十成十可以跃墙而入,你能行吗?”
“切,了不起。还不是手下败将!”
叶天野恼道,怒道:“袁雪芽,若是为着家母担忧,我才不跟你合作呢?”
“若不是我担心两位小姐安危,鬼才跟你联手呢?”雪芽反击相讥。
“好呀,咱们目标一致,快去!”叶天野指使她。
雪芽狠狠瞪他一眼,这家伙八成是担心耿津,偏借着家母之口……哼,看起来还不算太渣嘛。
到底是后门,防守的不太严,雪芽骑着腾云横冲直撞,嘴里乱叫:“哎,让开让开。控制不住了……让开呀,撞死不偿命的……”
冷不防冲出她这么一个张牙舞爪,驾着小白驹的女人,守兵都惊呆了,随后就各自散开躲避,有那大胆的想上前抓住,让她左突右扭的闪过。
“哎,别乱动,这可是烈马。小心手……哎,小心脚呀……”
所有人注意力都吸引到她身上,叶天野就悄悄的窜上墙,悄没声息的入了耿府。
好不容易混乱场面控制住,有人认出袁雪芽来,也就没跟她太计较。
雪芽就乖乖等在耿府外面听叶天野带出来的消息。
一直到晌午,叶天野才让人给赶出耿府。
“喂,喂,打听得怎样?”雪芽期待迎上前。
叶天野阴郁看她一眼道:“找个地方说。”
随便挑了间酒楼,雪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跟叶天野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共一张桌子。
“快说呀,别吊胃口了。”雪芽不耐烦催。
叶天野叫了壶酒。自斟又饮尽,道:“麻烦大了。”
“接着说。”
“安国公确实拿剑砍肖夫人了。底下许多人都看到了。耿二少当时还在场,若不是他死死抱紧安国公,只怕人就没气了。”
“哦,这么说肖夫人没死?抢救过来了?”
“暂时没死,御医围着治,听说存活的可能是有,只怕会落下残疾。”
这个不是雪芽关心的。
“其他人呢?他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