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唱衰的是巨鹿,“你还好歹听进去了几节,我是下午一直在睡觉啊!”画符,画鬼吧!
第三个唱衰的是殷破天,看着这些材料直接趴在了桌子上,“等着被师尊罚死吧!”
“放心,我陪你呢!”陆丰满脸生无可恋道。
“还有我!”苏醒拍了拍身前的陆丰。
“加1。”王一平在桌子上挺起了尸。
“加2。”
“加3。”
“加4。”
……
苏兰、江南等人给自己判了死刑。别人不清楚,自己清楚,这以前他们累了半日,都拿下午的课当午睡时间了。说好听了是懒癌发作,说难听了就是不思进取。
风青云看着众人的模样觉得有趣,考吧!别人他不知道,反正自己是不会太糊的。
迟颜信心满满,唇角挂着得意的笑,“反正我不是那个垫底的。”拿起笔,蘸了蘸朱砂,随手拎起一张符纸,开始画起来。
孟获和伊可一如既往的沉稳,相思撑着小脑袋,已经在符纸上画了起来。提笔有如神助,第一张就画成了一品灵符。
这符箓画的方法对,自然是可以做防御、攻击性武器的。画的方法错,那就自求多福吧!
“砰……”的一声,巨鹿被自己画的灵符炸的满脸焦黑。离得近的,一阵大笑,巨鹿满脸尴尬,笑容僵硬,得了,出大糗了。
更糗的还有江南,画个符而已,符纸烧着了,桌面上的其它符纸也跟着燃烧了起来,他吓的直接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娘啊,着火了……”
蓝荣就坐他隔壁,见状一抬手打出了一道寒气,火苗刷的被灭。他自己也想笑话人家来着,可自己到现在笔都没动一下,那点儿跃跃欲试顿时烟消云散。
“哈哈哈……”又是一阵笑声,有拍桌子的、有大声笑的,还有专心画符的。
“给江南、巨鹿换套桌椅!”秋子墨话刚落地,迟颜的第三张符箓砰的炸裂,他蓦地退出去了老远,免遭一劫。
“再给迟颜一套!”秋子墨很平静,仿佛这些学渣不是他弟子似的。
守在门外的杂役弟子忙开了,将桌椅换了出去,又将新的符纸、朱砂之类的东西送了进来。
陆丰等人当时就蔫了,这符纸烧了还给新的?以符纸被烧、书桌被毁逃避考试这一招看来是没戏了。
“老子刚画好的一品灵符、二品灵符啊!”
迟颜望着孟获、相思笔走龙蛇,再看看自己如今一张完整的作品都没有,叹息不已。
灵符的品阶跟修士的修为、制符水平挂钩。一般结丹前能画到五品灵符已经是逆天的水平了。秋子墨是修仙界的第一人,这个记录还是他创下的,至今无人能破。
修为越发精进后就能制作六品以上的灵符,最好的制符大师能制作到九品灵符。当初的秋子墨以上仙的修为用灵兽的皮和血能制作出超品的九品灵符。威力之大,足以睥睨各族强者。只是他这人低调,若不是当初那一战,他的符箓重伤了修为高深的万年老妖——妖皇,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有这本事。
半个时辰后,秋子墨走下讲桌,将徒弟们的作品一一做了点评,宣布了他们的成绩。
“殷相思,一品符箓五张、二品符箓五张、三品符箓三张。”
听着这个结果,后面不少弟子都是羡慕嫉妒恨,心里那个翻腾:
“她怎么什么都厉害?”
“妖孽……”
……
“祝红玉,一品灵符两张!”
当着这么多人丢面子,祝红玉那个委屈、愤怒,恼恨的瞪了相思一眼,握紧了拳头,“下次一定要赢过她。”
“蓝盈,一品灵符四张!”
这成绩有点儿丢人,好在还有祝红玉垫底儿,蓝盈舒了口气。
“苏兰,一品灵符一张!”
“邱玉,零!”
“苏兰,零!”
三个女孩子头垂的低低的,一张小脸儿红的能滴出血来,完全是羞的。
“陆丰,零!”秋子墨瞅着画了一半,一塌糊涂的符纸,顿时摇头。
“苏醒,零!”
这对难兄难弟,真成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典范。
“巨鹿!”秋子墨刚走到巨鹿身旁,一双蒲扇似的大肉手就盖住了自己的桌面。肥肥的身子起身,垂着头,闭眼道:“弟子知错了,再不敢上课睡觉了。”
秋子墨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多了丝安慰,“这小子还算有点儿知错就改的架势,就是不知道他能否做到了。”
巨鹿再厚的脸皮还是透出了一抹红,蔫头耷脑的坐了下去。
“风青云,一品灵符六张、二品灵符五张、三品灵符三张。”秋子墨满意的唇角微微上扬。
“殷破天,一品灵符三张、二品灵符一张!”
殷破天瞅了瞅妹妹,又回头看了一眼表弟,顿觉自己这哥哥真差劲儿。他哪里知道,这妹妹天生不凡、这表弟的内里早换了芯子了。他就是再怎么努力,这辈子都注定赶不上他们。
“孟获,一品灵符六张、二品灵符六张、三品灵符两张!”
孟获很淡定,平静的接受着师兄弟、师妹们的打量。对他们投来的艳羡目光,完全不感冒。
“伊可,一品灵符五张,二品灵符两张!”
“蓝荣,一品灵符四张,二品灵符一张!”
身为龙族太子,这个成绩有点儿可怜。蓝荣望向那几位成绩好的,又是不服又是无语。这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得,努力吧!
“苏醒,零!”
“王一平,零!”
这二位一听这个成绩,脸都要埋桌子上了。
下面的十几位成绩也不怎么地啊,最多的也就一品灵符三张。
秋子墨没有批评他们,也没有发火儿,他眼中满是审视,嘴角噙着笑意望着他们,“我说过,我门下不收早夭的蠢才。你们连保护自己最基本的技能都能学成这样,先不说妖族、魔族一直对我仙门恨不能除之后快,就说修炼界,你们打算往后如何立足?如何生存?”
这一番话,说的众弟子一阵脸热,尤其是成绩差的这批,脸热辣辣的,跟刚吞了多少辣椒似的。
“为师给你们的功法要好好练,半年后考试,再无进益,为师就将你们扫地出门。”
“是!”三十人的应答声,仿若蚊子哼哼。
秋子墨看了一眼自己讲桌上摆放的沙漏,已经是巳末了。“都休息吧,下午还有训练。”
他卷起自己看了一半的阵法图,迈着优雅的步子出了教室。
师尊一走,所有人都松懈了下来,没骨头似的该靠的靠,该趴的趴,该仰的仰……什么奇葩姿势的都有。
“总算是考完了……”桌子拍的砰砰响,“要了小爷的命了!”
“长这么大都没这么丢人过!”王一平委屈巴巴的道。
几个同病相怜的同样叹着气,“谁说不是呢!”
“师尊若是罚了我,我还心里好受些。”可人家偏偏就没罚他们。这让这群平日里被家里长辈们约束、管理的小辈们一时失了分寸。
没心没肺的伊可起身离开了教室,有带头的后面的跟着一哄而散。
“哎,我到底是多没天分!”祝红玉苦着一张脸。
“彼此彼此!”路过她书桌的几个女孩子同样叹息着。
丢人的考试才过去一个时辰,轮到了变态大师兄的训练课。今日继续在溪水里用两根手指夹鱼,头上顶着火盆一般的大太阳,这群师弟师妹们那是叫苦不迭。
“大师兄,咱抓鱼要抓到什么时候?”昏昏欲睡的巨鹿一屁股坐在了溪水中,汗水顺着那张大饼脸一路向下,滴在了缓缓流过的溪水中。
其他人也困呐,尤其是被这大太阳一晒,真想回到卧房里睡上一大觉。
“等你们的手指灵活度达到要求后。”忘川头顶是把大汗伞,身下是一把摇椅,他舒服的躺在摇椅上,吃着洗干净的果子,悠闲自在。
“师兄,这还不是你说的算!”王一平几个围到了忘川身旁,满脸赔笑,希望大师兄能放把水,让他们早点结束这痛苦训练的生活。
可人家忘川不吃他们这套,拿起自己的宝剑用剑鞘敲他们脑袋,“怎么,上午考的你们还不觉得丢人?你们是打算文的不成,武的也稀松平常?”
几个人满脸羞愧,这刀捅的,正中他们心窝。
“你们丢的起这个人,师尊丢不起这个人。”忘川笑眯眯的瞅着他们,指了指远方,“你们不是困吗,那就先绕这座小岛跑两圈儿,醒醒神吧!”
“啊!”这下没人再敢吭声了。以他们对这位变态大师兄的了解,再反驳那就不是两圈儿的事儿了,怕是今晚就得睡在这座岛上,别想回秋华殿了。
“快点儿跑!”大师兄打着伞遮阳,御剑飞行,跟在他们队伍中央,“没有好的体力如何修仙?”说的既是事实,又无情的令人发指。
瞅着他们一个个苦逼的小模样,忘川心情那个好啊。
“等着啊你们几个,跟变态蘑菇什么?害的大家一起受罚。”祝红玉跑不动了,狠狠的剜了身旁的王一平几个一眼,那几位被瞪的半分脾气没有,老实的垂头看路,继续向前跑。
两圈儿下来,大部分人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坐在溪水边休息。
连水中的鱼儿都在嘲笑他们,“哎呀,真差劲……”
“就是……”
别人听不明白它们说什么,相思听的明白啊,忍俊不禁。
“笑什么呢,小师妹?”迟颜就在相思对面的石头上坐着,没话找话。
相思本不想搭理他的,却不想祝红玉同样八卦,“喂,问你话呢!”这该死的石头,你坐吧,烫屁股。不坐吧,又太累。还好他们都是修炼之人,改变身下石头的温度不过是小意思。否则,一个个的这时候坐石头上,定能闻见烤肉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