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魔蛇多处受伤,却仍然用其恶齿不断反扑。最后,托尔用尽全身力气,大喝一声,一锤向巨蛇的脑部打去,终于击杀了魔蛇。
……——未亡人先生为溯回者小树讲述的故事<<cidaa——超时空安全局第一部盗墓人第七卷诸神的黄昏分割线——cidaa>>海洋之歌上空最显眼的星体是一颗卫星,编号:nk4687a6675434。这一类卫星在母世界太阳系地球俗称为月亮,并由于月亮在天空中非常显眼,再加上规律性的月相变化,自古以来就对母世界地球人类文化如语言、历法、艺术和神话等产生重大影响,但在尼德世界因为这类卫星司空见惯,只能被冠以冷冰冰的数字代码。“当人类在太空中构建自己的家园时,发生变化的不是太空,而是人类自己1”。在nk4687a6675434的照耀下,未亡人先生和妖孽陷入了沉默。而彼岸花懒洋洋地靠着奄奄一息的小鲨鱼,食指中指无名指并拢轻轻拍着有些婴儿肥的脸颊。溯回者小树呵欠连天。
“时间很紧。把彼岸花弄出来吧,”未亡人先生挠着头打破了沉默,看着小鲨鱼于心不忍地咧了咧嘴接着说,“不然又得重新下海抓鲨鱼。”
经过一番交涉和几个热吻,彼岸花和小鲨鱼同时获得自由。小鲨鱼开始游动,重获新生。溯回者小树则吃着蜜指头,在妖孽的臂弯里沉沉入睡。历经杀戮、辩论、战斗、激情、游戏的夜晚,对于一个向生命原点无限逆生长的溯回者来说实在太漫长了。
“我们得到了什么制衡?”彼岸花急不可耐。
妖孽没有说话,而是把手伸到了彼岸花显得很蓬松的头发上捏了捏,转头看了看落水狗一样的未亡人先生,一脸疑惑。都是从鲨鱼空间出来,彼岸花和未亡人的形象实在天壤之别。
“我的高跟鞋装备了强核力材料制造的水肺,不管何时何地女人湿身实在有失体统。”彼岸花显然看出了妖孽的疑惑。
哦,水肺!
妖孽恍然大悟。同时也明白了彼岸花潜入海洋之歌的方式。在没有绝对控制权的情况下,突破原生态天网是极端不明智的。
“制衡?!”彼岸花对着妖孽打了一个响指。
妖孽将安息之剑递给了彼岸花说:“这是安息之剑。”
“安息之剑?!”彼岸花仔仔细细地观察安息之剑,脸色变得煞白,喃喃自语,“我无法安息皆因你无法安息。”
“对,安息之剑,”妖孽眼中一片暮色,“我无法安息皆因你无法安息。这是用未亡人先生的爱人、乌拉夫人的椎骨……”
彼岸花一手持剑,一手捂住了妖孽的嘴,只是强行捂住了悲伤的讲述,却再也没有手来揩拭夺眶而出的眼泪。接着,彼岸花走到了疯狗面前,双手捧着安息之剑递给了疯狗。
“原谅过去!原谅我们!原谅这个世界!”彼岸花泣不成声。疯狗平静地接过了安息之剑,平静地从胸口取下一枚严重变形的戒指递给彼岸花。在妖孽的眼中,平静疯狗犹如乞力马扎罗一样悲伤。彼岸花借着nk4687a6675434号卫星的光亮,读出了戒面和内圈的铭文:“我无法安息皆因你无法安息。毁灭仅代表我们本已拥有,而毁灭不掉的正是需要我们更加珍视。暮色将至,爱人晚安。”
暮色将至,爱人晚安。
妖孽紧紧拥住了呼呼大睡的小树。两个唇角拼命翘着,泪流满面。
乌拉!乌拉!乌拉!乌拉!……
彼岸花轻声呼唤着乌拉的名字,将那枚曾经风靡整个尼德世界的戒指紧紧地压在胸口,仰头望着天空,任眼泪肆流。
暮色将至,爱人晚安。今夜属于眼泪,属于三个未亡人。
“我无法向你、向这个世界保证些什么,”疯狗的声音异常低沉,一如砂纸打磨彼岸花和妖孽的心,“我只是一个未亡人。一个父亲,一个寻找失散女儿的父亲。我只是想找回我的女儿,找回乌拉所说的‘毁灭不掉的’。仅此而已。”
彼岸花点了点头。妖孽也点了点头。
彼岸花将戒指还给了疯狗,开门见山:“海洋之歌的魑蝠反应炉已经检索完成,但需要对程序做一些修改才可以启动,毕竟海洋之歌的初衷不是战争。在修改程序的同时,我们需要你去保证殉葬者留在游骑二十四岛。毕竟那是近百万的生命,这对找到你的女儿,找到乌拉所说‘毁灭不掉的’,都很重要。英灵不死,亡灵安息!我们拥有此夜。”
疯狗沉默地看了妖孽和小树一眼,沉默点头,转身离开,走向游骑二十四岛。一个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沉默背影,走出了一个军团的气势。一如乞力马扎罗。
“在黎明来临之前,”彼岸花盯着妖孽的眼睛,“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妖孽点了点头,抱着小树走到了控制中枢前,将小树放到了八卦锁的一个平面上。就像将祭品放在了一个祭台上。
暮色将至,爱人晚安。今夜,对于三个找寻“毁灭不掉的”的未亡人,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今夜,对于丧失存在勇气的殉葬者也将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