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里傲来,据神仙书中所云,乃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
那东云国地方万里,位居傲来之东近大海之地,至于本书所著述之主角,便就是那东云国东方,近大海之畔,一无名野山之上,孕养一天生石胎,或可曰天地仙胞,一日迸裂,遇风而化,所成一婴孩儿。彼时有多方人士来夺,却独为那东云国中镇国道派云岚宗一祖师所取,回山将养。
但因恐列位看官阅来不畅,实我之过也,故表于此,细可追溯往前篇章,且就暂此不提。
单说那东云国以北,即是那摩罗国,地方却比东云国犹要甚之,又因前岁得国中摩罗道派所恿,灭了左近一国大炎国,时至今日,早已疆域二万八千里,东连大海,北及玄渊,十分得广阔无垠,实实成了傲来之地最大国度。
却说这摩罗国,自灭了那大炎国后,气焰越发嚣张,近乎无度,又有摩罗道撑腰,于是愈加大胆狂妄,更是将手脚触及周遭邻国。除了其滨南相接的东云国,有傲来第一大道门云岚宗坐镇,它却委实不敢欺辱,其余诸国却倍受其扰,连那东云国以西,与摩罗国亦有接壤的凉兹国,纵有一大道门合春潭水合派坐镇,也不能幸免。
那凉兹国中,举国皆为水合派信众,家家供奉,户户祭拜,敬为仙人神明,最是虔诚,如此一来,数千年以降,那水合派自然要护持凉兹国周全。
未及旬月,摩罗国侵扰愈甚,凉兹国主不堪其扰,又力有不怠,恐起战端祸事时不能胜之,只得求国中本就是出身那水合派的供奉仙师回派中去禀告,望乞照拂。
水合派自然是立派许多派中高手,前往坐镇凉兹国北疆诸城,一面连斩了几员前来袭扰的摩罗国边将,一面联络周遭交好的东云国云岚宗,海安国海安派,虎丘国药师峰,大息禳国息宗、禳门,等等等等。
直至有一日,那摩罗国边军之中,竟随了一名练气士,也就是摩罗国朝堂奉养的供奉仙师,一举灭杀了凉兹国数千将士,竟终于夺下了一座城来!
如此一来,两国战端,终于开启。
不出两日,水合派练气士便联手杀入那城中,将那摩罗国供奉仙师击杀,打得身消魂灭,悬头于纛,以儆犯者。
紧随其后,摩罗国主先发三十万军,又后发百万军,举旗南下,锋缨直指凉兹国。
那凉兹国本就国小力弱,纵有了准备,也万难抵挡,立时节节败退。
消息如箭传开,未几便即传遍十万里傲来之地,那寻常百姓固然心头惶惶,只是道那摩罗国果然十分凶横猛烈,方才灭了大炎国,这却又打上了凉兹国,却有如何知道那个中缘由?
摩罗国,凉兹国,乃至那海安、东云诸国,实则也不过是诸多道派宗门掌控之下的棋子,须知那修道人修仙炼道,须得财侣法地,只那第一条,诸般物资就要凡人百姓供奉,更何况诸大道门,也都需要凡人家中香火供奉崇敬,这才能于修炼上更为通达。而每每诸国征战,大抵也都是这些道盟之间利益势力错杂纷争的体现罢了。
只有那凡人百姓,沦为枯骨。
若说这摩罗国与凉兹国之战,固然是因为云岚宗道盟大会之上,水合派大为不满摩罗道嚣张气焰,是故极为触逆,处处与之针锋相对的缘故,然而大会之际,那海安派与摩罗道公然出手,已成对手,并且放下了狠话,即使是道派相争之前先以凡俗国度相战,也应当是海安国与那摩罗国。
东云国与云岚宗势大,摩罗道暂不敢招惹,而凉兹国正正处于海安国与摩罗国之间,只能说是这凉兹国殊为不幸,遭了池鱼之殃。
诸多修道练气之士,包括云岚宗、水合派之人,多半也都作此想,然而个中究竟,约莫也只有摩罗道人自己知晓了。
却说那两国大战,未过半月,摩罗国大军已连下十数城池,摩罗国国主大喜,连忙又调集百万大军,扑杀向南,至于物资辎重,自有摩罗道的练气士施展神通手段调集。
又数日,大军克进,竟已下了凉兹国近乎四成国土。且是摩罗国大军所到之处,入城之后,任由大军烧杀抢掠,奸*淫抢劫,无所不作,继而屠城焚烧,再往下一城去,其罪行昭昭,以至沿途所过,怨气冲天,杀气凌霄。
凉兹国不能抵挡,幸而那西南接壤的海安国,终于有了动作,既是海安派的意思,也是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紧急遣派大军北上,相助凉兹国。
摩罗国杀伐之兵,与凉兹国和海安国联军在凉兹国北域,直杀得尸横百里,流血飘橹,骸骨盈野,处处埋人。
战事越发惨烈凶险,那凉兹国固然是倾国之力以抗,直至摩罗国也近乎疯狂,竟遣派国中大半军力,只留在东面卫戍东云国的军力,其余尽皆投入凉兹国战场,务必一举拿下。
连海安国,也不得不尽出国力,并且两国都向东云国请递国书,请东云国或出兵来助,或北击摩罗以为掣肘,务必救援为是。
然战事到了这个层次,就已不仅是凡俗百姓军队的争斗厮杀了。
想那摩罗国,今已地方近三万里,举国半数大军,何止千万,旌旗覆压足能蔽日遮天,何其雄壮威武,若任由三方大战,投以数千万大军,尽都战死,或死伤七八成,五六成,都是大伤天和,主十万里傲来要遭天道谴责劫罚的事情,除了那已近丧心病狂的摩罗道,其余道门无不骇然,纷纷至书诘难。
谁知那摩罗道,竟是完全不闻不问,乃至于直接出动摩罗国举国练气士,无论是摩罗道,还是野修练气士,都充作摩罗国大军供奉,亲随厮杀。
若论行事惨烈狠辣,不择手段,这摩罗道之举,实在是其余十余国百余道门驾御飞剑也难以企及。
就在风云动荡,诸国道门决议未出之际,那凉兹国中,国都北面最后一道关隘,莲花城里。
这莲花城为凉兹国国都北面屏障,向来也做军用,虽也甚繁华,却历来驻兵众多,又兼两侧乃是山岩峭壁,便成了这莲花城易守难攻之势。
当此之时,驻守莲花城乃是凉兹国大将皮日休大将军。
只见那莲花城上,旌旗漫天,刀兵林立,锋芒刺天,连那城墙也已高筑垒砌了十丈,达到三十丈之高。莲花城两侧乃是险峰绝壁,城前掘出百丈壕沟,引南面由合春潭而来之水,灌于其中,实可谓金城汤池,牢不可破。
然而那莲花城外,严严实实一望无际的摩罗国大军,除却分赴其余战线的军队以外,竟有将近八百万大军,将这座两峰之间,正面足有百里的大城堵得严密如铁。
皮日休大将军立于城上,他生得魁梧雄健,手按长刀,盯目看去,细细察看摩罗国大军阵势,好做打算。
忽然,从那数里外的摩罗国大军之中,飞射出来一点黑点,这黑点来的极快,不消少顷,就到了中央,城上众将运足目力仔细看去,才见是一胯下乌云猛虎,手持长枪的大将。
那摩罗国大将远远地运足了气力,大声呐喊:“我乃摩罗大将君长河,城上鼠辈,谁敢来与我战?”
城上众将一听,当即大怒,就有一将红面虎髭,提枪下了城关,跃上一头高头健马,开边门出了关隘,纵马直趋来敌。
“某乃凉兹国一裨将,无名亦可杀尔!”
这将胯下战马,也不是凡种,转眼到了中央,就将那骑虎大将君长河果然威武得紧,当下更不待言,提枪就杀。
两厢战鼓擂起,士卒喧嚣,二将都使长枪,一个猛如惊涛,一个宛若蛟龙,一个攻杀猛烈,一个招架自如,直似平地腾乌云,苍茫起狂澜。二将竞相厮杀,来往不绝,斗得酣然处,各自呼吼不止。
然而那凉兹国大将坐骑力有不怠,未几便有些不支,只得拍马疾走,欲要转圜一箭之地再战。
然那凉兹国裨将正要走时,忽见那摩罗国大将君长河募地一声冷喝,双眼底处突显精光,一下闪了对方双眼,在马上就一声叫,那君长河早一枪槊来,就马上刺了个透心,一枪挑落马下。
既杀了这将,君长河便又在虎背上大叫,“无名之辈我已杀之,可敢下来一个有名的?”
城上皆大为愤慨,就见一人排开众人,道:“大将军,末将愿去!”
皮日休大将军一见这人,便道:“城下那厮端地凶猛,那光芒一现,似是有些奇妙手段,皮副将……”
这副将生得一副好皮囊,眉清目秀,身披轻甲,倒似个书生多过将军,不是别人,正是这皮大将军家中的二公子,名唤皮少锋,因曾拜入高人座下修习,是故用人之际,国主便赐了个副将头衔。
这皮二少闻言,便道:“我与师尊恰学了几样神通,正可杀了此人,为国立功!”
皮大将军沉凝后道:“那你便去罢。”
皮二少应了一声,也不下城关取坐骑兵器,竟就从三十丈高墙直跳了下去,将手一挥,抓出一口剑锋,身子却御风激射而去。
“你家皮二少这便来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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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有人说俺是说书还是写书,诸位看这开头,是否像极天桥低下装比文青说书人?
另,等下章推一本,是皮蛋二少mm的言情,今天出场客串的皮二少就是此mm了。
再另,日他个大爷,老子今日心情本是奇差,又闻无罪大人状告某点,身为惨遭某点荼毒一扑街帝,甚为欣慰,小酌一觞,再去码明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