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客厅里安静了三秒,然后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伴着某人同时扑上去的怒骂。
“陆岭!你这个王八蛋!”
陆岭确实是个王八蛋啊,每天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逮着夏骄阳就挤兑几句,连讽带刺的,夏骄阳都怀疑他当年是不是根本没出国读工商管理,而是在国内主修的中文系吧。
可王八蛋也有好的时候,比如夏骄阳滋补的药膳一直没断过;比如送来的衣服不管事是款式还是颜色,都很合适夏骄阳;比如陆岭在挤兑她以后又会凶巴巴的提醒她晚上喝药。
再比如,在陆岭这种别具一格的关心下,夏骄阳的心情渐渐明朗,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令她失望的那个人了。
路臣……
梳妆台前,夏骄阳正在刷腮红的手渐渐停了下来,忽然想起的那个人让她有一瞬的仲怔,愣愣的盯着镜子里半面残妆自己。
他还好吗?还有没有找她?这几天他会不会难过?有没有后悔过?
夏骄阳晶亮的眸子渐渐黯淡下来,哀伤四溢。
大雨已经停了,她的伤痕也消失了,如今她又是一身华丽的衣裙,光艳如斯,可是他呢?他们呢?今后又该如何?
“还没好吗?”
卧室的门上传来两声礼貌的轻叩,陆岭一身裁剪极为合体的手工西装走进来,浓烈的黑与他冰冷的性格相张辉映。
夏骄阳回头来看了一眼俊逸挺拔的陆岭,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转过头去继续化妆。
……
淡妆才化到一半,陆岭清冷的眸子里已掀起狂热的风暴。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就是——你想找个一尘不染的水晶瓶子,将她装在里面,摆在你的橱窗里,炫耀给任何人看,让他们羡慕、惊叹、又无法触及。
浓妆淡抹的夏骄阳,精致至已不似人间凡人。
陆岭长腿交叠,闲散的坐在沙发上,注视着夏骄阳礼服后露出的光洁的背,漂亮的蝴蝶谷在海藻一样的长发后面若隐若现,让人忍不住想要拨开那细密的黑瀑,一探究竟。
怪不得路臣对她这样迷恋,陆岭了然勾唇一笑。
他自认眼高于顶,可面对当年的夏骄阳,不过一个15岁的小女孩,只一眼,他便听到了心动的声音。
陆岭在心里问自己,如果那时候你不止看到夏骄阳那勾唇的一浅笑,而是今日的千娇百媚,你还会将当初的她,误以为是了无痕迹的过客么?
陆岭,你是有多蠢!竟然允许了她在别人身边呆了这些年!
腮红、粉底、唇蜜;
眼影、眉笔、发髻;
珠光宝气、娉婷而立
夏骄阳涂完最后一点唇蜜,偏着头,从化妆镜里看向陆岭,微笑,“我好了。”
倾国色、夏骄阳。
从今以后,再也不是他兄弟的女人。
陆岭垂眸,勾唇一笑,站起身来向夏骄阳伸出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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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骄阳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今天是苏千尘的生日。
苏千尘常年生活在国外,所以生日也是paty形式的,地方选在他家的一个西式餐厅里,被清了场,邀请了一干与他交好的发小,宴会上的茶点也很随意,不像别人那样大张旗鼓的、谨小慎微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