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道场并族祭到了末尾,400多李族男丁和唯一的女丁在百岁族长老太爷的带领下,再行三跪九叩。
行将进行最后一叩,祖祠的门铛当啷了下,在香烟缭绕、云雾袅袅却分外安静的祠堂内外格外的响。
匍匐跪拜的李玢从马褂袖下往门边瞄了眼,顿时大骇!龌龊了我闺女怎么跑上来了?!
他没来及冲过去拦下女儿,读体校的小姑娘已经快速跑进祖宗祠堂大院。
11岁的李友莉小姑娘睁大漂亮的眼,满脸好奇的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感觉自己好像在看古装电视剧?
幸而最后一叩拜结束了,李丁们自老太爷起按辈分一波波的起身。她老爸刚站起来,便迅速跑到她跟前边揍PP边往门外送。
李小姑娘怔愣的当口,已经被老爸送下十几阶台阶。方反应过来挣扎的大喊:“不是呀爸爸,村里来了好多坏人!18姑奶奶叫我跑上来通知宗姑姑的!”
“玢哥,”发现这边异状的李璟拦下族兄,拢着小姑娘往院里走,“先让友莉说说。”
其实李大妞早弄清事情来龙去脉,或许比张大头知道的都多。但她必须让小姑娘把讲出来,当着祠堂内400多李族男丁的面。
这400人囊括了李唐村镇几乎所有小家户的家主,难得来得如此齐全,机会浪费了多可惜?
李璟笑着安抚了小姑娘一番,替她挡下各方不赞同的目光。李族祖祠从不许女子入内,便连历代的宗女也是扮作男装,以“男丁”的身份进来的。
故此,李大妞在正统的李丁们眼里并不算女子。
将小姑娘带到刚出内祠的太爷面前,二伯爷本想让家里人把自家曾孙女带出去,被李爷拦住了。
李璟将小姑娘抱起来,语气平缓温和而清亮:“友莉给老祖宗说说,好多坏人是怎么回事?”
自认为自己长大,是大姑娘的李友莉咳咳两声,口齿清晰逻辑分明的道来。
“村里来了107个人,宗姑姑我数过了。他们的头头姓张叫丙纶,带来一个小叔叔。”
“那个小叔叔说……”说到此处,小姑娘犹豫一二,还是将指头指向李太爷身边的李父昭霆。
“他说他叫李琀18岁,是村长叔爷的儿子。”
话音落地,倒抽气声一片。
“还说他今天是来认祖归宗的!爸爸,啥叫认祖归宗……呜!”
李玢吓死了有木有!脸色惨白的抢下傻闺女,捂嘴嘴巴。忙惶惶往后退,“小孩子不懂事胡说八道。村长叔、叔您别听她胡说。”
“我没胡说,坏人刚上来了!爸我可是抄小路儿跑来的真的!”
小姑娘鸡冻脸红的喊了半天,发现她爸不捂她嘴了,祖祠院里也格外安静。族里伯伯爷爷都朝一个方向看,她也看过去。
待看到涌入大门黑压压人群,小姑娘略有得瑟的娇憨邀功道:“宗姑姑你看我没骗人吧?坏人来了。就那个小叔叔……”
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红扑扑的脸蛋,李璟顿觉小姑娘不亏是李家的种,没被二伯爷家的2、3个“歪蛋”带坏了。
绕过脸色发青的老爹,黑沉了神情的阿爷,大妞直接征求人瑞太爷的意见:“太爷您看?”
李太爷并不似老儿子那般怒火中烧,反而笑呵呵的捋他那把大胡子。
“老了,禹步没走几步气喘不上。你们这些老家伙,全陪老儿后堂喝茶去。这儿……”
太爷拍拍孙子李昭霆肩膀,语意不明的喟叹:“交给妞妞吧,唉。”
李父一哽,眼睁睁看着他爷爷带着族伯族叔们,以及他爹,几十个老人,捎带报信的小丫头转去了后堂。
他面色红得发紫,怒目圆睁的锁住敢冒充他儿子的小子,还有……
“张丙纶你胆不小来我祠堂胡说?我李昭霆只有女儿,哪来的儿子?!”
他一动,李族气血旺盛的小伙子憋不住了!呼啦啦窜出7、80个,个个挽起统一样式、不同颜色的唐马褂袖子面色不善的合围过去。
将涌进来的来的张大头、李琀一众堵在门内几丈,大有一言不合就干架的模样。
尤其李茗奇几个当初被宗姑奶族规伺候过一顿棒子,后头又赏了“粥”喝的,简直就跟有人杀到自己头上一般,恨不得将李琀拽出来大卸八块毁尸灭迹!
被李妞赐了大机缘的孤儿李茗奇,对他的宗姑奶是最为钦佩、由衷感激的,还有种被强势压倒的认同。
这些复杂至极的感情融进血脉亲情中,立时凝聚为砍不断、割不了,愿为对方生死的执拗。
说奇小盆友是李璟的“头号死忠”亦未尝不可!
他尚不知如何报答回馈姑奶奶,没找到在她面前好好表现的机会呢,这瞌睡的立刻有人送枕头了?嘿嘿……
“白皮羔子你哪儿冒出来的?!”奇子出其不意的突破对方人群封锁,一脚险些踹上李琀,“听你冒充我姑奶的亲弟弟?凭你丫也呸啊?!”
两方皆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占多,正是快意恩仇的年纪。况一方人数众多,一方单体实力不俗。
“一群忘八,别族族祭也来捣乱!”
“干X的!当咱族里男人死了?!”
“干死他们!”
肆意对骂粗口吵成团,亦有眼神凶狠互瞪谁也不让谁的,最可怕的是那闷不吭气等待机会上去往死里弄的。
双方男丁试探的你一胳膊我一肘子,谁也不让谁,眼见便要在李族祖祠的院子里干起来了。
自然,有往前冲的亦有往后缩的,甚至还有……李妞黑眼眯眯的给几个李丁加了“红心”的关注。
跟张家老狗、老狗女婿、儿子斗了10多年,镇长李昭栋比谁都了然张大头的尿性。
所以李昭栋不似某些年纪大的族人,以古怪的目光在“琀儿”和宗姑娘间晃荡,脸上存有轻重不一的迟疑之色!
而是他根本不信所谓的“儿子”。族弟李昭霆除了脑子缺根弦不会拐弯,人品贵重那是没说的。
况且具体怎么回事不还没闹明白么?急什么呢。要干架也等把话说明白咯!槽你大爷的当咱尿憋大的?!
“大表舅,失敬失敬。”心里这么想,李镇长面上反而挂上更亲和的笑容。他与张丙纶亦有亲戚,恰好是拐了十几个弯的表舅。
“早说您要来给咱祖宗上香,咱便押后了。唉呀,这闹的,呵呵。小子们愣着干嘛呢该忙啥忙啥去,把那粥鼎汤锅全抬出来!”
前秒跟人嘴斗的脸红脖子粗的李丁们,立时好像被谁卸了发条,静音了。然后——
“好嘞!”
“走起!”
“我去可等到了!”
“手快有手慢无啊!”
“冲——!”
咳咳,李琛喷笑,赶紧捂嘴凑到李璟耳边:“今儿过后这帮小犊子交给哥了。”
他心说反正要操练手下那帮小崽子,操练一个是操练,操练一窝也是操练,干脆一块儿训了。
“不过昭栋叔狠啊,一句话人祖宗都换了。”
大妞同感:森森把人家坏人们的出场仪式,扭成了跪拜李族祖先了撒。
但张大头和“琀儿”来者不善的,根本无需同情,“伯伯威武。”
“冲你的?”李琨挤在大妞另一边,“那些人有古怪,特别是那小子。”
秦时月亦凑上来,开玩笑似的:“璟璟,我啥时候居然有个嫡亲的小舅子了?”
宗姑娘瞅了下身上大器的男式道袍,觉着一会儿干架不方便,利落开脱。不忘英眉抖动,抛给月月一枚飞眼儿,“做梦的时候?”
脱胎换骨丰神俊朗的秦时月立时作捧心状,啊啊不停的耍宝。纯没把来挑衅的一帮子当回事……
本以为自己带了这好些凡人比不得的帮修者来,三言两语道清琀儿身份,再测过李族那个血脉石。琀儿宗子的身份必然板上钉钉,跑不了的。
不想刚进村便让老娘儿们挡了道?好男不跟女斗,便罢了。
谁知专程赶上李族老祠,自己这方还没来及说上话已被对方莫名其妙削了气势?任张大头再老谋深算,亦没料到这番情景。
“岳父,”赵文凑到张大头耳边,疑惑的嘀咕:“莫非李族有厉害大修是假的?所以没看出咱带来的人全是……”
清秀少年李琀余光瞥了瞥“表舅公”和“表姨父”,轻抿的唇线似动了又似没动。
他比几步外的李昭霆高半头,却俯首湿漉漉的凝视对方。那般孺慕的小眼神儿,竟造成儿子仰视老子的错觉。
生生让李昭霆顿住指责,与他隔空对视良久,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做梦时造了个亲儿子出来?
李镇长和几位族老眼角不约而同的抽,赶紧隔离两人。便听年轻叔爷李相阳问:“张亲家,您今天来干嘛的?”
张大头看不上背着亲闺女偷人的女婿,所以赵文往常讲的全是放大气。但今天有一句他或许猜对了:李族兴许真没看出自己这些人的不凡。
想到此处,暗啧一声。
接到暗号的柳族培养的、自己招徕的修者,身上迸发深红的威压,齐齐踏前两步。山腰晨间潮湿的空气陡然紧张、甚至凝固了。
独个赤境3级的修者顶多比普通人身体素质好些,力气大些,速度快些,反应灵敏些。
但百多副3级的“威压”齐发叠加,那等气势与能量岂是凡人可抵御的?!
蓦地,西山半腰的祠堂近千平的大院,笼了重重深硬的威压,压得李族人喘不过气,乃至几个体弱的、年幼的几乎跪了!
便在众李丁强忍痛苦之际,几道不和谐的声音气若游丝的传来,在生死关头格外“出众”。
“张老饶命,不关我们的事……”
“宗家惹的找宗家……”
“我们信,信小少爷是宗子……”竟傻B的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白痴都不屑说的话。
“哼!”
见差不多了,李丁身后的李琛接到妹子暗示,剑眉一拧的裹挟18级深蓝“威势”自他身背鼓出。
绝对力量的碾压,教对面百人的示威化为虚无。很有几个稍微低微的受不住,吐血昏迷!
踢场的傻货们倒了霉,众李丁反觉一轻,压在头顶的万吨巨石啪的似肥皂泡消失不见。
尚未就李琛的能耐发表感慨,便见一道黑影嗖的掠过身侧卷起众人发丝、衣襟。骤停在张大头赵文身边,一手一个“咻”的顺西边高墙抛出去了!
“——”死一般寂静,针落可闻。
包括李丁、众“坏”人在内的所有人,全傻眼儿了。刚刚他们看到啥了?做梦没睡醒吧?
所有人面面相觑,纷纷将疑惑的眼神凝向一处,视野里撞进一抹激烈的黑后,便是惊叫、倒吸气声、卧槽一片又一片!
所有李丁无论贫富,每逢族祭过年的大场合,皆要穿上搭配季节、样式相同的唐马褂。料子或有贵贱,但同辈人的颜色相同。
36代李丁及配偶的唐马褂是朱红的,目前仅有老太爷和太奶奶穿得。37代李爷辈是正红,38代李父辈是墨绿。到了39代李璟他们一辈,恰轮上了玄黑。
众人视野汇聚的玄黑金丝唐马褂的李大妞,轻松惬意、表情稀松的扭动手腕,脖颈。好似将将顺手把俩人“抛尸”山下的不是她?
还是?
有人以为自己眼花了,仔细在周边寻找张大头和赵文。转了一圈没找着……立刻石化,僵硬的不敢看自家宗姑。
有人惊诧过后,忙忙纠集几个兄弟跑大门外观赏过“尸体”。此后对彪悍的姑奶奶佩服五体投地,葱白之情有如华江之水滔滔不绝,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儿了。
体形娇小若姑娘的李琨,默默将手中的宗子(女)道袍塞给边上傻呆的宗婿秦时月。
月白滚红边的道袍广袖一甩一手,桃木剑嘟噜噜转,就地走起超度亡者的法事……
李大妞眼黑了:要不要这样的琨子?姐没凶残到草菅人命好么?摔晕吓昏跟死有差别好么,不用超度啊喂!
其实她现在粉鸡冻的,鸡冻的浑身打颤。熊熊战意在将人痛快丢下山门的时候爽到剥!
与揍容华暴怒嫉妒的失去理智不同,这次随手干净利索一招“弄垮”敌营寇首,激爽的心情真是酣畅淋漓!
不理犯二的李琨,以及附和他一块儿做法事的几个货。李璟迈着虎步,直直踱到琀儿面前,非常正经的问:“听说你是我弟弟?”
李琀不由自主的退后两步,埋进似乎不靠谱的保镖队伍里,“我有DNA报告——”
“那谁?”大妞不待他说完,一手拍拍被闺女彪悍吓破魂的老爹,一手指向41代的位置,“你,小子过来。”
正正被点到的李茗亮医生刷冒了身鸡皮疙瘩,说话都不利索了。才没几小时,他已把宗族嗣女,他名义上的宗姑奶奶刻进心里了。
当她的形象与某个半夜守在自己门口,就为200块买个破相框的蠢女重合的时候,李医生的心情无法言表。
现在他吞了两口唾沫,顶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和发硬生疼的头皮,往“杀人犯”姑奶奶走去。走的比蜗牛还慢。
“快点的小家伙。”大妞早认出他了,原是自家侄孙,“解决完了好喝粥,不饿么?!”
‘妹子唉,你口中的小家伙比你大好多岁好么?’
李琛吐槽,顺手甩了道威势继续压制百多个低阶修者。心里已暗搓搓的给这帮人找好去处,预备废物利用。
‘妹子说过姓张的给柳族干活,那!’李琛黑眼闪过狠厉,随即深思:‘看来柳族底蕴不浅,再挖出一批修者不就赚大发了?’
听到姑(姑)奶说吃“粥”,刚扛出一尊大鼎,一口大锅的年轻李丁怎忍得住?
左右冲上来俩,架着李医生上前搁下,又速度退回锅鼎的圈子,想办法挤近点儿。暂时吃不到,闻香味也行撒?
“亮子,你给说说。”李璟全无计较那夜寻宝之事的心思,平静的问李医生:“DNA验亲造假,能?不能?”
“能!”李医生皮抖抖的推镜架,“绝对能!基于XXRR%%的技术,从SSSEGGE$的层面讲,完全可以造假。”心里暗求老师别怪自己胡说八道。
“好了,你去吧。”他的上道让李璟很满意,笑眯眯的看向李琀,摊手。
“你瞧,DNA报告不可信呢。咱们直接用血脉石测,如何?如果你真是我弟弟,血脉石会给你答案的。”
原本把握十足,面不改色的“李琀少年”难免动容。其实他现在还能怎么办?
一明一暗的两个撑腰的,被面前凶悍的女人……弄、弄死了。给他壮胆的100多号修者全体被、被压制。他几乎算是单枪匹马闯敌营了有木有?
好在血脉石测脉也在他们的考虑之中,倒是比抽象的DNA更直观。
想到此处,李琀少年亮出好看的微笑,“全听姐姐吩咐。”
把李大妞恶心的。极速请他进内殿测验。血脉石正在神案前的石蒲团下面。取开石蒲团,按下机关便升起来。
若容华在这里看到血脉石,绝对会叫说:诶?此处为何有天书?只是颜色不同。
除了被压制的“坏”人,众李丁纷纷从各处涌来。也不计较队形了,年轻的让老的在前,小孩儿抱在怀里扛在肩上。李友莉小姑娘也有幸成为祠堂里惟二的女性。
不用李璟再说什么,正规管族典的叔爷李相森朝李琀伸手,“左手拿来。”
手中钢刃将要在李琀青葱的左手无名指尖戳一下时,不和谐的声音再度响起——
“老族长,公平起见也不该只测这孩子吧?”
“是啊昭霆兄弟,到底哪个是李族的种要闹明白啊。”
一帮年轻人行将暴起的时候,接到李璟黑沉的一瞥,生生压下怒火。死瞪那4、5个魂淡吃里扒外的货。
“混说什么?!”李父气啊,这帮龊人啥意思?怀疑老婆给他戴绿帽子啊?“我闺女不是我的种,谁是?这小子莫不是你家的你这么帮他?”
被质疑头顶云朵颜色的李相荣,老实忠厚的脸上立显怒色!娘的,别欺负老实人好么?!“李昭霆!别以为——”
“得了得了!地官跟祖宗们面前吵吵像什么样子。”
二伯爷忖度老太爷的态度,出来做和事佬:“妞啊,要不你也测测?”
做完法事的李琨排众而出,“对,测吧。所有人李丁无论男女都测,一个也不能少!”
清凌凌的言罢,左手无名当先指点上李相森手中刀刃,滴答,一串鲜红的血珠滴上血脉石。
大妞瞟了眼腕上的手环,又看看李琨后脑勺,黑眸盈满笑意与期待。
众人本以为会似往日般看到血脉石放光,亮度越高,意味着该人的李族血脉越深。
而今日李琨的确实亮了,灿若灯火。并伴随灯火的光明,众人耳畔突兀的响起悠扬、沧桑、古拙的吟唱!
唱词依稀可闻,俨然李语颂唱《道德经》语句:“道冲而用之有弗盈也渊呵”!
包括老太爷在内的所有人,懵了!
村里干活闲扯淡的女眷们,懵了!
李琨自己,也懵了!
众人皆为此等“神迹”懵了啊!
大妞暗笑:看来自古以来所谓的神话传说,许全是超科技装神弄鬼的?所谓的“神”,谁知是不是修者大能还是超能力者,泛人类什么的?
‘今遭我也装神弄鬼一回!’
李琨的道经颂唱持续了30秒之久,唱音结束,余音依然绕山绕村几秒。
祠堂内众人无论长幼,皆跪拜叩首。院里的那帮被压制的坏人,思想复杂的,简直各种悔恨不提。
“好吧,既然有人怀疑我。”李璟接在李琨后面,戳破手指滴血,“那我也验了。”
后一句话几乎没人听到了。便见比李琨的亮度更明亮无数倍,简直堪比阳光的光亮好悬闪瞎众人眼。
纷纷闭眼遮挡的时候,轰隆隆的道“可道非常道”唱起来了!
所有人便觉脑袋一轰,大脑里平白出现“百鸟朝凰”、万圣归宗的画面?
足足持续3分钟不已,隆重庄严苍凉而肃穆的道唱,唱的山上山下李族人禁不住潸然泪下。
谁也不明白自己为毛哭,可偏就是听哭了,脑海里看哭了……
经此一事,祠堂内外无人再敢对李璟的血脉、身份质疑。倒是似有若无的把期待的目光放在李琀身上。
倒不是期待他是宗家儿子,而是觉得接连两位李族血脉高纯的孩子带来惊喜,这位应该也能有点儿不同情景?
结果10多分钟后……
滴了“李琀”血的血脉石,在他本人苍白的注视下,毫无动静?
李璟嗤笑一声:“弟弟?宗子?哈!李族儿郎们!”
李族年轻人顿时齐应,房顶要掀开了:“儿在!”
李璟笑:“把冒牌货拖下去扒光了!给他遛个鸟!”
李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