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几乎是一夜未眠,第二天很早就叫醒了莘幕,让他和她洗漱准备,很快他们就开着车准备去老宅接上冉冉一起去美国。
车上,莘幕一边开着车,还关心着了了的一双熊猫眼,“累了先睡会,到了我叫你。”
“我不困。”了了努力睁着眼,她还要好好安慰冉冉,他这么小就要承担这些痛苦,了了于心不忍啊。
莘幕也没有办法,只好安慰一句:“一切都会好的。”
很快就到了老宅,天真的冉冉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二叔二婶来接他一起去玩。
了了愁眉不展,莘幕悄悄地说:“坚强点,冉冉也需要你。”
冉冉是个乖巧的孩子,看得出来,二婶并不高兴,“二婶怎么了?别不高兴,冉冉给你讲个笑话吧。”
看着懂事的冉冉,了了是忍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莘幕知道是瞒不住的,冉冉也是个小男子汉了,就说了:“冉冉,你妈妈身体很不好,医生说她随时回去天堂,天堂其实很美好,你不要太难过好吗?”莘幕也不知道怎样表达,才能将一件对于孩子来说极其残忍的事说得伤害不那么大,显然他失败了。
冉冉的笑容消失了,天堂,冉冉早就明白了,那就是妈妈要死了,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冉冉的笑脸变得严肃,眼眶马上湿润了,一样的,大颗大颗地眼泪,并不想平常小孩那样呜呜地哭,他小嘴紧闭着,看得出是在忍耐,了了更是心疼了,立马保护冉冉。
看着面前的两人不住地哭泣,莘幕心里也是刀割般地疼,如果哥在的话,也许他心中的担子就没有那么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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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幕,了了和冉冉下了飞机,就直往医院方向去了,医院里,只有张丽云在一旁看护。
莘幕和了了都打了招呼,叫了声:“阿姨。”
张丽云看见自己的小孙子,也是心疼,抱着冉冉无声地掉眼泪。
了了看着病床上已经瘦到皮包骨头的女人,脸色是那么苍白,已经了无生息了,似乎死神随时都能把她带走,了了对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过去那个温婉大方的女子。
当天晚上,夏周就离开了人世,临死前,夏周拉住的是并不是莘幕的手,而是了了的手说:“帮我照顾好冉冉,谢谢你。”枯槁的手,沙哑的嗓音,了了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地点头答应,哽咽着。
第一次经历生离死别,第一次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的眼前离开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