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名带着配枪的公安进了零点酒吧,王猛挥了挥手,便有条不紊行动起来,一边喊着蹲下手抱头上,一边开始拷人。
没有人放抗,也没有人敢反抗,****这个制度,永远不可能出现敢跟国家力量抗衡的个人亦或是组织。
孙小刀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他叔叔孙小军的表情更精彩,微微张大嘴巴,满脸不可思议。
沈默良久,他突然骂了出来:“王猛,你这是干么,麻烦你看清楚了,是你师傅的儿子来砸我的场子,还打伤的我的保安,你凭什么抓我的人?”
王猛冷笑道:“凭什么?凭老子是警察!而且你搞错了,我不止要抓他们,还要抓你!”
孙小军瞳孔一缩,凝声道:“抓我,你凭什么抓我?”
王猛出示了拘捕令:“孙小军,你的事儿犯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孙小军脸色变得铁青。
他崛起草莽,底子不可能干净,譬如这个天南最大酒吧,都是他通过非法手段强买的,其他如蓄意伤人、巧取豪夺、欺男霸女之类的事儿更不知有多少。
但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事情,只要他贩毒的事情没有暴露,他就不怕。
他背后还站着王岳,他出了任何事情,王岳都不可能见死不救。
仔细想了想,孙小军沈声道:“王猛,你口口声声说我犯事儿,我犯了什么事?”
王猛冷冷看着他:“少跟老子装大头蒜,你自己做的事,你还不清楚?”
孙小军眯起了眼睛。
看这架势,他贩毒之事暴露的可能几乎为零,要不王猛决定不会和他墨迹,而是直接冲上来拷他了。
再仔细想想,这事儿他和王岳做得极为谨慎,无论进货、出货,都是单线联系,近乎不可能出纰漏。
退一万步讲,便是有什么风吹草动,有王岳在,不可能丝毫蛛丝马迹都捕捉不到。
只要王岳没暴露,他就不可能暴露。
想通此节,他心中笃定,冷笑道:“笑话,我犯事了,我犯什么事情了?我孙某人是个知法懂法的商人,是天南市的纳税大户,你凭什么抓我?”
罗恒看到这里,笑道:“王哥,和他墨迹什么,先抓回局里再说,个****的,买凶杀人还有理了。”
“买凶杀人?”孙小军皱起了眉头。
“难道彪子废罗恒不成,真的反而被擒住了,而且这么快就出卖了我?”
孙小军心里一阵突突,仔细梳理一下思路,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不过他们只有人证,绝对不可能有物证,我咬死不认就是。”
“何况这事儿背后真正的主使者是那位晏太子,我进去了,他一定担心我出卖他,肯定会发动关系救我出去。”
“有晏氏集团在背后施压,便是李公羊也不可能扛得住!”
这一瞬间,孙小军脑海里念头百转,很快就有了决断。
王岳也不跟他废话,招呼人就上前把他和孙小刀一起拷上了,押上警车,就往市公安局走,这事儿讲究的就是效率,按照罗恒的规划,他们要尽快把孙小军买凶杀人的事情办成铁案。
打头的警车上,王猛问罗恒道:“小师弟,接下来怎么办?”
罗恒笑道:“王哥干刑警这么多年,这种事应该是熟门熟路了吧,还用问我?”
王猛想了想,忍不住笑了起来,点了点头:“成,那你就放心吧,进了王哥的手,保管这孙钩子整不出什么幺蛾子,这事儿,他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王哥,听你这口气,我怎么觉着咱都成了逼良为娼、陷害忠良的大反派了。”罗恒开了一句不大不小的玩笑。
他们手里现在有杀手的口供,这杀手还是被抓了现行,这事儿任谁也赖不掉。
至于物证什么的倒是个麻烦,孙小军一看就是个狠人,而且不是个笨人,便是玩些非常手段,他也不一定能招。
不过除了孙小军,不是还有个孙小刀么,罗恒可不信这二世祖有他叔叔那么狠,能抗住王猛的手段。
至于具体怎么做,他不关心,也没有必要关心。
专业的事儿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这事儿王猛肯定比他专业的多,既然王猛已经表态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
对于自己这个整个市局最威猛的师兄,罗恒还是认可其能力的。
罗恒只是按照自己分析,说了些自己的想法,今晚可能出现的变数,谨小慎微无大错。
王猛连连点头,表示一定小心,最后问道:“小师弟,那你现在去哪里?”
罗恒想了想,笑道:“去市局不是要经过我家么,我就在那里下车,然后回家睡觉呗。”
“睡觉?”
罗恒点了点头:“今晚可把我累惨了,困的很,当然王哥您肯定也累,可谁叫您是人品公仆来着,今晚就多辛苦辛苦吧,大不了事情办完了,咱请你大保健!”
“大保健?”王猛老脸一红,没好气道:“小师弟,你这是质疑一个党员的党性!”
“哈,我就是开个玩笑。”罗恒摸了摸鼻子,寻思这家伙,格老子装大头蒜呀。
王猛白了罗恒一眼:“跟谁学的啊,还大保健,不像话,当心师傅回来我叫他削你!”
罗恒朝他扮了个鬼脸。
王猛忍俊不禁,寻思今晚这般风起云涌,便是他也激动不已,而罗恒作为全程经历的当事人,竟还有心思睡觉?
我滴个乖乖,小师弟果然是小师弟,妖孽啊,单是凭这份儿心理素质,以后成就都不可限量。
王猛文化水平只有高中水平,在这一瞬间还是忍不住文艺了一把,寻思这或许就是传说中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大将风度了。
“对了。”罗恒突然拍了拍脑门,寻思自己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茬儿,连忙跟王猛说道:“师哥,我估计我们抓了孙钩子的事儿,最多明早王岳就会知道了,所以今晚就要把这事儿办成铁案。”
王猛笑道:“这你不早说过了么,放心吧,保证出不了纰漏。”
“不是,我不是说这茬儿。”
罗恒解释道:“明早王岳一定要见孙小军,你们一定要拦他,我知道拦不住,但能拦几天是几天,实在没法子,那就让他见,等他见完孙小军后,你就立马通知我。”
王猛点了点头,说知道了,罗恒说的这茬儿,李公羊也跟他说过,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个布局从头到尾都缜密严谨,这么做也一定有其深意,他只需要按要求办即可。
他是罗建国一手提拔上来的,而起这事儿还关乎到他的个人前途,肯定要全力以赴。
两人商讨完毕,罗恒又跟李公羊打了个电话,沟通了一番,发现已经到了自己小区外,便跟王猛道别下车。
看了看手表,已经到了凌晨三点,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星沈月朗,月华如水,整个世界都似笼罩在一片梦境之中。
抓了孙小军,这争对王岳的连环局就相当于完成了至关重要的第一步,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去操纵就好,只要王岳第一步没反应过来,那他就绝对死定了!
春风化雨,杀人无形,这是罗恒惯用的招式。
月华淋漓而下,照进少年漆黑眼瞳,渲染出深海般的眸色。
微眯着的双眼亮如弯月,和天上月儿交相辉映。
罗恒只觉今晚的月亮真他娘的美,忍不住矫情了一把。
“啊,月亮,你好白,好像那姑娘的屁股!”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良辰美景了。
……
进了屋子,罗恒愣住,都这点儿了,陈宣君还未睡,而是坐在沙发上,似在想着心事,边上还开着台灯。
橘黄色光线侵染眉眼,眉毛微微蹙着,细细长长,好似刚吐着葳蕤的柳叶,眼神迷离,隐有忧色,睫毛上挑,也被梦一般的光点侵染,晕开了说不出的温柔韵致。
从这个角度看上去,神仙姐姐的侧脸美轮美奂,不似平日那种扎人似的冷艳,而是淡如流水的温婉。
罗恒瞬间就被惊艳住了,想不到平日里满满女王范儿的她,还有这般柔弱温婉、楚楚动人的一面。
所谓美人如玉,大抵就是这般情景了。
“你回来了?”见罗恒进来,陈宣君终于反应过来,眼瞳变得明亮起来,她起身,一头扑进罗恒怀里,把他抱住,似用尽所有的力气,让罗恒都有些无法呼吸了。
他连忙叫了起来:“君姐,轻点儿,想劫色就直说呀,我保证不反抗!”
陈宣君俏脸微红,放松了力道,第一次没有反驳罗恒口花花,而是将头枕在他肩膀上,吸了吸鼻翼,喃喃道:“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好担心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你,生怕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罗恒笑道:“我可以认为你是在诅咒我么?”
“喂!”陈宣君把他放开,撅着嘴巴看着他,没好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能不能正经一点?”
她这般说着,眼眶泛红,不知怎的,眼里就流了下来。
“傻大姐,哭啥。”罗恒温柔地将她脸颊泪珠儿擦掉,一本正经地说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又不是什么好人,哪里那么容易嗝屁!再说我妈给我算过命了,我是属王八的,千年王八万年龟……”
罗恒还未说完,就被陈宣君用手指堵住双唇,悠悠地道:“哪有这么埋汰自己的,王八不是癞蛤蟆么?”
罗恒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扮猪不仅能吃虎,还能拱水灵白菜,以此类推,那扮王八多半就能啃天鹅了。”
说着有意无意看着陈宣君,眼睛微微眯起——好美的一只白天鹅呀。
陈宣君噗嗤一声,破涕而笑,忍不住娇嗔道:“被你气死了,你到底长没长良心啊,我担心你才这样的,你居然取笑我。”
“哪有。”罗恒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捧在掌心,轻轻摩挲着,陈宣君耳垂微红,也不反抗,只任由他握着。
她平日里虽中口花花调戏他,但她清楚,那时候只是纯粹将他当做一个可爱的小弟弟而已,也不能说没有爱慕,但更多的是宠溺。
不知怎么,她觉得现在不同了。
两人一起经历过了这么多事情,她再没有法子将他当做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屁孩。
她知道他稚嫩外面下有一颗足够强大的心,那应该把他当做什么呢,他和她,现在这种关系,又算是什么?
她摇了摇头,这些都是很遥远的未来之事,她不愿意去想,或者说,想也没用,那就放任好了。
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就问问自己的心,连自己也不知道,那就交给时间吧。这也是她死去的妈妈教给她的东西。
“饿不饿?”陈宣君突然问道。
不问还好,一问罗恒肚皮就咕咕直叫,他今儿忙了大半夜,早饿忙了。
陈宣君想了想,说道:“那我下面给你吃吧。”
“啥?”罗恒目瞪口呆,一阵结巴,“这……不太好吧?”
虽然他自诩是个怪蜀黍,但他不是重口味呀。
陈宣君不解道:“怎么了,我下面给你吃呀,你不是饿了么?”
罗恒嘿嘿一笑,怎么看怎么猥琐。
“你……”陈宣君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顿时霞飞双颊,娇羞难言。
她心里又急又气,忍不住拍了他一下:“下流坯子!”
罗恒笑道:“哎,我可没说啥啊,是你自己思想不纯洁想歪了,君姐,肚子真饿了。”
陈宣君脸红得好似滴水,没有再说话,跑厨房去了,罗恒倒了杯水,去老罗书房找了本书翻看起来。
过了约莫五分钟,却听陈宣君呀地叫了一声,罗恒连忙赶去厨房,不由无语。
这姑娘看起来很狼狈,满头大汗,头发也乱糟糟的,煮面条就煮面条吧,一边煮还一边把佐料放进锅里面,这锅物事,怎么看怎么像是毒药,这也就算了,关键是还泛着股子焦糊味——她水放少了。
罗恒忍俊不禁,陈宣君板着脸:“不许笑!”
罗恒捂着嘴巴,肩膀还是一下下抽动,小脸憋得通红。
“你还笑?”陈宣君撅起了嘴巴。
“我也不想笑啊,可是……”
陈宣君气急,进锅铲扔向一边,羞愧难忍,竟是红了眼眶,幽幽说道:“我很没用是不是,身为一个女人,连面都不会煮。”
“好了,术业有专攻,君姐您那一百八的智商用来经商就够了,这庖厨的事儿,还是由小的来吧。”
罗恒说着,重新洗锅放水,煮了两碗面条,还分明盖上了一个煎好的鸡蛋,又洒了些葱花,两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条就出炉了。
陈宣君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会做饭的男人,果然很有魅力,以后谁嫁给他,一定很有福气。
她这般想着,脸颊又开始微微泛红。
两人吃了面条,罗恒去洗了个冷水澡,发现还是没有什么睡意,看来今晚经历这么多事儿,还是对他有些影响的。
便去了老罗书房,找出文房四宝,打算练一会儿字。
前世今生加起来,他练字也有几年了,养成了习惯,无论再怎么浮躁,只要写上几幅字心里就能平静下来,屡试不爽。
陈宣君在她后面洗的澡,换上一身丝绸睡袍,见罗恒竟是没睡,进了书房,到他身旁看他练字。
这下罗恒就有些不淡定了,身边女子娇俏迷人,身上有着淡雅幽香,勾人的很,陈宣君双手撑在书桌上,看了看罗恒写的这幅字,是宋人苏轼的半阙词。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不是罗恒擅长的行书,而是狂草。
字体狂放秀逸,力透纸背,自有满腔豪情蕴含其中,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这小家伙,书法倒是挺好的,遥想公瑾当年……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他若再生的俊俏些,可不比周公瑾差上多少。”
陈宣君这般想着,妩媚眼眸里波纹流转,笑道:“看不出来嘛,字写的挺好的。要不你写一幅送我吧?”
她贴近罗恒,从罗恒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睡衣罅隙出来的迷人风情,我滴个乖乖,白腻浑圆,山峦叠翠,这不是勾人犯罪么。
见罗恒痴痴地看着自己,陈宣君脸颊微红,娇嗔道:“喂,问你话呢。”
“哦。好啊,那你给我磨墨吧。”罗恒点了点头。
“好吧。”陈宣君拿起砚台,当真给罗恒磨了起来,胸前旖旎随着动作时隐时现,乱人心神。
罗恒深吸口气,唇角向上翘起,红袖添香,素手磨墨,人生一大乐事,古人诚不余欺也。
一会儿工夫,陈宣君磨好了墨,罗恒拿起毛笔,又铺上宣纸,眯着眼想了想,先写下了两行字。
身骑白马万人中。
衣衫如雪归中原。
放下西凉不去管。
一心只想——
最后剩三个字,他停下了笔。
“一心只想什么?”陈宣君忍不住问道。
红唇微隙,眼神迷离,胸口江山如画,在这一刻怪力乱神。
罗恒眯起眼睛,里面隐有杀气。
然后——
他扔下笔,一把将陈宣君搂住,也不管她如何,便啃了上去。
不是吻,而是啃。
狗行千里****,狼行千里吃肉,秀色可餐,当然要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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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五千字,一章顶两章,不用怀疑,我就是这么厚道,我是小熊,祝大家早上愉快,每天都有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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