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姐悄悄对我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不要说出来,我会意的看了眼死者的家属,随后便没有说太多。
在死者家属千恩万谢过后,我看到死者的母亲给韩姐一个五百元的好处费,但却被韩姐拒绝了,理由是人家死人已经很伤心了,咱不能要人家钱。
当人都走后整个整容室就剩下我和韩姐两个人,我有些忐忑的问韩姐:“刚刚我是不是撞鬼了?”
韩姐对此只是微微一笑,告诉我那不是鬼,要我不要多想。
我敢跟老李叫板,老王扯淡,但惟独韩姐,我俩别看年龄相差不多,但我还是挺尊重她,从来不和她嬉闹。
我有些悻悻的出了办公楼,我们上班时间比较灵活,没什么事儿基本可以不用来,就在我和老王打声招呼准备离开的时候,老王将我喊住。
“喂,张越,有你的快递。”
这让我有些疑惑,因为平时我很少网购,有时候妹妹会给我买一些东西,但都是发在家里,毕竟快递单子上填写的收货地址是某某殡仪馆的话,这会快递小哥很为难的。
我哦了一声便从老王手里接过来,快递薄薄的看起来像是某种信件,而这快递上却没有寄货人信息,我习惯性的拿着快递往门外边走边拆。
可当我刚刚迈出了殡仪馆的大门,脖子上巨大的重量又险些一瞬间将我压倒,而这时在我猛地回头的时候,老王却在门卫值班室跑了出来。
“你怎么了张越,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老王搀着我回到值班室,可当我踏入到了殡仪馆后,那种不适的感觉立刻就消失不见,我有些费解的揉了揉脸。
老王给我倒了杯热水,递给我说道:“张越,你到底怎么了?我在殡仪馆上班这么多年什么怪事没见过。”
这两天发生的事儿让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先是前女友莫名其妙的出现,又是楼上老赵太太死了后又出现,接着又是有人要债,还有那三锭金元宝,还有这脖子上的重量,这其中到底有没有联系。
我用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脑子很乱很乱,而这时老王却对我说道:“要不你找下老李,那老小子干这行这么多年了,他懂得多。”
我一想也是,随即拨打了老李的电话,可提示已然是关机,我暗骂了一声,本来想自己去找老李,可又想起自己出了殡仪馆大门时脖子上的沉重,这顿时让我有些为难起来。
随即老王提议他去找老李,让我自己先在值班室呆着别乱跑,等老李回来后我们几个在商量这件事儿怎么解决。
接受了老王的建议后,我独自在值班室坐着,这时我又注意到了那邮给我的快递,本着好奇心的原则,我将快递缓缓的打了开。
这是一张有些发黄的纸片,除了好像用朱砂笔写的我的名字外,什么也没有,看着枯黄的纸片让我有些疑惑,这到底是谁在恶作剧。
而当我拿着黄纸片在手中翻来覆去观看的时候,最角落里有一行小字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将纸片举起对准阳光,这时上面那米粒大小的字映入我的眼帘。
我有些无法置信的说道:“张越于公元1987年生人,欠地府共十二万八千贯。”
“尼玛的!到底谁在玩我!”这时我被折磨的有些发疯,抓起了纸片就让我撕碎,随后扔在老王的烟灰缸一把火都给烧了。
我有些郁闷的将老王的电视打开,显示的也是没信号,这由衷的让我感觉到了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而就在这时韩姐从大楼里走了出来,看到我时候对我打声招呼:“还没走呢?替老王值班?”
我叹了口气,对韩姐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谁知韩姐听完后居然抿着嘴笑了,我忙说韩姐没有公德心,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笑。
韩姐这时从门外走了进来,站到我身边,随后在脖子取下了一个红色刺绣的护身符,递给我说:“别一天疑神疑鬼的,要是真害怕,就戴上它。”
“这玩意儿管事?”我疑惑的指着护身符。
韩姐伸手要抢回去,却让我一把留住后连忙对于自己的质疑而道歉,韩姐后来告诉我,那是她小时候她母亲为她求的,现在她已经用不上睹物思人,而且韩姐又是个无神论者。
在她手上接过后连忙道谢,可当我夸在脖子上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感觉,随后韩姐对我打了声招呼后便自己离开了。
我这时也装着胆子走到殡仪馆大门口,手中握着韩姐给的护身符,心里念叨着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了。
捂着胸口的护身符,我几乎是大吼着冲出了殡仪馆的大门,可这时我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没事儿了,脖子上完全没有刚刚那种压断了的感觉。
“这玩意儿这么神奇!”我嘀咕了一声。
而这时老王却在后面喊了我一声:“张越,你出来了!”
我连忙回头喊道:“老王,你怎么回来这么快。”
老李家离着最少也得20分钟车程,老王不可能打车去,骑着自行车也得两个小时左右,可老王这一次却不到1个小时就回来了。
“找到老李头没?”我忙问道。
老王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接着他说道:“没找到,这样吧张越,先去你家,像你这种情况我活了这么多年也听过,咱俩先研究研究。”
我一听老王也懂这个心里却是有些兴奋,本来我胆子挺大,可这两天给我折腾的世界观全部毁掉,就想赶快恢复正常。
我带着老王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自从听到老王说他有办法能救我,我立刻对他的尊重上升了好几个档次,在拦下出租车的时候,我主动为他打开后门,并且自己坐在了前面。
在我们老家经常说的就是,打车坐在后面,洗澡最后出来,吃饭算账上厕所的三种人不能交,所以我这一次主动坐在了前面。
老王对我笑了笑,在上了车后司机老斜眼看着我,我当时就合计,这司机眼睛有毛病怎么还能出来开出租。
在车上我回头对老王说道:“王师傅,老李没在家干啥去了,这两天都没看着他了。”
老王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点头微笑,我以为可能是老王头觉得在车上谈论一些邪性的事儿不太好,所以我便也没在说话,只是看着前面,这时正好赶上一个红绿灯,我对师傅说道:“前面左拐水泵厂家属院。”
司机没有回话,按照我的吩咐左拐,这时我发现司机的表情有些僵硬,而且看模样好像很紧张似的。
“怎么了师傅?身体不舒服。”我问了一句。
见司机没有回话,我回头对老王头说道:“王师傅,你看现在出租车司机多辛苦,带着病都得出来工作。”
老王头依旧没回话,而这时“嘭”的一声,我们对前面的车追尾了,我整个人撞在挡风玻璃上,就在我刚准备埋怨的时候,司机打开车门喊了声“妈呀”就跑了。
我打开车门就要追出去,而这时对面的车主将我拉了下来,谈论赔偿的事儿,我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个乘客。
在我准备看看老王头受没受伤的时候,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就站在我身后,这时我对老王说道:“王师傅,没受伤吧,我们走吧前面就到我家了。”
接着我又对那名司机说道:“有问题找警察,找我干什么。”
说完我带着老王头便向家属院走去,临走的时候我听见那名司机叨咕了一句说我是个疯子。
我也懒得和他争吵,随后在前面带着路,领着老王头到了家门,可进了房间我傻眼了,整个房间内变的空空如也,本来破旧的家里此时居然什么都没有了!简直干净的吓人。
“尼玛,谁这么缺德!我家里最值钱的就是那台长虹电视机,还都特么给搬走了!这贼是穷疯了么!”我有些气愤的骂道。
随后我拿起电话便要报警,可当我拿出手机的时候却显示没有信号,这让我又感觉到人要倒霉还真没招。
“王师傅,委屈你了,我家里现在啥也没有了,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你看看我的事儿到底怎么解决?”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老王这时对我神秘的笑了笑,接着语气有些生硬的说道:“张越,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生辰八字?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小时候父母就不要我了,一直跟奶奶一起生活,具体几点生的我还真就不知道,就在我有些为难的时候,老王语气有些严肃的又催了我一遍。
可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我们家是老式的那种铁门,敲起来哗啦哗啦的声音很闹人,我对老王说等等,随后边走过去开门,可就在我准备开门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怪事。
老王在门上反光看起来居然没有脸!
我当时以为可能是光线问题,也没有多想便将门打开,一看是五金店的老板,我忙说道:“孔叔有事儿么?”
“张越你到底怎么了!刚刚我在店门口看见你坐出租撞车了,随后出来后你居然跟着空气说话,你是不是撞邪了!”孔叔焦急的问道。
我忙说不可能啊,接着我对孔叔说老王头在这儿,可当孔叔进门后,我回头却发现这里哪有什么老王头!
而这时我的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我汗毛立刻竖了起来,连骂了几声卧槽,来电显示居然是“王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