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固然好,但身怀异宝的她难保不会被人觊觎,前日楚柳江的威压给了她当头一喝,她寻思着,是否应该找一些能够隐藏体内异常的法术,她翻了翻传承记忆,果然找到了那么几个隐藏修为和体内灵气异常的功法,这些功法非常的强大,分神以下无人察觉。
分神啊……雪琴仔细想想,自己的师父也不过元婴期,而她听过最强的修为也不过是出窍,到分神那又须得多少岁月才能达到?
至少就她所知,如今贞明已有千岁,傅卿又有百岁,在这些童颜大龄的人群当中,她确实觉得自己很小。
不过这样的功法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最低修为必须达到金丹期才能修习,雪琴翻了翻记忆,终于死心放弃了从传承记忆中得到功法。
功法固然好,但都不适合如今的她,限制太多。
说不定大师兄会有比较适合她的功法,雪琴眼前一亮,打理了自己的形象,这才匆匆忙忙的跑去找傅卿。
傅卿的洞府离雪琴有一点距离,隔着一片竹林,虽说较远,但好歹没有建筑隔离,而一般弟子们大部分都在演武场,竹林后也极少有弟子经过,所以雪琴找傅卿的时候基本上没人知道。
雪琴正是知道这一点,这才慢悠悠的走向傅卿的洞府。
不过今日她竟在竹林小道上发现了一个女孩,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尸阴宗内的女孩,这个女孩年纪也很小,大概看上去十四五岁,她正艰难的握着斧头,砍着面前的红妃竹。
见她没看见自己,雪琴也不想打扰别人,不过是难得见到唯二的女性,忍不住多看了眼,可惜……雪琴扫了眼她的胸部,发育倒是极好,日后她的发育定是比那女子更好!哼!
来到傅卿洞府门前,她难得看见傅卿坐在洞府门前,石桌石椅,在青翠的竹林之中,他一袭黑袍,清冷孤傲,手中捻着一个瓷杯,纤白修长的之间与青花瓷杯,如一副美好的画卷。
雪琴微微一愣,从来没见过如此惬意的傅卿,在她面前,傅卿总是很冷,在他眉宇间仿佛有许多的心事压抑着,眼睛深邃到她无法猜透他的心思。
可这一瞬间,她竟看见傅卿眼中的温暖。
她差点以为傅卿被什么附身了。
傅卿早就看见了雪琴,只是看她呆呆的看着自己似乎有点惊吓,无奈的放下酒杯,收回了方才那一缕温暖,又变回了孤冷清高的傅卿。
雪琴松了口气。
“你来做什么?”
雪琴上前几步走到傅卿身边,自己坐在傅卿对面,调皮道:“大师兄,我就是想看看你。难道你不许吗?”
傅卿:“……”他竟无言以对。
倒也真的不是不许,只是被贞明看见了,对他不利。
傅卿没有提出什么异议,雪琴见他不理自己,索性也不拐弯抹角,道:“大师兄,你那有隐藏身体异常的功法吗?”
“你要这个做什么?”
“我的身体出了一点问题,我怕师父看到会担心。”雪琴撒谎了,毕竟血脉这种东西,雪琴从未见过有妖类的存在,也不知道现如今妖类在他们眼中是否有所影响。
她真的不希望傅卿知道她是妖之后那失望的眼神。
“你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傅卿皱眉,一把抓住雪琴的手腕,把了把脉,还真让他感觉到一点不对劲,脉搏太缓慢,慢的就像随时随地就能断掉。
“到底怎么回事?”傅卿问。
雪琴还未想好该如何作答,却不想突然一道女声插了进来。
“放开我师父!!!”
雪琴微微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道强劲的灵气砸到身上,她瞳孔一缩,捂着手臂后退数十步,长发张牙舞爪犹如癫乱狂魔。
来人一袭深色弟子服,俏丽的脸上爬满了不满的情绪,她的眼睛很大,瞳孔里带着一丝嫉妒。雪琴皱了皱眉,看着那女子的眼神就像看见了垃圾一般,这女子可不就是之前在竹林中砍红妃竹的弟子吗?。
雪琴此刻……很想将那女子的眼睛挖出来!
“拂六!”傅卿大怒,“你在干什么!?”
女子微微一愣:“师父,她刚刚抓着你!”
雪琴嗤笑一声,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抓着大师兄?”
拂六抓住了雪琴语中的字眼,略吃惊的看着面前的雪琴:“你就是小师叔?比我还小?你怎么会是小师叔?”
雪琴不喜此女,转而望向傅卿:“大师兄,她是谁?”
傅卿冷冷地扫了眼拂六:“她是我新收的弟子,名为君拂六。”
“师兄收下的弟子这般不知礼数吗?”雪琴冷笑一声,道:“也罢,师兄,他日我再寻你,今日便算了。”
君拂六大怒,但碍于傅卿,只好压抑下怒气,瞪着雪琴。雪琴无视她的存在,道:“大师兄,我就先回去了。”
傅卿固然想知道雪琴的身体出了什么变故,但如今君拂六在身边,他也知道君拂六那种性格,片刻不离他身的徒弟委实让他头疼许久,方才也是把她忽悠去砍竹子这才有了方才的闲情逸致。
如今……傅卿扫了眼君拂六,叹道:“拂六,你太让为师失望了。”
“师妹,晚些时候我会去找你,你不用再过来了。”
雪琴点了点头,转身就走。至于身上的伤……自从能够完全转化人形或者兽形之后,她的体质也得到了增强,方才拂六的灵力虽然强劲,但于雪琴而来,也不过是略疼了点。
今日这一去,毫无收获,雪琴叹了口气,回了自己的洞府睡觉。
好久没感觉到睡觉的滋味,雪琴回想起当年,父亲还有两位哥哥,每年到了十一二月份都会归家,尤其是大哥二哥,都会给她带好多好玩好吃的礼物回来,每一年的十一二月都是雪琴最欢喜的日子。
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闭上眼睛就是那满目疮痍的血迹和父亲石榴他们腐烂的身体,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她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