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召集村民们将疯子绑了,捆在山脚下,想着如果山神老爷对这个疯子很生气,自然会发威带走她的。
但是有一个村民提出,那么多年他们只祭祀了猪羊,说不定山神老爷是因为没有媳妇儿,所以才今年发威的。
说这个话的人,正是一位四十多岁都没有娶上婆娘的独居老汉。
大家一合计,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于是并将疯子从山边带了回来,打算跟所有的祭祀品一起送上山。
阿云来的时候正是遇到了开山道的村民,祭祀完送祭品的那一天。
他悄悄的尾随在村民后面上了山,看着村民纠结是要将这个疯子活祭还是死祭时候,偷偷的伪装声音在大家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吼了一句。
“山神是要娶新娘的,不是要吃新娘,当然是要活祭啦。”
村民们听了有理,虽然没找到,是谁说的这句话。
但是还是决定将疯子和死掉的祭品,一起关进山洞里。
然后用石头堵了洞口,留了两位村民在山脚下看守,防止里面的疯子逃出来。
阿云躲在草丛里,等着村民都下了山之后。
开始疯狂的开始扒拉洞口的石头,因为石头是村民们一人一块垒上去的,他用了大半夜的时间才将将扒出一个可以由一人通过的缝隙。
他进入山洞里,将躲在山洞深处的疯子带了出来,悄悄的避过山脚下村民,逃了出来。
因为青衣没有路引,阿云没办法带她上路,所有无法进城,只能周转在各个城池外的村落之间。
后来实在是没有办法,阿云只能带着青衣,回了青云观,以女道人的名义,给青衣办理了新的身份。
当然其中也因为有云一身份上的帮助,否则不会这么顺利。
阿云说到这里,还偷看了云一眼。
云一知道师兄想说什么,当即摆了摆手,表示没有关系。
虽然云一被陛下亲封为青州县主,但青云观众人从来不借云一的名头在外行事。
这一次也是逼不得已,因为实在是没有办法。
云一看着害羞的,快要将脑袋塞进碗里的嫂子打趣的道:“所以你们是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是吗?还是日久生情呀?”。
阿云看了一眼害羞的青衣,摇了摇头。道:“舟车劳顿,先让你嫂子去歇息一会儿,改日我再详细与你说。”
云一当即点头应是,然后让夏岚带已经吃好了的二人下去休息。
结果到了房门前,阿云却表示需要两个房间。
云一当即呆愣在原地,傻傻的看着师兄,有些不明白。
不是已经成婚了吗?
怎么还分房而居?
看着也不像是闹了矛盾呀?
只是此时也不好多问,云一给夏岚使了个眼色。
夏岚便带着青衣,暂时去了云依一的房间休憩。
·
古代没有什么玩乐,云一也养成了午睡的习惯。
她自幼与阿云较亲,所以也自觉的将青衣当成自己的亲嫂子一般相处。
回了房,见青衣已经躺在她的床上睡的正酣,就蹑手蹑脚的去了侧室的塌上休息。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未时。
云一睡得浑身发软,正纠结于继续睡还是起来之间,在踏上翻滚来翻滚去。
便听见隔壁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她正处于半睡半醒之间,所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那脚步声停在她的榻前之时,云一才隐隐约约的回想起,今日师兄好像带着嫂子来银州。
那脚步声…………是青衣?
云一唰的一下冲从塌上直挺挺的坐了起来,然后看向站在她塌沿边的高挑女子。
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云一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嫂子?”。
青衣一脸激动的看着云一,她缓缓伸出双手,对着云一比出了两个手势。
云一见了,只觉仿佛有一道闪电劈中了她,当即愣在原地。
只见青衣右手拇指与食指相抵,合成一个圆圈,其余三指依次伸直,形成一个在现代众所周知的单词——ok。
左手拇指压在无名指与小指上,食指与中指往两边崩直,是个v型。
云一看着眼前的ok与v,努力眨着双眼,不让已经漫出眼中的泪水遮挡住视线。
她想要问问青衣,你是不是现代来的?
可是话到了口中,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她焦急地一把抓住青衣满是老茧的双手,努力瞪大眼睛,想让她看清自己眼中的疑问。
青衣见到云一的反应,便知自己找对了人。也激动的满眼泪水,哀恸不已。
等两人稍微收拾了一下情绪,云一真要开口问问她是怎么来到古代的。
突然屏风外传来‘嘎吱’一声,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然后来人‘咦’了一声,有脚步声往侧室方向来了。
夏岚走进侧室一看,就见云一拉着青衣的手,一副很是激动的表情,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云一身边,轻声道:“去祸道长已经醒了,正在花园凉亭中与裴将军对弈,将军令我来瞧瞧现在是否醒了,若是醒了,便请去亭中。”
说完,看了看还是略显激动的二人,补了一句:“安大夫也在。”
云一知道安大夫,所为何事,但她有更重要的事想要求证,她清了清嗓子,将喉中的颤音压下,轻松回道:“我与嫂子一见如故,请师兄他们等等,稍后便过去。”
夏岚听了应是,担忧的看了一眼云一后,便退出侧室,去回禀了。
云一看着青衣,眼中又不自己的蓄了泪,她急切的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
两人压了压情绪,青衣从头道来。
他刚来这个时空的时候,整个都是懵的。
如果说,病逝后还能穿越时空,是一件让人觉得绝后逢生的喜悦的话。
那么身为一名男子,得了绝症之后,死后竟然来了古代,生成了一名女子。
当真是让人既欣喜又绝望,对人生都充满了怀疑。
他刚来到古代的时候,这身体的主人好像是因为上山采药的时候,因为不小心摔倒,磕到了头,连血都没出,就死了。
他刚进这个身体的时候,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自己的身上莫名其妙的穿着硌人的麻衣,而且胸前还多了两坨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等他接受自己的身体变化之时,他已经在山上待了两天。
背着原身的药篓子,步履蹒跚的下了山之后,所见之人都是与他差不多打扮,知道了原身的国家是一个叫元国的国家之后。
他便心如死灰,只觉得老天爷想要玩儿他。
不然怎么会让他在经历了癌症这个绝症之后,还要去到一个毫无文明可言的时空,做一个女人?
这对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那段时间里,他一直活的恍恍惚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