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邹平田的汇报,吴名在地图上看了一会,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他认为邹平田的部署还是非常恰当的,张献忠的十万流匪,现在已经落入了邹平田的口袋里,如果他们要想活命,在后有追兵东西两面夹击的情况下,除了向北跑之外,别无第二条路走。
“部队和张献忠的流匪接触过没有?”
“还没有大规模的接触过,只不过抓了他们十几个夜不收,根据审讯,率领这支部队的大将是张献忠的义子李定国。”
听到李定国这三个字,吴名马上就想起了他在史书上看到的资料,李定国出生于贫苦农民家庭,崇祯三年张献忠发动陕北饥民起义,将少年李定国收为养子,从此,他跟随张献忠转战南北。
李定国成年后,勇敢善战,为张献忠所钟爱。张献忠死后李定国就归顺了南明政权,公元1652年(永历六年,清顺治九年)初,李定国在经过充分准备之后,出兵八万攻湖南。先取沅州、靖州,继攻广西桂林,大败清军,逼得清军主帅定南王孔有德自杀。
李定国七月初占领桂林,随后直下柳州、衡州等四州,兵锋指向长沙。清廷闻讯大惊,增派十万大军驰援。为避清军锐气,李定国暂时撤离长沙外围,退守衡州。清军主帅、亲王尼堪率军尾追,李定国设伏将清军团团包围,四面猛攻,清军大溃,尼堪被阵斩,全军覆没。李定国取得桂林、衡阳两大战役的胜利,使南明的抗清斗争打开了一个新局面。
公元1661年(永历十五年,顺治十八年),清军吴三桂部十万大军进入缅甸,逼缅王交出永历帝未果。次年,吴三桂在昆明将永历帝缢杀,南明至此灭亡。李定国闻讯,悲愤成疾,在西南边陲坚持抗清斗争17年的李定国,于公元1662年六月在勐腊(在澜沧江以西)病逝,时年42岁。
对于这位历史名人,吴名还是非常敬仰的,不说别的,就凭他能坚持抗清就值得尊重,只不过由于吴名的横空出世,清军不可能夺取汉人的天下,李定国自然也就成不了民族英雄了,充其量只是一个流匪的大将而已。
对于李定国的指挥才能,吴名还是非常佩服的,此时也起了把李定国收回麾下的念头,可是又一想到,李定国是张献忠收养的义子,吴名又打了退堂鼓。要知道在那个年代,义父和义子之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种关系一担确定,是很少有人背叛的,即便就是能够抓到李定国,吴名也不敢保证能把他收回己用。
“这十万流匪的情况怎么样?”
“据我们侦察兵观察,这十万流匪大部分是精壮的,老弱病残都死在行军路上了。”
“他们的装备怎么样?”
“李定国手下有五千骑兵,装备非常精良,其余的精壮当中大部分着装明军的盔甲,只不过部队的训练很差劲,也可以说只是一群拿着武器的乌合之众。”
听到这里,吴名咧了咧嘴,这十万流匪有这么多的盔甲和武器,全是拜他所赐。去年打败六万闯匪,接着又消灭了赵二虎的五千兵马,曾经缴获了大批的兵马和武器。
当时吴名为了给朝廷找点麻烦,让他们没有法子腾出手来对付吴家军,就把这批盔甲和武器通过霍金生卖给了弥勒教,想让弥勒教在北直隶闹出点动静,却没想到霍金生又转手送给了张献忠,有了这批武器盔甲之后,这才促使张献忠提前起兵造反。
这次事情也可以说是吴名来到明代之后,出现的一个最大的失误,不过正是由于这个失误,才给他提供了机会,如果张献忠没有提前起兵造反,吴家军就无法进入湖广作战,他要想占领湖广就要另外寻找机会了。
“你准备把自行火炮阵地设立在什么地方?”
“我准备等明天李定国的部队离开紫阳县后,把自行火炮阵地布置在城北面,这里距离辰州府城只有十公里远,火炮在这个位置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率。”
理论上155毫米自行火炮最大射程是二十七公里,但这么远的距离,准确率可就要大大降低了,而只有在十公里左右的时候,才能打的更准,吴名要的不是一个被打烂的辰州府,他只想把城门攻开,让流匪的部队闯进去,在杀尽官府和士绅后,继续尾吴家军攻城略地。所以打得准,才是首先要考虑到的。
“看来你对武器装备的性能还是比较了解的。”
“自从这些武器装备列装部队以来,我就没少和张天大队长讨教,卑职这点能耐,也是跟他们学来的,实在不值得一提。”
吴名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邹平田:“我们每一个人都不是生而知之,只有不耻下问才能掌握到更多的本事,你能够在这么段的时间里就掌握武器的性能,我感到很欣慰,最后一个问题,你和李定国有没有过联络?”
“经过审讯之后,我就把李定国的那些夜不收给放了,通过他们向李定国带了封信,告诉他官府和大户可以杀,普通老百姓不能动,不过听说李定国这个人桀骜不驯,不知道他会不会听我的?”
吴名大笑,“像李定国这样的人,不给他点苦头吃吃,是绝对不会按照我们的指挥棒转的。由于交通不便,李定国肯定以为我吴家军和朝廷军队一样不堪一击,再加上他仗着有十万大军,肯定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这个时候就需要我们做点什么了。”
“大帅,我明白了。”
吴名点了点头,就在邹平田刚要下达命令的时候,对讲机里突然传出前方侦察兵的报告声:“报告总指挥,夏阳镇方向来了一批敌军,大约有一千骑兵和四千步兵,”
“李定国这个家伙真是不知道死活,想趁我们立足不稳,给我们点颜色瞧瞧,岂不知道这样正中了我们的下怀呢。”吴名把头仰靠在椅子上,冲邹平田摆了摆手:“我这次是来看热闹的,你该怎么指挥就怎么指挥,就当我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