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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黑盒子(1 / 1)

千裳看着那只非金非玉非木,不仅没有花纹连接缝也没有一丝的黑盒子:“你让我把这个打开?”

“没错。”凤魅道,“只要你把它打开,我就帮你做机关兽。”

千裳盯着那盒子半天,终于瞧出点端倪:“这不是你在藏宝阁拿的盒子吗?”怪不得她一见就觉得眼熟,现在终于想起来,“你拿了它二十年都没打开,我怎么可能打得开?”千裳瞪着他,“它选择的是你,又不是我!”

“我说话算话,你打开它,我就帮你;你要是打不开,那我就没办法了。”凤魅说着转身就要走,被千裳一把扯住了袖子:“我帮你打开!”

“真的?”凤魅怀疑地看着她,“你打得开么。”

“试试不就知道了。”千裳抓着他的袖子不放手,凤凰一族的骄傲她可是知道的,这真是最后的机会了,“你先帮我做机关鸟,我一定帮你把它弄开。”

“那不行,”凤魅断然拒绝,“要是我帮你做完了,你又打不开盒子,那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千裳恶狠狠地说,见凤魅陷入了犹豫,翻手凝出一团寒水:“你要是再不答应,我就把它送进你衣服里!”

上次被千裳推入寒水池的事凤魅记忆犹新,加上本来也没想坚决拒绝,立刻就答应了:“好吧,我答应你。”

千裳满意地松开抓着他袖子的手,晃了晃手中的寒水:“你要是敢反悔......我可不只有这么点儿。”

凤魅整理了一下被她抓皱的衣袖,昂首道:“我们凤凰一向言出必行,哪像你们九尾狐,那么狡诈。”

千裳心愿达成,不跟他计较:“快快快,变个原形来看看。”

凤魅旋身一转,立刻化作一只金凤飞上天空,千裳虽不是第一次看见凤凰,但第一次小凤凰受伤,第二次对战龍姪,皆是最狼狈的时候。哪像现在,落日之下凤羽灿灿,凤翎光彩夺目如星钻,一身五色花纹恍如工笔细描,典雅精致。难怪古人称凤凰为神鸟,凤凰降世必是天下承平之兆。连她这么不迷信的人(?)也有种要俯身膜拜的冲动。

小凤凰在空中盘旋了几圈,落到一株梧桐树上:“看够没有,看够了就赶快做。”

千裳一下子从被外表迷惑的幻觉中清醒过来:“再好的外表也遮盖不了你的本质,你真是......”

“衣冠禽兽”四个字卡在她喉咙里,差点忘了,他们是妖,从本质上来讲都是“衣冠禽兽”。

“是什么?”小凤凰站在梧桐树上问。

“没什么。”千裳恹恹的。

小凤凰抖了抖翅膀,在空中长长的盘旋了几圈,翅膀和尾羽闪着金子般的碎芒,身后留下长长的七彩流光。

千裳简直要看呆了,小凤凰再次落到梧桐树上:“看清楚了吗?”

千裳怔怔地点了点头,突然叫了一声:“我知道怎么做了!”

她马上取出木料和工具制作起来,动作十分迅速——因为心里有一个模糊的形象,她有种感觉,只有自己真正做出来,才能真正看见心中的形象到底多么美丽——或者说,凤魅的原型到底有多美丽?

木屑飘洒,工具翻飞,很快,一只鸟的雏形就出现了,千裳又取出精细的凿子和刻刀,在上面加工细节。凤魅不知道什么时候化回了原形,千裳忙着雕刻,居然一点也没发现。

等到凤凰的样子初步显现时,千裳才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一看,只见漫天星子,新月如钩,凤魅手里脱着一颗夜明珠,正在给她照明。

“谢谢。”千裳站起来,发现由于蹲的太久,双腿已经彻底麻了,这一站,腿上顿时好像有小虫子在咬噬一般,又疼又胀。

“没什么。”凤魅道,“反正我也没事做。不过,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还有,要是你做的机关兽丢了我凤族的脸,我饶不了你!”

千裳早看清凤魅的脾性,丝毫不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只是随随便便地朝他挥了挥手:“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千裳说要帮凤魅打开那个黑盒子,并非完全是无奈之举——当然,也是有点被迫性质的。她那把匕首虽然诡异,却也不可置疑有着十分强大的能力,说不定就能打开盒子——不管怎么说,试试总没事吧,千裳对这把匕首到底有着什么用还是很好奇的。

回到青狐峰,千裳坐到桌子前面,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只觉这黑盒子根本毫无特殊之处,没有花纹,没有镶嵌,没有接缝——除非过度的朴素也算特殊——表面虽然光滑,却也没有光滑到玉器的程度,就像一块被雕成方形的黑石头。要不是它捧在手里的感觉很轻,千裳都要疑心它是实心的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千裳一筹莫展,只好拿出匕首碰运气。

千裳用匕首试探着戳了戳黑盒子。没戳破——这自然在千裳的意料之中。令人惊异的是,盒子上闪过一道黑光。那光转瞬即逝,令千裳疑心自己是看花了眼,或者是烛火在上面的反射。为了证明自己没看花眼,千裳再次用匕首戳了盒子,只是这次没有把匕首拿开。

刀尖与盒子相接,一道一道的黑光涟漪般从刀尖处泛起,盒子上出现了一条一条蛛网般细密的纹路,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整个盒子,构成了一个迷宫般曲折复杂的图案,盒子边缘刻满古怪的字,即使不认识,千裳还是一眼辨识出那是古妖文。当黑光的涟漪停止波动时,图案也终于完成了。盒子正中央,也是图案正中央,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坑。

按照常理来说,这个坑里面应该安上一颗珠子,但这个坑实在太小了,而且特定的珠子......谁知道这颗倒霉珠子现在在哪儿?

千裳的目光落到匕首上。她记得匕首上有一颗黑珠子,大小也差不多。

咦?她明明记得这上面的珠子只露出极小的一点,怎么现在露出来的快有一小半了?

她拿起匕首——盒子上的纹路立刻消失了——细细观察,发现上面泥巴似的东西少了不少。

这是怎么搞的?千裳努力回想,终于想起来,他们从幽隙夜场逃出来的时候,宫商把血吐到了匕首上,当时匕首冒起了白烟,还发出水浇热炭的声音。不过当时千裳只顾担心宫商,根本没注意这件事。

难道是那口血的事?千裳想着,怀疑地看看手中的匕首。没发现它怕血啊,再说,在禁山的时候,它还吸过她的血呢,如果血对它有害,它怎么可能主动去吸?

如果这是小说,英勇的女主角想必早已拿自己开刀做实验了,可惜......千裳对这把会吸血的怪匕首毫无好感,一想要在自己身上开口子就觉得浑身发毛。但是她答应过凤魅,一定会帮他打开这个黑盒子。如果这是打开盒子的唯一办法,难道她要食言?

不就是一个破盒子吗,一个声音说,打不开就打不开,又不是你的错,凤魅不会怪你的。

你都已经答应他了,另一个声音说,你不能言而无信啊。

那也要先保护自己,别人的事情哪有自己重要。

君子重义小人重利,答应别人的事情怎么可以不做.......

“吵死了!”千裳大吼一声,两个声音同时“嘭”“嘭”消失在她心里。

算了,不就出点儿血么。

挣扎了半晌,千裳豁出去地想,总不能丢了穿越人士的脸,大不了就是死一回,怕什么,十八年后还是好汉一条。(当然,她是确定自己不会死的)

她打定了主意,撸起袖子对准胳膊就是一刀,登时血流如注,浇在匕首上嗤嗤冒烟,匕首在她手里拼命挣扎着,像一尾被捉上岸的鱼,差点儿把千裳的手也割破了。

你还想跑?千裳心想,我付出这么多就是为了你,你还想跑?门儿都没有!

反正胳膊已经割破了,千裳心一横,干脆把匕首整个儿贴到伤口上,一股焦糊味儿瞬间涌出,伤口像被放在铁板上烤一样,简直痛不可抑。

千裳坚持了一会儿,觉得胳膊渐渐没了知觉,也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已经被烤熟了。相反的,那把匕首却平静下来,不仅不再挣扎,甚至还开始主动吸起血来,那些已经消失不少的泥巴似的东西又开始增加了。

这可不行!千裳心头一跳,马上拿下匕首扔进指环,胳膊上贴着匕首的地方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团焦炭,被白嫩的肌肤衬得十分可怖,千裳现在已经完全没感觉了。

这可怎么办啊?千裳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的胳膊,现在它的样子就像一块被烧焦的烤肉,实在惨不忍睹。

千裳试着往上面抹了些药膏。没有用,药膏全被那些焦炭挡在外面,根本无法吸收,更别提愈合了。

看样子,她只有把这些焦炭似的皮肉全部割掉才能上药治伤口,可是......让她对着自己的胳膊来一刀已经是她的极限,让她把自己的肉剜掉......她暂时还没这个胆子。

看着自己凄惨到极点的胳膊,千裳实在是下不去手。

算了,她安慰自己,说不定明天就好了呢,今天还是先别动了。

明知道这是痴人说梦,千裳还是自欺欺人地睡觉去了。

本来第二天千裳是想瞒着焱云舞他们的,但早上一起来,她就发现自己的左胳膊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块木头,连弯一下都做不到。

“你怎么了?”焱云舞发现了她的异常。

“没什么,就是睡觉压麻了。”千裳一边含含糊糊地说,一边心虚地把胳膊藏到身后。

焱云舞才不相信她的话,直接扯过千裳的胳膊,一把撸开了她的袖子。

胳膊上受伤的地方现在就像一块木炭,一些黑色的纹路已经从那里向完好的地方延伸过去,那些纹路条条凸起,十分可怖。

“说吧,”焱云舞把千裳的袖子拉下去,冷静道,“怎么回事。”

千裳只得把昨天的事告诉他们。

“你疯了!”凤魅勃然大怒,“你打不开就算了,居然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早知道我就不该帮你!”他把手一伸,“盒子还我!”

“不行!”千裳立刻道,“我很快就可以把它打开了!”

看看焱云舞三人的脸色,她保证道:“我说的是真的,我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

见三人脸色一点缓和的迹象都没有,她正想再说些什么,脑中忽然“嗡”的一声,仿佛一根粗大的钢针从她头上的琴印处刺进来,径直刺穿了她的脑袋,千裳整个人都被这瞬间袭来的疼痛罩住,仰身直直地从法器上栽了下去。

“千裳!”焱云舞本来还在生气,此刻却不由惊呼一声,急忙俯冲抓住了千裳,把她拉到自己的法器上。“你怎么了?”

千裳脸色发青,双眼紧闭,被疼痛冲击得几乎昏死过去,哪里还能回答她的话。

他们急忙落到晨昏塔前,珩离墨道:“得先把那处伤上的肉剜掉。”

焱云舞把千裳交给凤魅,取出那把红色长刀,有点抖地拉起千裳的袖子。

“快一点。”珩离墨声音很严厉,“别浪费时间。”

焱云舞一咬牙,手起刀落,那块已经变成焦炭的肉落下来,一股腥黑的血瞬间涌出,弄湿了地面。

凤魅挤净黑血,接过珩离墨递过来的小瓷瓶——他的手也在轻微发抖——把里面鲜绿的药粉洒在伤口上。

千裳在无意识中只觉胳膊像在火海中一样烫灼,有点儿熟悉,仿佛是在哪里见过的一片血海,一阵尖利的刺痛后,血海不见了,却仿佛有一些绿色的雨丝飘洒在伤口上,清凉舒适。

药粉洒在伤口上,几乎瞬间就被吸收进去,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着。

“这是什么药?”凤魅惊奇地看着伤口,“居然这么有效。”

“是生肌散。”珩离墨把小瓷瓶收了起来。

凤魅疑惑地看着他:“生肌散怎么会见效这么快?”

“是用神农鼎炼制的。”珩离墨简单地回答。

“神农鼎?”焱云舞讶异道,“那东西不是早就失踪了吗?”

“这是以前炼制的,一直存放到现在,不过现在昆仑山上也没有多少了。”

珩离墨话音刚落,千裳就睁开了眼睛:“刚才怎么了?”她看看自己的胳膊,伤口已经完全长好了,脂白细腻,一丝疤也没有。

见千裳好转,焱云舞彻底爆发了:“下次你再这样,就自己找个地方等死去吧!”

千裳自知理亏,心虚道:“我保证,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焱云舞不理她,转身就走,千裳急忙追上去,结果身子还没恢复,险些一头栽倒,幸亏珩离墨把她扶住了。

焱云舞气得跺脚:“你给我站那儿别动!”她气愤地走过去:“你要是在这么干,就别指望我原谅你了!”

千裳听到这话,知道焱云舞已经原谅了自己,一颗心这才放下来。不过她忘了,生气的可不止焱云舞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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