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范桐月的大胆举动吓了一跳,但出于男性的本能,白明玕还是很快化被动为主动,抱住桐月起身,顺势倒在了床上。两人短兵相接,唇齿交融,深深地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像是要把对方吃了似的不断地探索、深入、品尝,最终,还是明玕技高一筹,桐月脸色绯红、眉眼娇羞地敲打明玕的背,明玕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桐月的唇,依旧虚压在桐月身上,鼻息相交,四目相对。
明玕的眼睛不是很大,深灰色的眼珠里波光流转,现在更是犹如一片汪洋,波涛澎湃,热闹却又平静,深深吸引着桐月的目光。桐月被明玕专注深邃的目光盯得脸更红了,却一直没有避开眼神接触,从他的眼神中,桐月读到了喜爱,读到了怜惜,读到了欢喜。
“你在看什么?”桐月首先开口。
“看……你这个磨人精,看……你到底有什么值得我放不下的?”明玕淡笑。
“那……你最终得出什么结论?”桐月撇嘴。
明玕语气中带上了笑意,“我发现……你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放不下!”
桐月心里非常高兴,却仍然嘴硬到:“我也发现了,发现你……”看见明玕略显紧张的神色,心中更是欢快,“你特别的重!”然后,趁明玕不备,一下子推开了他,坐了起来。
其实,凭桐月的气力根本不可能推得动明玕,即使是在他不防的时候。明玕顺势被推开,也只是怕真的压到桐月罢了。
明玕坐起身,轻抚桐月的一头青丝,眼神诚挚地看着她,语气平静,“自从上次的大雨之后,因为煤矿的事一直没有机会跟你好好地聊聊,后来又觉得自己前途渺茫就一直开不了口,但是现在还是想问你,你愿意一直陪着我留在这片山水吗?”
范桐月没想到白明玕就这样直接说出了口,甜蜜溢满了心田,但是理智告诉她,自己并没有做好一辈子留在这里的准备,所以即使很残忍,桐月还是开口了:“那么,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必须要离开了,你会怎么做?”
明玕眼中的热意稍减,眼神中带了一些桐月看不懂的意味,神色一顿,然后回答:“我说过,你不会是一个人的,只要你想,我就会在你身边。”
桐月一下子笑了,一把抱住明玕,掩饰笑容中带出的泪水,“人们都说男人的话不可信,但是今天我信了,如果有一天你做不到,我会要你好看的,你知道我有这个本事!”
“是是,我知道你本事大得很,能让我好看,所以我不敢做不到,放心吧!”明玕回抱住桐月,笑着开口。
突然想起来什么,桐月放开明玕,盯着他的眼睛,“我记得那天下大雨我好像对你说了什么,但是,这种事如果女生先开口显得太不矜持了,所以我要你赶紧还回来,现在我要你说两次,快说!”
明玕见桐月又是这样一副无赖样,调侃道,“我怎么记得有人说她什么都没说过呢!”
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桐月暗骂,但还是撅起了嘴道:“你记性那么好干嘛,没听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吗,我今天非要听到不可!”
明玕眼中笑意更盛,“真是太难得了,你还知道自己难养啊?”
“什么难养,我明明很好养来着!还有,不许转换话题,我还等着听呢!快说!”桐月精明的时候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明玕神色里流露出一丝为难,满脸的挣扎。在这种彼此清醒,氛围“纯洁”的情形下,明玕还真做不到随便地把爱意说出口,毕竟他这么多年受的是爱国主义教育,在情爱方面情商委实需要学习与提高。
桐月心里清楚他说不出口的原因是什么,像明玕这种在部队那样的大熔炉里锻造出来的铮铮汉子,其实内心都会有那么一点大男子主义,重行动更胜语言,为人处事更多关注的是别人做了什么而不是说了什么。桐月也不是非要听到他的告白不可,毕竟不是花季少女,也不是初涉情海的小女孩儿,从某方面来说,感情上范桐月和白明玕两个人共识还是很多的。
见明玕为难,桐月暗自唾弃自己不争气,对喜欢的人越来越心软,见不得他为难而想替他解围,这时明玕开口了:“说情话我确实不擅长,不过我可以换一种方式”,然后不等桐月反应过来,凑近桐月的耳朵,轻声说着:
“生死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桐月听得真切,心中一动,同样在明玕的耳边低语: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明玕把桐月抱下楼吃晚饭,两个人相处一如往常,饭桌上桐月对明玕的手艺大加鄙视,明玕也毫不落后的出口回击,但无法否认,你根本无法忽略两个人眼中浓浓的笑意和幸福,画面温暖而甜蜜。
吃完晚饭,桐月开始在客厅鼓捣她白天采回来的草药,指挥着明玕把她需要的药材、水果、食材洗净装盘,并把各种碗和瓶子以及辅助工具都放到客厅茶几上后,桐月就打发明玕去洗碗,自己就开始配制美容面膜。
把几种草药研磨,混合蛋清和珍珠粉,再搅拌成适合的稠度,一碗面膜就做好了,桐月看着碗里调配好的绿不拉几、黏糊糊、味道奇怪的东西,有些不忍往自己脸上糊,正在发愁的时候,看见明玕从餐厅走出来,顿时计上心头。
桐月脸上浮现出一丝坏笑,对着明玕喊:“冰块竹,过来,有事请你帮忙!”
明玕觉得自己头皮一麻,谨慎的问道:“什么事?”
桐月谄媚的笑容开成了花,“冰块竹,你看我辛辛苦苦调配的面膜调多了,我们一块敷吧,我保证你用不了多久就变成白嫩鞥的翩翩少年郎!”
明玕自然一眼就看出桐月的不怀好意,但看了看桐月受伤的脚,一咬牙一跺脚,“好吧,不就是在我脸上做实验嘛,总不至于毁容吧?不过,就算毁了容也不怕讨不到媳妇儿,不是吗?”
听见明玕直接点破自己的阴谋,桐月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听到一番讨媳妇儿的话,桐月顿时羞愤交加,咬牙切齿道,“放心,如果毁了你的容,我一定不会对你始乱终弃的。”
明玕脸色一下子变得五彩缤纷,见此,桐月开心地大笑。
把面膜给明玕小心翼翼地敷上后,桐月有些担心,开始向明玕喋喋不休地强调自己的配方没问题,顺便给自己打气,“我告诉你哦,这些草药都是一些比较常见的草药,药性都很温和,而且我对它们的了解也很充分,彼此之间也绝不会相恶,即使没效果也不会有别的副作用的。”
明玕了解桐月,知道她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不会把东西往自己脸上抹,于是安慰道:“你毕竟是杨爷爷的高徒,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你不用担心的。”
“谁担心你啦,我只是……只是怕我辛苦白费了!”桐月逞强道。
等面膜稍干的时候,桐月让明玕把面膜洗净,看着效果明显的明玕的脸,桐月自得地笑道:“我就说嘛,不可能没有效果,更不用说有副作用了。看来我在中医美容方面还是很有天分的,真是天资不凡啊1”
明玕看着桐月自恋的笑容,难得的没有反驳她。其实,明玕心里觉得,桐月能取得现在的成绩更多的还是靠她自己的努力和毅力,见识过她怎么强迫自己背下那么一大堆的书,怎么为了娴熟地记清药性而在药房度过的一个又一个深夜,怎么为了毫不出错的分辨各种草药而一次又一次的瞒着自己上山采药的,明玕知道她的付出绝对值得这样的笑容。
“铃铃铃……”一阵悠扬的诺基亚经典铃声打破了温馨的氛围,范桐月和白明玕相对而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诧异。白明玕的手机基本上就是做装饰用的,天又不早了,有谁会打电话来呢?
桐月忽然想起项阳曾经说有消息会立即通知她的话,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