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针搞定(1 / 1)

在夏枳还没出营帐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渐渐变暗了。所以他们现在站立的地方,除了将士手中举着的火把能照得到的地方,其余地方都是一片漆黑。

夏枳依旧低垂着头,只是脸上的弧度越扬越高。

常玉娘看着夏枳的笑容,心中就像是被扎了一根刺。没多想,常玉娘由拳变爪,力道使足地冲了过来,径直往夏枳的脸上抓去。

夏枳对上常玉娘眼中的怒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再一次险险地躲过了常玉娘的攻击。

“有本事你就不要躲,正正经经地跟我打一场。”

夏枳就像是一条泥鳅一般,眼看常玉娘要抓到夏枳的时候,又被她给躲了过去。常玉娘此刻的心中除了被挑起的怒火以外,还有一股道不明的感觉。

就像是,夏枳一直在耍着常玉娘玩。

夏枳在躲避常玉娘的空隙中,还摆出了一个摇头的动作,“如果你能抓得到我,我肯定会跟你打一场的。”

不是夏枳看不起常玉娘,而是两人之间的硬件条件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夏枳要使劲扬起头,才能看得到常玉娘的脸,她们之间的身高相差甚多。

在来军营之前,夏枳一直待在福山村,常年被养父母虐待,所以七岁的她,看起来比同龄人更矮上一些。

而常玉娘就不同了,自小就在军营里长大,自己的父亲又是军队的最高同僚,她过的就是一个大小姐的生活。再加上平时也没疏于锻炼,身形倒是比普通人更高出不止一点。

这两者比较下来,常玉娘在抓夏枳的时候,就必须要弯下腰才能碰得到她的衣袖。只是在她弯下腰的同时,夏枳的小短腿也飞快地在奔跑。这就有了刚才那一副你追我跑的一幕。

“你给我站住!”被夏枳绕了几个圈,常玉娘已经开始喘着粗气。对付一个小孩子,还是一个只会跑的孩子,常玉娘以前学的招式是全部都用不上。

夏枳是以常玉娘为圆心,绕着她跑的,要说累,其实夏枳更累。

两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站着调理自身的气息。

过没多久,还是常玉娘率先缓过劲来。她一边喘气,目光也没离开过夏枳的脸颊。一场较量完之后,夏枳白皙的脸上竟出现了讨喜的红晕,这些都是她黝黑的皮肤从没出现过的东西。不管她怎么保养,常玉娘的脸,都是一副暗淡的颜色。

从之前的嫉妒,现在常玉娘看向夏枳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一般。

常玉娘再次率先攻击夏枳,目标依旧是她稚嫩的脸。不出意外,夏枳也再一次躲过了。这种被戏耍的感觉,渐渐让常玉娘失去理智。

把之前的约定完全抛于脑后,常玉娘捡起扔在脚边的马鞭,啪地一下,直接往夏枳的脸上挥去。

“可恶,我要毁了你的脸!”

夏枳脸色未变,心中却微微一惊。她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让常玉娘失去理智。既然是常玉娘不遵守约定在先,那她也不手软了。

优雅地把袖子一捋,夏枳的双指间出现了一道银色的光芒。

在常玉娘再次攻击过来的时候,夏枳倏地往下蹲,找准常玉娘外膝眼下三寸的位置,手劲极大地直接将指间的银针给插了进去。

还好现在是夏天,大家穿的衣服都不厚。夏枳要找到常玉娘的足三里穴很容易。

常玉娘手里想要挥舞的马鞭,声响极大地掉落在地上。她感觉自己的脚像是被什么给扎了,然后是自己的胃部一缩,麻木的身子到最后是全身发软。没有任何支撑能给常玉娘抓住,她只能神智清醒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

刚好,常玉娘摔跤的姿势是,脸朝下倒地。

夏枳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她们之间的打斗早已从原本光亮的地方转移到一个漆黑的空地,所以夏枳对常玉娘使的暗招,是没有人看见了的。就连常玉娘自己,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趁着常玉娘还没完全能够动弹之前,夏枳赶紧走到她身边,把扎在她脚上的银针给拔了出来。接着又在自己的衣服上抓烂了几个洞,连脸上也没放过,硬生生地被夏枳挠出了好几道红痕。

白皙的脸上配着艳红的抓痕,看着就觉得心惊。

做完这一切以后,夏枳便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哇!师傅,韩大哥,救命啊,你们快来救我……”

.

营帐内的气氛似乎凝固住了。除了有灯芯发出的声音,里边的人都安静地坐在凳子上,谁也不愿意做第一个开口的人。

宁言动作慵懒地端起放在一旁的杯子,轻抿了一口。不过还是嫌这茶水太差,把已经入口的茶又吐了出来。不悦地抬眼看着帐内的其他两人,宁言扬声道,“你们如果没什么话要说,又或者有什么话不想让我听,可以让我先离开的。跟你们待在一起,还不如跟小枳儿聊天有趣。”

宁言抱怨的话一出,常久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就有些僵硬了。而韩破立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沉着一张脸,眼中的冷光毫不收敛直往宁言身上飞去。

小枳儿,哼,他倒是叫得亲热。

“宁先生说得有道理。那我们就开始谈正事吧,阿立你还不认识这位宁先生。宁先生与方先生一样都是世外高人。不过宁先生现在是二皇子手下的专用谋士,今天是特意来这里宣旨的。”常久很快就恢复了原样,看着韩破立黑着一张脸,便意味深长地向他介绍起宁言的身份。

韩破立冷眸微眯,目光并未从宁言的身上移开,“既然是二皇子的谋士,怎么会干起宣旨这种活来?又不知道宁先生宣的是什么旨?”

对韩破立散发出来的冷意,宁言是一点也不在意。动作轻佻地把有些碍事的额发拨开,宁言眼中含笑地回了韩破立的话,“你想知道什么旨意啊,我偏不告诉你。你自己问常将军。”

常久脸上的笑容再次一顿,尴尬地接上了韩破立的目光。他原本是想把麻烦都推到宁言身上的,谁知道宁言又把它给踢了回来。

“传圣旨的公公还在路上,是宁先生先于他们一步,特意前来告知我们一声的。”常久握拳捂嘴咳嗽了一声,继续道,“西苍国皇上的寿辰即将到来,皇上特派二皇子到西苍国祝寿,并命伏虎营沿途护送二皇子。阿立你既然是伏虎营的将领,就由你亲自陪着二皇子走一趟西苍国吧。”

常久这话说的很有技巧,看似是把上头的旨意传达给了韩破立,实际上是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韩破立身上。如果出了事,后果全由韩破立负责,与他常久没有关系。

伏虎营是整个军队最为精锐的一支队伍,所以皇上会想得到它并不奇怪。但是韩破立觉得这圣旨不单单写这一道命令那么简单。

不过常久没说,韩破立就不能问。韩破立缓缓站起来,躬身肃声道,“领旨。”

“常将军你好像还忘了一件事吧。虽然皇上说是由伏虎营护送二皇子,但是咱们二皇子也交待了你,要让韩将军亲自护送的目的,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西苍能来偷我们东凌的地图,那么东凌也一样可以去把他们的兵马分布图给盗来。”

宁言见常久没有打算把二皇子的口谕给传道,便好心地提醒了他一句。

只是这句提醒,在韩破立心中埋下了一根刺。眸色骤沉,韩破立看似不在意地扫了一眼常久。

原来常久是二皇子的人,怪不得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夺过他的驻军将领之位。

握紧拳头,韩破立继续面不改色地与宁言对视,“宁先生还有什么想要提醒的吗,如果没有,本将也想要去找阿枳聊天了。”

宁言无视韩破立投来的寒冷目光,倒是似笑非笑地盯着常久,“我跟韩将军可没什么话好说的,常将军呢?这大半夜的还有什么重要事情需要吩咐吗?”

有了前面两次的经验,常久已经渐渐习惯了宁言善于把事情都推到他的身上来。脸色未变,常久道,“听说阿立你今日又惩罚军队里的将士们了?”

“他们军律松懈。”

“嗯,违反了军规是得罚。不过阿立你好像忘了一件事,这伏虎营归你管,你要罚他们,我自然是没有异议的。但是这出了伏虎营的人,就不是你手里的兵了,你难道不觉得今日之事,有些越域了吗?”

常久刻意把话说得温和一些,他要做到一个善意提醒韩破立的假象。只是听在韩破立的耳边,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原本就握住拳头的手顿住,韩破立面色僵硬地侧开了头,“我知道了。”

韩破立这么识相,常久看到了是很满意。点点头,常久终于挥手让他们可以回去了,“你知道就好。毕竟本将才是这所军队的最高将领,你可别忘了。夜已深,都回去休息吧。”

韩破立刚想起身,就听到营帐外传来一阵孩童的哭啼声。顿时脸色一变,不再理会帐篷中的人,直接掀起门帘,脚步急促地往声源处走去。

“哇。韩大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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