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噬心之痛(1 / 1)

淡淡的月色从落入窗户,然而这暗淡的光亮并不能把屋内的角落照亮。因为这个窗子极小,小到几乎只有一个巴掌的大小。

夏枳的手上缠着铁链,怔愣地看着窗外。

她被关在这个地方,大概有一个月了吧。总之整日都是面对着这一面高墙,唯一的小门更是除了送饭的人就再没有人出现过。

所以夏枳并不知道她是被谁关到这里来的。又是为了什么才会把她关在这里。

韩破立呢,不是说会护着她吗?

宁言呢,她的亲哥哥呢?

没有人回答她,因为这里是独属于她一人的牢笼。

被关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夏枳终于在夜晚等来了进入牢房里的第一个客人。

银白的狼獠出现在牢中,夏枳并不感觉到奇怪。想要站起身来,但是这沉重的铁链却拖住了她的脚步。

看着那抹嗜血的笑容,夏枳声音微哑,“我只有一个问题,在那个山洞里,是谁把我打晕的?”

当初跟她站在一起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韩破立,另一个是宁言,可是无论答案是谁,她都无法接受。

毕竟他们是她唯一相信的人。

墨逐月藏在面具后面的漆黑双眼,在听到夏枳的话以后,顿时亮了一下。脸上的嗜血之意越扬越大了,他仿佛知道怎么说,才能把眼前这个挨了一个月不吭声的人给压倒。

当一个人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却还是被人毁掉,那种痛绝对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本将怕说了,你会接受不了。”墨逐月眸光深深地看着夏枳。

“说,你直接说!”夏枳抿紧唇角,清冷的双眼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是就是这个无情绪,很便就会失去它该有的光彩。

墨逐月终于听到了他想要的回答,低沉的嗓音仿佛在诱惑着夏枳的心神,一个不慎,便被他给勾走。

“是韩将军呢。我是亲眼看着他把你打晕,送到我手上来的。你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做吗,因为我跟他做过一笔交易。”

夏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微微阖下眼睑,她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本将都说了你会接受不了的。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宁言也扔下你逃了。”墨逐月看着夏枳脸上的表情,眸中的笑意是在渐渐加深。

他最爱看人渐渐迷失的经过。

夏枳颤抖着双手,幅度越摇越大,最后是整条铁链都被摇得铃铃响。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默了许久夏枳才沙哑着嗓音开口,“我不信。”

仿佛预料到夏枳还会再做最后的一次垂死挣扎,墨逐月扯开脸上的笑容,从袖中拿出一把钥匙。

脚步平缓地走到夏枳身边,墨逐月知道夏枳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若他是她,他便会把所有背叛过自己的人都杀掉。因为他们的存在,威胁了自己的生命。

毫不犹豫地把钥匙插进铁链的锁孔,墨逐月给关了将近一个月的夏枳一个自由。

“你不信,那我就带你亲眼去看看。如果你发现我没骗你,那你就把眼睛留给我好不好,这个世界的黑暗已经玷污了你的双眼,不要再留着了它来伤害你了。”

附声在夏枳的耳边,墨逐月在用他低沉的嗓音诱惑着夏枳的最后一道意识。“不要说你不在意他们,你关心的只有自己的命,待我带你去见过韩将军以后,你就会知道该怎么做了。”

低头浅浅地笑了一声,墨逐月把坐在地上的夏枳给拉扯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墨逐月揽着她的腰直接离开了这个暗无天日的牢房。

下次回来,就该进刑房了。

被突然出现的亮光刺激了双眼,夏枳有些恍惚地闭上双眼。身体无意识地跟着墨逐月走了许久,终于停到了一个笙竹喧闹的地方。

墨逐月把夏枳带到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她可以在这里看到房间里正在上演的一幕。

韩破立的怀里拥着半褪衣裳的红袖,身边还围绕着数名妖艳女子。而萧珏,也坐在他的旁边,极其享受着眼前的这一切。

萧珏向韩破立举了一下酒杯,缓声道,“终于把夏枳解决完了,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夏枳站着的这个角落,其实看不清韩破立的脸。但是那个熟悉的身影,还是让她看着怔愣了一下。

接着,她便听到韩破立笑道,“以后的事,以后再想。今朝有酒今朝醉,这不是二皇子您告诉我的吗?”

萧珏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搂紧怀中之人,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悦声道,“还是阿立你看的透彻。不过,就这么把即墨夏枳交到墨逐月的手里,你不担心她会有逃出来的机会吗?估计到时她第一个找的就是你。”

“找我做什么,哈,二皇子别开玩笑了。从当初要把她带来西苍,就是我们安排好的计划。如果墨逐月看不住人,你说我还会这么放心地把人交给他吗。再说了,她也不知道是我下的手,你要在她身上取走什么东西就赶紧取,以后别再在我的耳边提她了。”

韩破立嘲讽的话语,一字一句地刻在夏枳的心头。虽然她不曾对他动过情意,但是自己给予的最重要的信任,就这么被人糟蹋时,夏枳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疼的声音。

那颗原本能充满活力跳动的心脏,仿佛被人揪住了一把,痛得她喘不过气来了。

墨逐月满意地看着夏枳失神的表情,又像来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一样,他原封不动的把夏枳带回了地牢。

这里可是他私宅专设的地方。

墙壁上挂着一排阴森的刑具。火盆里面的火也已经烧旺了,放在上面的铁棍也已经被烧成通红,现在就只剩下需要一个活人来检验一下这些刑具到底能不能起用途了。

“唔,你听到他们说可以让我任意地在你身上取东西吗?我对即墨公子有很强的好奇心。听说你的眼睛有很高的价值,不如就让我从这双眼睛开始动手吧,你说好不好?”

夏枳有些茫然地转过头,她看着墨逐月眸中的嗜血之色,没有被束缚住双手的她,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

攥紧拳头,她在懊恼刚才为什么会被那两个人的话给愣住心神。她为什么又会顺着墨逐月的手劲自己回到这个地牢来。

她还是太弱了。

看到夏枳似乎离自己远了一些,墨逐月有些不悦地眯了眯眼睛。拿起火盆中早已被烧红了的铁棍,墨逐月脚步缓慢地靠近夏枳。

一步一步,直到逼得她再无任何退路。

“你想要什么?”夏枳想要捋自己的衣袖,但是她突然发现,身上穿着的这身衣服并不是她之前穿的那套,而是韩破立后来给她准备的暗红长袍。

微微阖下眼睑,夏枳垂在身侧的手指一直在摩擦。她的大脑在不停地转。

然而不管夏枳在想什么,墨逐月都觉得她已经是困笼之兽了。没有反抗能力的她,纠结于一个答案又有什么用处呢。

墨逐月脸上的嗜血笑意从未卸下,几乎可以说,只要他一看到夏枳就会产生这种诡异的心思。

不过,他只对她的眼睛感兴趣。因为他是一个嗜血不讲道理的人。

“你知道这个铁棍以前伺候过谁吗?”墨逐月浅浅笑了一下,好像在拨弄夏枳的心,“唔,有我们西苍的七皇子,还有他的生母,连韩将军,也曾尝试过这个滋味。”

听到熟悉的称呼,夏枳瞪大了眼睛。

“哎呀,不小心说漏嘴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别废话吧。”

话音刚落,夏枳感觉墨逐月面具上的狼獠银光一闪。片刻之后,她便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传来一股热意。

“啊!”

还有从眼中散发出来的阵阵痛意。

鲜红的血从眼中滑落,划过脸颊,最后落到她暗红的衣服上。血渍很快就溶与衣服的空隙间,暗红极其容易把鲜红给遮盖住。

鼻间的阵阵血腥味,其实夏枳已经闻不到任何气息,她感觉自己全身的痛意都传到了眼中。

“啊!”尖细的嗓音从夏枳的口中喊出,这种刺激的感觉让墨逐月眼中的嗜血之意更显。

她叫得越大声,他就越兴奋。

把铁棍从夏枳的左眼中拔出,一颗红白交接的东西顿时从她的身上滑落。接着便是把另一根同样已经烧得火热的铁棍插入她的右眼。

“啊!”

这种痛意不是谁都能忍受得了的,要不是刚才墨逐月带她体会了一把心痛,估计她此时也忍受不了这种失眼之痛。

但是她又为什么要经历这些痛呢?!

夏枳的全身都在颤抖,她痛,不只眼睛痛,心也痛。

为了那人曾经说过会护着她的话痛,为那些曾经有过的信任而感到痛,更为了没人会救她,甚至是要让她被这个疯子折磨至死,感到痛。

有一种从未感受过的疲惫在心里升起,夏枳原本以为她能穿越重生一次便是好的,谁知道,她要经历的是她以前将近三十年也没经历过的事。

这种短短几个月的生命,还真是活够头了。

所以在夏枳痛到昏迷之前,是不可能看到有人闯入地牢,把她救走的这一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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