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刺杀(1 / 1)

夏枳的几针扎下去,然后冯秋又被她塞了一颗药丸,原本喘气喘得粗急的人渐渐恢复了过来。

冯秋的恢复让张昀诧异地看了夏枳一眼。

怪不得她敢斥责他们不懂药理,确实跟她比起来,他们就是个只懂一点常识的人。

夏枳收回手,脸色平淡。“还是刚才的那一句,对于东凌来说,冯公子是极为重要的人,专情于某一样东西,很可能就会被别人抓住把柄。”

已经恢复回神智的冯秋诧异地看了夏枳一眼,沉默不语。

夏枳让白亦扶她起身,接回她早准备好的暖炉,夏枳清冷地冲冯秋和张昀点了点头,“看起来今日是谈不成了,冯公子记得再请几个大夫来瞧瞧身上还有没有未解的毒,我就先回去了。”

白亦温顺地扶着夏枳往回走,不过在出门之前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人,唇角抿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墨发红衣,惊艳人眼。袅娜的背影,只给人留下一抹猜不透的记忆。

张昀将摔倒在地上的冯秋扶了起来,“看起来这连茯药行的即墨姑娘还真有两手。”

听着张昀的中肯评价,冯秋突然没了要与他相谈的想法。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过了许久冯秋才虚弱地开口,“当作是她救了我一命的恩情,我同意她之前说的把沙苑子都给她的提议。”

冯秋出其不被的话顿时让张昀瞪大了双眼,惊讶道,“你该不会是毒还没清完吧,当初这要压制他们的话可是你第一个提出来的。如果现在就松口,万一他们坐大了反而压制我们怎么办。”

“不,我总觉得她会出这么一招,肯定是有她的目的。她从坐下开始就跟我聊了清汤茶,再到后面不经意地提到那些菜,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冯秋摇了摇头,被张昀扶着坐下来之后,便一直盯着桌上的茶杯。

张昀蹙了一下眉头,沉声道,“那你的意思是,这毒可能就是即墨夏枳下的?”

“这事还有一些蹊跷,得让我再查查。”冯秋并没有莽撞地就作下结论,只给出了一个还待调查的话。

夏枳今天的处事,实在是让冯秋生疑。怎么她一把脉,就能知道他中了什么毒,还有如果不是她给他下的毒,那么后面她的解毒之快又让他不得不起疑心。再者若是她的医术已经高明到这种程度了,当初明知道茶与菜中都有毒的时候,怎么没有提醒他?

这桌上的东西他跟张昀都碰了,又怎么就只有他才有事?

冯秋眸色沉沉地看着桌上的被子,满脑子的疑问。

“既然你也怀疑她了,那你刚才说的沙苑子……”张昀有些对冯秋摸不着头脑了。

“按我说的去做。如果到最后她没能给出一个能让我满意的结果来,那我便会让她后悔今天所说的话。”冯秋往茶杯里倒满一杯茶,再轻轻地把它推下桌。

茶杯摔到地上发出的清脆声听得他的心中一颤。

茶水落在地上,摊成一道浓黑的茶渍。

……

白亦给夏枳倒了一杯热茶,看着夏枳把茶喝下去以后才缓缓开口,“小姐,你为什么要去就那个姓冯的?如果他死了,不仅可以让他没办法继续对我们施压,还能让我们更容易就可以拿到明木药行手里的东西。”

夏枳抱紧手上的暖炉,已经出来了很长的时间,这暖炉差不多要没温度了。

舒展了一下被冻得有些僵硬的身体,夏枳淡然道,“哪有你想得这么简单。如果真让他在我面前死去,说不定背后就会有更大的麻烦等着我们。”

被夏枳这么唬了一句,白亦立刻收回刚才愤愤不平的模样,疑惑道,“可是如果是怕麻烦,那之前在他吃下那些东西的时候,就应该阻止他了呀。”

夏枳依旧摇了摇头,继续否定了白亦的话,“我已经提醒他了。况且只要我们也同样把东西入口了,就完全可以洗脱嫌疑。怕麻烦是一回事,不让麻烦缠身又是另一回事。”

白亦顿时诧异地看着夏枳,惊呼道,“今日的午膳小姐也吃了挺多的,难道小姐……”说完白亦还紧紧抓住夏枳的手腕。

当她的手一碰到夏枳的手腕时,原本缠绕在夏枳手腕上的脆脆立即展开身子抬起头,紧紧地把危险的目光放在打扰它睡眠的白亦身上。

察觉到手上的异常,夏枳便把白亦的手拨开,接着是安抚地拍了拍脆脆的身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家伙在韩破立碰她的时候,就离开她的手腕对它主人经历的事都视而不见。但若是其他人碰她,它便会露出攻击性的姿态。难道说,它是明白自己心中的意思所以才对韩破立如此与众不同?

被脆脆这么一搅,白亦立即收回手,并且微缩了一下肩膀。委屈地扁了扁嘴,坐的离夏枳又远了一些。

脆脆见白亦走了,这才继续恢复回刚才的模样,睡大觉!

夏枳侧耳听了一下,感觉白亦的呼吸声好似离自己有些远,便安慰了她一句,“我有脆脆,不管吃了什么都不会有事的。刚才是你太激动了,记着以后不要轻易地碰到我就行了。”

白亦猛地吞了一口口水,还想开口说什么,又听到马车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原来是平稳往前驶的马车骤然一停,坐在车内的两人立刻被车带来的惯性往前倾了一下,也就是这么一倾,刚好躲开了擦身而过的箭支。

一根短短的箭支从车外射进来,刚好贴着夏枳的后脑勺插入墙上。看着射进来了好久还在颤抖的箭支,可以想象射箭之人用了多大的臂力。

白亦苍白着一张脸将夏枳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四周,“我们还在城里他们也想来刺杀,墨逐月是越来越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这种刺杀在他们一踏出即墨家的时候就经历过了,所以白亦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墨逐月动的手。

然而夏枳的眼前只有黑暗的一片,摩擦着双指,她凝着脸一语不发。

就这么安静地坐在车厢里等了许久,久到白亦以为不会再有暗箭出现,想要掀开车帘往外看的时候,马车又突然一抖。这个突然,差点把夏枳给甩出车外。

奔跑的马车,还有再次出现的箭支,白亦一直紧绷着自己的神经,就为了能好好护住夏枳。

然而就在白亦刚刚把一支箭拨开的时候,她突然发现箭头上泛着青色的光芒。脸色一变,白亦立刻跟眼瞎的夏枳说现在的状况,“小姐,这些箭上有毒,给你匕首,如果可以你就把束眼带子摘下,挡一会儿。”

简洁明了的话,足以说明现在的状况有多么地危险。

夏枳却依旧紧抿住唇,摸索地接过白亦手上的东西,凝神侧耳听着车外传来的动静。

“摘下了带子,我也只能是瞎子。”

既然夏枳不听自己的劝阻,白亦也无法,只能尽力替夏枳再挡一下。但是她一人的能力毕竟有限,护得住一边,却挡不住从四周袭来的箭支。

背后突然传来一身闷哼,白亦连忙回头看,果然看到夏枳的红色衣袍上插着一根箭支。看它留在外边的长度,白衣猜测这箭支已经是深深地插入夏枳的身体里。

“阿离,快进来!”白亦焦急地朝外喊了一声,他们不知道马车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白亦的这声呼救也只是换来更猛烈的箭支攻击,眼见着夏枳身上有越来越多的伤口,白亦也不再拨开那些箭支,只转身紧紧抱住夏枳,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来挡住。

夏枳被突然袭来的一股温热给愣了一下。

“白亦?”

“我没事,小姐你怎么样了?”白亦的嗓音依旧是充满中气,听得夏枳心中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也没事,没伤到要害。”虽然那些落在夏枳身上的箭支在白亦眼里看来凶险,但是只有夏枳自己知道其实并没有伤到自己,甚至是只算得上是擦伤而已。

听着夏枳的话,白亦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根本就没伤着,在她转身抱住夏枳的那一刻,这箭支的攻击就停下来了。

但是白亦依旧不敢去触碰夏枳身上的伤,她只颤抖着身体,松开圈住夏枳的手,“没事就好。这事我一定要禀告家主,不能再对墨逐月松容了。”

夏枳仿佛能感觉地到白亦的怒意,轻轻地拍了拍白亦的背,让她能先安定下来,“不用,这点小事我们处理就好了。不用家主动手,我也不会手软的。”

已经有了说话的空隙,白亦刚才没把门帘掀开的动作又再次继续。然而一看到车外的景象时,白亦又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白亦微微颤抖的嗓音将车外的一幕给夏枳传述,“马车在城内奔跑,将原本走在路上的人都撞倒了。而我们从连茯药行带出来的人,也都死了。”

虽然白亦把场面描述地有些平淡,但是夏枳还是能在脑中想象出那副血腥的画面。

寒冷的街道上,一群人倒在血泊中,杂乱的箭支插在他们的身上……

夏枳紧抿住唇,将拳头攥紧。平复了许久,夏枳才冷声道,“白亦,扶我下去。”

白亦却没有动作。

“白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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