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毒酒(1 / 1)

“如果能让你腹中的孩子失去,这样的赌倒是可以赌上一把。”夏枳把话说得极其平淡,萧昙却听得感觉心中一寒。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萧昙颤声道,

“即墨姑娘怎么就不担心,若是这场赌你赢了我,我便是失去孩子,但若是你输了呢,你有没担心过你输了之后,你又会落得一个怎么样的下场?”夏枳摇了摇头,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意,

“公主可以不用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恐惧的样子,这赌毕竟是你提出来的,你都不担心,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被夏枳这么无情一说,萧昙心中的寒意是越发地深了。

她并不是在怕赌什么,她只是担心自己真的会失去这个孩子。给站在自己身后的侍女使了一个眼色,萧昙攥紧拳头,冷声道,

“那好,我们便来赌上一把。”

“不知道公主想要的赌什么呢?”夏枳的唇角又一次露出了之前的那抹淡淡笑意。

不过这笑容虽淡,却还是能从其中看到一缕讽刺。萧昙没有立刻回答夏枳,而是等到自己的侍女在出门,然后又回来了之后,才缓缓开口。

“我的侍女在外边的喜宴上取了两杯清酒。我想要与你赌的便是,看看我们两人,谁才会喝下拿杯带有毒药的酒。”在说话的时候,萧昙便从她宽大的袖子中取出了一包药粉,任意地在侍女的手上挑了一个杯子,萧昙把整包药粉都倒了进去。

“这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只是一包普通的十步散。喝下它,在十步路之内,必定毒发身亡。”话音落下,萧昙便将手上的那杯撒有药粉的杯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又在侍女手中接过那只没被碰过的酒杯,一同放在桌上,混乱地转了几圈。

两只酒杯都长着相同的模样,萧昙在将它们搅乱之后,连她自己也认不出来,哪个才是她之前撒过毒药的杯子。

听完萧昙对这药粉的介绍,白亦立即拉了夏枳一把,

“小姐……”夏枳却摆了摆手,将黑漆漆没有焦距的眼睛对着萧昙,

“公主是否知道,即使你没有挑中毒药,但是怀有身孕喝酒,也是可能让你失去孩子的。”萧昙将藏在袖中的手攥得更紧了。

紧紧地,萧昙咬牙道,

“只要你与我做这个赌注。”萧昙的执着,也让夏枳放弃了要再次劝阻。

夏枳微微抬了抬下颌,让白亦去桌上挑一杯酒给她。萧昙看着夏枳如此随意的动作,被她咬住的下唇,都快要被咬出血来了。

萧昙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其实她的心里真的是很怕。但是今日如果没有诱着夏枳喝下那杯酒,那么萧昙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真的会没掉。

与墨逐月不多不少的接触时间内,萧昙也能了解,那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很喜欢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然而白亦却站在原地不敢动,别说上前了,她现在就是拽着夏枳的衣摆不敢松开,

“小姐,万一选中了那杯毒酒呢?”白亦见夏枳的脸上还是一副清冷之色,心中一急,

“小姐,公主她也只是说了墨逐月其实是想拿这个孩子做赌注的。所以如果你现在答应了喝下这杯酒,不就是上了他的当了?!”白亦紧紧地拉着夏枳的衣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萧昙见白亦突然开口,又想来劝阻她,她也急忙拽上了夏枳的另一边的衣袖,并且随意地在桌上挑了一个酒杯,一仰头,便把里面的酒全都给喝了进去,

“之前在西苍,你是非逼得我对你用强,才能顺利的把那事进行。现在在东凌,还是得逼着我先把那杯毒酒给喝下,你才能同意,即墨夏枳,我已经喝了,现在轮到你。”夏枳皱了皱眉,她想要动,但是白亦与萧昙一人一边扯着她的胳膊,让她无法动弹。

萧昙见夏枳不肯回答自己的话,站在她身边的白亦又恶狠狠地瞪着,萧昙觉得她已经没有了一个公主该有的模样,甚至是变得有些狼狈,需要恳求夏枳的可怜,才能保住她腹中的孩子。

顿了顿,萧昙继续道,

“逐月没有孩子,我腹中的,是他唯一的骨肉。但是因为你,他宁愿不要这个至亲骨肉也要与你做一场赌注,这样的理由,难道即墨夏枳你还不肯答应吗?!我都已经把桌上的那杯酒给喝了!”萧昙的话说着说着,就带上了哭腔。

夏枳依旧是皱紧眉头,虽然她的心中并没有可怜萧昙,但是这确实也是她之前就答应过的赌注,

“白亦……”

“小姐,不是我觉得你会挑中那杯毒酒。而是我不相信墨逐月,更不相信与墨逐月有过接触的人。我担心的,这两个酒杯都被萧昙动了手。”白亦见夏枳的胳膊动了动,好似又要抬起手来,心中的急切之意是更深了。

然而即使白亦怎么劝,夏枳的心意也不会改变。微微用了点力,将缠绕在她胳膊上的两人的手给甩开,夏枳清冷道,

“白亦,去把酒给我拿来。我不会有事的,你忘了,我还有脆脆。”到最后,夏枳还是安慰了白亦一句。

听到夏枳提到脆脆,白亦突然地就愣了一下。视线往下移,白亦看到夏枳白皙手腕上的那条绿色影子,原本是焦急的心,渐渐地便平静了下来。

夏枳安抚地拍了拍白亦的手,又道了一句,

“去把酒给我拿来。”白亦只迟疑了一下,还是听从夏枳的话,去桌上将酒杯拿来,并且递到夏枳的手上。

不过在夏枳将这酒喝下去之前,白亦还是有些担心的叫了一句,

“小姐,万一……”没有听白亦说万一什么,夏枳直接将杯中的酒给一饮而尽。

萧昙见夏枳终于将酒给了喝了下去,眼中顿时放出一抹亮光。一阵寒风吹到了这个偏僻的角落,冷冷的就让里边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但是即使外边的天气再冷,也无法掩饰萧昙心中的火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萧昙柔声道,

“这毒酒最后被谁喝了,你我现在都不知道。不如即墨姑娘你先行一步,如果在你出门行了十步之后,依旧是什么事都没有,那我便认命了。”顿了顿,萧昙继续道,

“你放心,今日之事,除了在场的人,绝不会有多余的人知道。即使最后那杯毒酒被我喝了,也不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夏枳紧抿着唇,在萧昙松开扯住她胳膊的手那一刻开始,夏枳便一直用手指轻轻抚摸缠绕在手腕的脆脆。

光滑黏腻的触感,还有腕间上的痛意,让夏枳白皙的脸色,变得更为苍白。

夏枳点了点头,算是应了萧昙的话。转身带着白亦离开,只留下萧昙站在身后看着夏枳清瘦的背影。

白亦也看到了夏枳苍白的脸色,再闻着夏枳身上好似有淡淡的血腥味,白亦的心头猛然一缩,

“小姐,现在已经是第九步了。要不我们就停在这里不动,我让阿离去把方先生叫来?”白亦小心翼翼地扶着夏枳在往前走,在走的时候,还在心中暗暗地数着步子。

不只是脸色苍白,连被夏枳紧抿的唇,现在也是血色尽失,变成一抹惨白。

白亦见此,心中顿时一急,不顾现在是所处在什么场合,她只尖声地喊了一句,

“阿离,快去叫方先生——”白亦的话音刚落,她便看到夏枳的唇角流淌下一抹殷红的鲜血。

从唇角,一直滴落在夏枳暗红色的衣袍上,最后消失不见,只在夏枳的脸上留下一道红色的印痕。

夏枳皱了皱眉,紧抿着的唇依旧没有松开。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渐渐变模糊,连视野中的白茫茫,也有了要破灭的痕迹。

“即墨小姐,我又看到那人了。我听见太子殿下叫他……”之前一直在远处四处张望的璇玑,在再一次找到墨逐月的身影的时候,便立刻跑过来回禀夏枳。

但是她回来看到的,却是白亦垫在夏枳的身下,夏枳已经晕倒了的画面。

“璇玑,快过来帮我!”白亦一听到璇玑的声音,哪管得着她刚才在说什么。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把夏枳先带回去。璇玑被白亦这么一叫喊,立刻跑过去。

远远地见着那边的混乱场面,萧昙扶住门槛,唇角扬起一抹淡笑。夏枳不出意外地就倒了下去,然后因为白亦之前的叫喊声太大了,不只叫来了一个陌生女人,还把其他婚宴上的人的注意力都给叫着吸引了过去。

“公主,解药已经配好了。”站在萧昙身后的侍女给她端来了另一个酒杯。

萧昙的目光还是放在夏枳那边,然后她便将侍女手中的东西一饮而尽,与她之前喝下的那杯毒酒一样,喝得干脆。

“我是真的怕失去这个孩子,但是逐月又需要我来与你赌这么一场,所以我也只能在撒下毒粉之前,给自己也配了一包解药。赌,可以做,但是孩子,不能失。你的侍女说的对,其实我在两个酒杯中,都撒了毒粉。”萧昙在将手中的东西喝下去之后,突然地就在嘴里喃喃道了起来。

萧昙说话的声音太小,刚好又有一阵寒风吹来,萧昙的这些原本应该对夏枳说的话,便随着风,一同飘散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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