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的笑意隐隐,他已明白了内幕!敌人的锋芒只露出了一点,硝烟刚刚燃起一星就被掐灭,在这幕后操纵的人,的确有手段有智谋!这场对决以最无声的方式宣告终局!
在布莱特法官的状书上,条列清晰地写明了柯蒂斯等的罪状,被其绑架及贩卖的少女们的详况,最后是法官本人对还活着的柯蒂斯和加里的审判结果。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病房里尽是深深浅浅的白,病床上躺着亚麻发色的女孩,绝美的容颜较以往失了几分血色,苍白如纸。
“谢谢你,照顾她。”真对着在帮久美子擦手的雨夜道谢。
“呵,有空谢我,不如替这孩子想想她以后要怎么样。”雨夜并不接受真的谢意,目光一直在久美子身上从未离开。
雨夜指的是什么,真怎么会不清楚呢?久美子是为了逃避与那位富家公子的利益性婚约而出逃的,等她伤势好转醒过来后,恐怕是逃不过这场劫难了。从这个角度来看,初夏这一枪还会被久美子感谢,对她来说,若是躲不过,拖久一些也好。
但是真可不会感谢!他的心从久美子倒下的那一刻便坠到了冰川底谷,连血液都动得冰凝。是初夏害的!
“间宫真,你恨夏,你生气。我明白,但我还想说完!”雨夜正视默默无声的真,“或许你还未发现,但作为局外人的我却看清了,你对久美子的在意已远远超过了养兄妹的程度,你就承认吧。”
望着雨夜清明如镜的眼睛,真微然一愣,随后换上了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雨夜知道他已有些动摇了,便更进一步地攻略。雨夜替久美子掖了掖被子,压低声线:
“这张脸,好似粉雕玉琢一般,若是被弃于地狱,永远失去了发自内心的纯真笑容,就与面容精致的陶瓷娃娃一样了呢。”
是啊,久美子的笑颜,光是想象就觉得温暖,令人怀恋。真的指节颤了颤,眼底渐渐有了焦距,在雨夜的预料之外,真放下个人的尊严向她跪下了!
“雨夜,带美子走吧。”真恳求雨夜,“凭我现在的力量,不能保全她。只有等她身体恢复了,她才能凭自己的力量去抗争!”
“然而……”真话锋一转,“宫野初夏要是敢把美子作为可利用的棋子,我绝不原谅!”
心中起了犹豫,雨夜别过了脸,压抑着声线的异样淡淡回应:“好。”
病房外,初夏扣紧了十指坐在长椅上,眸中是令人恐惧的空寒,阴冷得可怕。
阿瑟收到初夏的短信,说他已经有了计划。阿瑟默然垂首,额前的碎发掩住了他的神色。
“小哥,趁假期还没结束,我们好好去玩吧!”星佑的声音。
还没回答,路冉已拉过他到睿羽面前征求意见,她还想带上芙蕾雅公主,令卡琳外交官吃了一惊。
原本想婉拒的卡琳外交官刚想开口却被芙蕾雅公主制止,卡琳外交官从未见过公主这样,满眼期待,如渴求自由的笼中鸟。芙蕾雅公主顺着眼,柔声开口:
“卡琳,我不会跑了,逃跑什么的一次已经够了。我……只想过一回普通人的生活,想体验一下普通人的欢乐,请给我这个机会好吗?我,仅能奢求少留些遗憾了不是吗?”
心头不禁一颤,卡琳外交官有些惶然地看着芙蕾雅,她深吸一口气,微颤的唇角绽出如太阳花般灿然的微笑,“遵命,殿下!”
这样明媚的笑容使芙蕾娅公主回想起了自己的母后,远在故国的慈爱母后。她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她将挽着丈夫的手臂回到亚特兰蒂斯的皇宫,见到相别多年的父母。但她却希望这一天不要到来!
托马斯说要和墨子笙去参观附近的美术馆,而其他人更想在户外走走。艾克维诺克斯到处都是冷杉,无数的黝黑树影交错,将艾克维诺克斯重重围绕起来。整个城市被山脚辽阔的群山围着,就建在无限延伸开来的山地之间,好似一颗亮闪闪的明珠,流露光华。
已是三月,焕发的春意将整个城市都涂满了清爽的色彩,新生的嫩绿涌向四面八方,装点着远处的群山,眼前的丛林草地。路冉不知从哪里拎来了两个大风筝,或许是从百货商店里买的,这个时节在丽贝卡草地放风筝的人很多,所以路冉提议去那儿。
芙蕾雅公主从未自己放过风筝,以前都是侍女或仆从放给她看。现在她自己手握风筝线,心中的激动简直难以言表,她以玫瑰般娇丽的笑容表达着她的喜悦,在绿茵茵的草地上迈开欢快的步伐。
“殿下,是真的开心吧!”卡琳外交官第一次见到芙蕾雅公主这么纯净明媚的笑颜,自己也跟着高兴起来。
“被囚于牢笼的鸟儿,终于意识到属于自己的天空太过窄小,因而拼命挣扎以求自由啊。”
卡琳外交官侧头一看,睿羽正望着索菲和星佑这一组,他们放的比路冉芙蕾雅那一组高些,路冉正想办法超越他们呢。令卡琳外交官惊呆的是一直冰冷如霜、面无表情的睿羽竟然笑了,虽然是很浅淡的笑,却是发自内心。
“我本以为你不会笑呢。‘卡琳外交官对睿羽说话。
“只是会因为所爱的,所在意的稍稍改变罢了。“在面对卡琳外交官时,睿羽不会卸下冷硬的盔甲,但仍可以看出他还是有着好心情。
因为所爱的,所在意的而改变吗?卡琳外交官捏紧了拳头,她明白有些事她不能说。托马斯已告诉过她,芙蕾雅公主被解开束缚后抱了睿羽,一向淡定的睿羽有些无措。她已清楚,芙蕾雅公主喜欢着谁,但是她不能说,不能给睿羽徒增不必要的烦恼。她的眼神中透着无可奈何,却被睿羽认为是因与他搭不上话而生的尴尬,这使得睿羽主动打开了话匣:
“难以想象,艾克维诺克斯是个曾遭受战争与屠杀的城市,旧时代的贫民窟集中地吧?“的确,如今的艾克维诺克斯重获新生,战争与屠杀的屈辱痕迹已消失殆尽,披上艺术的圣衣,只展现自己美好的一面。
“为了不必失去珍视的人,所以我选择了战斗。“卡琳心头一震,抬眼望向睿羽,不知道他是在与她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睿羽低头看看手表,返程票买的是今晚九点的,他们大约还有五个小时,可以抽出两个小时来去他想去的大屠杀纪念碑。于是他失陪了卡琳外交官,去叫那几个玩得都出汗了的家伙。
芙蕾雅公主没有想过能见到睿羽的笑颜,可此时她见到了!他对着那个有着蜜色头发,双眼碧蓝幽绿的女孩笑得温暖,隐隐透出一丝宠溺。芙蕾雅公主承认,她很羡慕,仅能羡慕这个女孩。
“嘛,大哥只对索菲大嫂和雨夜姐姐笑,我是你和佑佑可爱的小冉冉都不能得你一笑啊~”
直到火车发车前,芙蕾雅公主还在回想路冉的话。卡琳外交官注意到了她的心绪不宁,温然开口:“我们和他们归处不同,不会再遇了。”
芙蕾雅公主压低了头,感觉心口胀胀的,有种说不出的闷痛,她将手覆上卡琳外交官的,寂然开口:“他的温柔,只留给了雨夜和索菲,对他来说几乎是陌生人的我,能奢求他为我露出温柔的笑脸吗?”她说到后面时已带着几分哭腔。
此时睿羽他们仍在酒店收拾行李,而此次回程,会多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