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8(1 / 1)

清晨六点。恐怖的黎明还没来临,有阴影还在旁边徘徊,如果过去的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过去的谜团都还缠绕在面前,那么黎明就是负担,而没有人会去期盼这样的未来能来得更快一点。

卡茨在设想现在的处境,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尽快回一趟清迈,之前格尔萨在电话里说巴迪要见他,他不知道这是否与马尼拉会议有关,但考虑到中情局在商会把香港事件的责任推卸给科尔后的反应,卡茨感觉这次看似糟糕的埃及之旅也许能转变成一把能改变蝰蛇分会处境的利剑。

伴随皮卡的颠簸,科尔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很轻,但充满了痛苦,他睁开眼睛,轻咳了两声,发现卡茨和奥斯都在看他。

“我没事,真的。”他说。

卡茨侧着身体,把手臂靠在椅背上,他看着科尔,“你给我看的那张照片,那个被你干掉的杀手……”

“你认识他?”

“不认识,但我把你拍的那张照片传给了曼巴分会(MAMBA)的朋友。”

“你在曼巴分会的朋友不会指的是那个叫做卡里?瑞利的黑客吧?”科尔问。

“答对了,就是他。”

“卡里离开美国了吗?”

“事实上他在亚利桑那州立大学任教。”

“啊!看来他对母校真的有很特别的感情。”

卡茨耸耸肩,“可以像这么说,但我以为你会对那名杀手的身份更感兴趣。”

“卡里黑了联邦调查局?”

“不,卡里只是通过商会的数据库做了一些对比,他发现被你干掉的那名杀手去年给沃尔特制造过一点小麻烦。”

“说重点,卡。”

“被你干掉的那个人叫鲍勃?哈桑特,摩洛哥籍的职业杀手,曾经受雇于MI5。”

“英国佬在搞鬼?”

“就是这样。”他说。

“这事情真他妈该死!你认为鲍勃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匿名电话可以解释一些问题。”

科尔想了想,“如果彼得?克里斯想招募我们,他们就不会安排杀手对着我开枪射击。”

“也许我们从开始就弄错了呢?”

“不!既然鲍勃?哈桑特在这列火车上,就代表匿名电话肯定是MI5的圈套,很明显那些人就是想用艾森做诱饵,引诱我们上车调查匿名电话。如果MI5的计划是干掉我们,或者是想要借此削弱银蛇商会,那他们完全没有必要绕这么大的圈子让我们来埃及,这根本就说不通。”他停顿了一会儿,“我们之前的观点没错,MI5的初衷是招募而不是谋杀。”

“但如果真的是这样,鲍勃?哈桑特就不会想要置你于死地。”

“我可以肯定,那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鲍勃想干掉我应该是临时的决定。而且13号车厢的爆炸也没有道理,英国人为什么要在火车上引爆炸弹?这样做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你认为这件事和英国人无关?”

“你在电话中告诉我,艾森的那件包厢里有个人的喉咙被刺穿了?”

卡茨点着头回答:“就是那个穿白衬衣的枪手。”

“哈,文雅屠夫。”

“你称呼那个枪手为文雅屠夫?”

科尔没有回答,他继续问:“你在电话中说过,有一个人不见了?”

“没错。艾森从洗手间回去的时候包厢门是被谁打开的?05号包厢里至少有两个人。”卡茨做了一个手势,“后来那名乘客开始和穿白衬衣的枪手搏斗,然后艾森跑了,穿白衬衣的枪手被杀了。我来到包厢的时候里面的窗户已经被打碎了,所以我认为那名身份暂时不明的乘客肯定跳车了。”

上帝!难道跳车也是一种很受欢迎的极限运动吗?科尔尝试着想像出荒诞的一幕,人们热爱蹦极,钟爱跳伞,但更喜欢体验跳车。他指着身上的伤口,“我现在全身都难受。知道吗,卡!”

卡茨换了一个坐姿,挪动屁股向科尔那边移动了一点,他看着科尔德手臂,然后用手指在上面轻轻一捏。

“轻点,卡!”科尔大叫了一声。

“这个位置好像没有伤口。”

“但你弄疼我了。”

卡茨松开手,“我非常轻。”

“该死,卡!我受伤了。”

“啊哈!如果你像罗本那样,在列车运行的时候跳出车窗会怎样呢?”

科尔没有说话,他知道卡茨是故意刁难他。卡茨很喜欢这样和他开玩笑,就像他第一次来到高脚杯夜店的时候,卡茨竟然命令他冲到擂台上去和一个体重超过他两倍的壮汉搏斗。科尔走上擂台的时候就害怕了,他退到角落里,用纤细的手臂护住头部,直到他意识到那就是一个无聊恶作剧,那个可怕的壮汉竟然开始拥抱他。

“卡!”科尔把头靠在卡茨的手臂上,“我在想一件事,卡。”

“什么事?”

“我很困惑。”他转动眼珠,“我在12号车厢看到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我以前见肯定过他,但不知道是在哪里。见鬼!虽然想不起他是谁,不过我认为这个人和发生在艾森包厢的爆炸案有直接关联。他从我面前离开的时候,我们都看着对方的眼睛,那种感觉好像很熟悉但又很陌生。后来他去了13号车厢,于我跟在他身后,就在艾森的包厢门口,那里火势剧烈,所以我跟丢了。”

“也许只是因为他和某个人外貌相似?”

“卡,你不明白!我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脑袋里就闪现出各种奇怪的画面,我过去好像经历过那些事情,但我……我又对那些事情没有记忆。这种感觉很恐怖,卡!”

“能具体一点吗?”

“我好像看到了很多中弹的尸体排列在马路旁边,周围还有很多人在疯狂地哭喊。没错,有一座全是涂鸦的公寓……上帝!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种情况。”

“这是因为你太紧张了。”

“不!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我肯定见过他,百分之百!”他肯定地说。

“那他是谁?是职业杀手还是****呢?”

“我不知道。”

“就算你见过他。没错,但他为什么要炸掉艾森的包厢呢?”

科尔想了想,“也许穿白衬衣的枪手就是他的手下。”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卡,难道你不认为这件事很奇怪吗?”科尔抬起头看着卡茨,“既然有人想炸掉05号包厢,为什么要在艾森离开包厢以后才引爆炸弹呢?”

“你的意思是爆炸案和艾森没有直接关系?”

“当然有关系!否则这件两事不就太过巧合了吗?”

卡茨没有说话,他在等科尔继续往下说。

“你记得那个匿名电话吗?我们暂且不讨论MI5的阴谋如何进行。匿名电话说艾森要在列车上和某个乘客做交易,可是他们在交易什么呢?”

“你认为白衬衣枪手并不是针对艾森,他只是想抢夺艾森要交易的东西?”

“没错,这样的话就都能解释通了,引爆炸弹并不是为了杀死艾森?格雷。因为如果艾森被炸死,那么交易的东西也就不存在了。”

“你想用奥斯瓦尔德来举例?”(注释:李?哈维?奥斯瓦尔德被认为是刺杀美国第35任总统肯尼迪的凶手,但案发后奥斯瓦尔德遭遇枪杀,众多目击证人也都先后神秘地死去。)

“卡,你应该看出来了,引爆炸弹是为了毁掉那名白衬衣枪手的尸体。”

科尔继续说,“我想……也许就是那个戴眼镜的家伙命令白衬衣男人去拦截交易,但穿白衬衣的男人失手了,被艾森包厢里的某个身分不明的乘客干掉了。戴眼镜的男人担心这件事对他不利,他想要毁掉证据,于是引爆了事先安装在白衬衣枪手身上的炸弹。因为只要枪手的尸体被炸成了碎片,只要没人知道他的身份,幕后的策划者最后的威胁就能烟消云散了。”

“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始终坚信这件事和你看到的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有关?”

“因为我见过那张该死的脸,他绝对不是偶然出现在这里的。”

卡茨点燃一根雪茄,他用手臂搂住科尔的脖子,但这一次科尔挣脱了出来。

“疼!卡!”

“噢,真对不起。”

科尔弯曲左腿的膝盖,用手臂抱住小腿,“现在这样一点都不有趣。”

“我说了对不起。”

“我又没在责怪你。”他做了一个鬼脸。

“混蛋!”卡茨笑着一掌拍在科尔的肩膀上,虽然力度很轻,不过科尔带伤的身体还是抖动了一下。“疼!疼!”他缩成一团,这让卡茨和奥斯都笑了起来,笑得非常愉快,笑得前俯后仰。

欢笑后,雪茄的烟雾继续在轿厢里翻腾,尽管未知的困惑并没散去,但埃及的天空明朗透彻,既是在黎明来临以前,那张幕布也同样在透射出惊喜。皮卡经过一个小镇,车窗外晃过几颗零星的光点。奥斯看了看手表,时间比他预计中要晚一个小时,他加快车速向卢克索的安全屋驶去。

“卡!我认为鲍勃?哈桑特弄错了。”

“弄错了?”

科尔转头看着卡茨,说:“列车上发生了太多的意外,太多的不可能,究竟哪件事是那个人做的?哪个计划是哪个人策划的?没有人可以在事情突发的那一瞬间把这些问题全部想清楚。”

“所以鲍勃被迷惑了,他认为我们引爆了艾森包厢里的炸弹?”

“这很符合情理。虽然我们是MI5的招募对象,但他们的计划只包括利用巴迪塞纳和中情局那些政客与阴谋家的协议来孤立我们两人,如果鲍勃误认为我们在列车上制造了爆炸案,那么情况就不一样了。”

卡茨盯着翻动的烟圈。没错,虽然军情五处擅长和危险分子打交道,但没人愿意被安上“与恐怖犯罪势力合谋”的指控,而且这一次很可能还有很多其他的组织和机构掺合在中间,不确定性从古至今都是一个危险的词。也许科尔的观点没错,如果有人把列车上发生的事情和MI5联系到一起,那英国政府的做法就会受到舆论的怀疑和谴责,肯定还会有投机主义借机讽刺他们暗通犯罪势力。

“你的意思是……鲍勃担心我们泄露彼得?克里斯在香港对我们做出的承诺,因为这样一来,列车上发生的爆炸案就可能把MI5被卷入未知的麻烦,所以他就临时决定要干掉你?”

“也许这次招募计划在MI5内部本来就存在分歧,所以鲍勃才会搭乘这列火车,如果我们冒险做出了对他们或者对招募不利的事情,他就除掉我们,以防后患。”

卡茨轻点下巴,“彼得的承诺已经失效了。中情局迟早都会发现我们在追捕艾森,商会也同样如此。”

“你之前说过,如果出事就把责任推卸给MI5。”

“那是以前,现在起不到作用了。”他用力吸了一口雪茄。

当新闻报道某个地方发生了枪击案的时候,人们也许还不以为然;但当人们听说有哪个地方发生了一场爆炸、哪个地方被安装了炸药,人群立马就沸腾了,社交网络上立马就弥漫着恐怖的阴云。

卡茨仰着头缓慢地吐出烟雾,“为了掩盖更深的内幕,媒体会被政府操纵,火车上的事情只会被肤浅地定义成一场恐怖袭击,而所有与此事相关的组织和个人都急需找到一只替罪羊,没有人愿意表现出自己的软弱和无能。”

“但是那个戴眼镜的男人……”

“别提那戴眼镜的家伙了!”卡茨打断科尔,“也许你们过去认识,也许你在十几年前患过失忆症。没错,这背后可能还有更复杂的网络。但现在的问题是,你不知道他究竟是谁,我们都不知道。”

“这真的很该死!”

“不过科尔,你还记得格尔萨打来的电话吗?”

“当然记得。”

“我认为兰利那些家伙在马尼拉会议后的态度或许能说明一些问题。”

“说明什么?”

“也许刚才激烈的的烟火表演并非是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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