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1 / 1)

凌晨在大西洋上空,一架从华盛顿起飞的挑战者605型公务机正在飞往伦敦,前方天空的尽头已经露出了模糊的暗光,那危机四伏的晨线。

一周前,中央情报局向多米尼克?霍恩总统汇报了一项高度机密的行动。后来兰利与开罗总统府进行了交涉,并达成了共识。埃及政府按计划隐瞒了4月28日凌晨卧铺列车发生爆炸的线索,媒体再次给乌鸦旅加上了危险和疯狂的罪名。不过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事情令人担忧,它们就像歌剧中间刻意附加的插曲一样令人厌烦、恶心。假如埃及列车事件没有牵扯到英国的情报机构,CIA的情报处就没有理由成立所谓的特别调查小组,现在的局面也不会变得如此令人难堪。

公务机的客舱里光线柔和幽暗,夜间模式的灯光效果很适合男人之间的交谈。中情局副局长比伯?特纳此时正紧盯着他在舷窗中那道焦虑的影子,坐在他面前的是白宫任命的特别调查顾问比尔?克雷斯参议员。多米尼克赢得总统大选后,曾在比尔?克雷斯和德鲁?贝克曼之间做过一次选择,但最终德鲁继任了威廉的工作成为了中央情报局的局长,而比尔继续留在国会工作。

比伯?特纳叹了一口气,“这意思我明白,但我还是想要做点什么,毕竟就这么做决定会伤害很多人的感情。”

“你不反对你的看法,但它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

“也许你应该对我表明立场,因为从本质上讲这件事并不是某个人的责任。”

“你知道总统最担心的情况。公平和利益你会选择哪个?”比尔?克雷斯参议员扶正眼镜,“就像我一样,如果不是和前任副国务卿的私人原因,我现在就是你的上司。”

“我只能说,你的姐姐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听着,我强烈不建议你为窃听器的事情冒险。这不值得。”

“如果无关约翰?博斯科,那无所谓。过去我亲手把很多人送上了军事法庭,甚至看着他们坐上电椅,但这次有很多约翰参与其中地计划都还在起步阶段。”

“是的,关于乌鸦旅。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但你甚至不愿意向我透露哪怕只是一点细节。”

“这样做对我们都有好处,议员先生。”

“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长远的打算,但约翰确实在电话里对艾森说了不应该在电话里讨论的内容。无论他是否知道艾森的手机被安装了窃听器,那些话都不应该在电话里说。是的,他确实有错。而你也在华盛顿承认了约翰的失误,换句话说,承认中情局的失误。”

比伯不是一个喜欢坚持错误的人,但他现在必须维护情报局的名声,他的勇气和决心来自一种不相信宿命的实干主义。他强调了一件事:“谢尔顿国务卿已经在电话里和英国人达成了共识。”

从某种角度来讲这确实是事实。

国务卿的鹰派作风确实起到了一些作用。可是国家安全委员会并没有这么想,他们就像一颗钉子,越用劲去敲打,就陷得越深,刺得越重。

“比伯,你应该很庆幸。国务卿打那通电话的另一头是英国人而不是伊朗政府或者其他的什么人。4月28日国务院领事馆事务管理局和驻开罗大使进行了一次紧急通讯,虽然没人告诉我埃及的事情究竟会发展到怎样的地步,但约翰要面对的问题确实比较严重。你很清楚,总有一些人喜欢把简单地问题政治化。”

“那我也只能继续向那些人重申:过去的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虽然这中间出了一些问题,但并不是不能弥补的错误。”

“彼得?克里斯,一个他妈的中学老师,竟然会在艾森的手机上安装窃听器。那些该死的英国佬真不是省油的灯。”克雷斯参议员随口骂了一句,他露出不满的表情,然后问:“艾森?格雷在哪里?”

“她应该在几个小时前到达了兰利。”

“约翰也是?”

“是的,他们在一起。”

“比伯副局长,我看过艾森?格雷的资料。”比尔?克雷斯确实看过,而且还不止看了一遍。

艾森?格雷的本名是瑞丽?波佩,一年前被乌鸦旅招募,但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死于茅斯顿街区的公寓楼爆炸案,但当时在她的房间里找到的那名死者其实是她的朋友凯萨琳?艾森。后来她被乌鸦旅派到香港驻守,在那期间她通过邮件认识了一个叫做海妮?布兰德的女人,这个女人激起了她反抗乌鸦旅的决心。后来国家安全局通过监听计划发现了艾森,于是她又开始和中情局合作,并通过红海章鲨这个网络账号上传了海妮在丹卡星桥的客机上拍到劫机录像,向世界公开了乌鸦旅的存在,但也因此导致她的朋友在香港新世纪摩厦的枪击案中丧命。

“一个可怜的女人。”克雷斯参议员开始叹气,“她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国家,但父亲却在几个月前在家里遭到了恐怖'分子谋杀。”

比伯喝了一口柠檬汁,说:“恕我直言,克雷斯参议员。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完全可以直说。”

“因为……其实我现在不应该提这件事情,但昨晚格勒尔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善意地提醒。”

“格勒尔?你说的是格勒尔?巴顿?”

“他的观点很明确:既然你们招募了艾森,就应该避免她的家人遭到任何形式的伤害。从法律的角度来讲,这确实很有道理。”

“但如果艾森没有提出这项申请,我们是不是也就没有保护她家人的义务?这就是现实情况。你不知道当我们联系到艾森的时候她处于怎样的状况,可以说绝望和痛苦几乎让她失去了理智。”比伯继续说:“如果回到这样的现实,你应该能理解吧!凶手已经被逮捕了,这个结果没什么不好,而且每个人都可以接受。我认为除了亚历山大?奥斯卡之外,加布里尔?波佩的死和其他人都没有关系。直到现在,司法部仍然对这件事感到愤怒。而联邦调查局的局长在这种情况下给你打电话很明显动机不纯。”

“也许我们应该谈谈艾米丽?琼斯。”

“对不起,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们在她的家里逮捕了奥斯卡探员。据我所知,那个混蛋承认之前还谋杀了一名叫蒂利亚的特工。”

“你和艾米丽谈过对吗?”

“不,我没见到她,虽然我很想和谈谈。但她受伤了,不是吗?”克雷斯参议员揉着太阳穴,“说实话,过去她和她是很好的朋友。不过这确实很难想象,她竟然在酒吧里遭到了枪击,还干掉了那些持枪分子……一个出乎意料的女人。”他想了想,“你们有没有确认那些持枪分子的身份?”

“联邦调查局那边暂时还停留在最基本的问题上。那些家伙很可能就是一般人,有些进过监狱,不过现在都有工作,有家庭,甚至有孩子。”

“联邦调查局是不是没有发现能说明这事情涉嫌恐怖袭击的证据?”

“至少不像。”

“艾米丽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去了那家该死的酒吧?”

“我不能确定。”

“所以这只是一个巧合?”

“我已经说过了。”

比伯揉着太阳穴,他之前和德鲁?贝克曼局长谈过艾森堡冰屋酒吧发生的事情,不过考虑到中情局现在正面对的困境,最佳的方案就是隐瞒真相。因为贝克尔?道尔顿是真正的叛徒,艾米丽发现他经常和某个目前还身份不明的联络人联系,很可能还利用在中情局工作的便利盗取了不少重要的情报,而艾米丽就是在调查贝克尔?道尔顿的时候来到了那家酒吧,然后被子弹击中了。这件事情足以引发出一场爆炸性的丑闻,而这种极度负面的情绪毫无疑问会被转移到正在接受调查的约翰的身上,还会让情报局的能力和效率遭到社会舆论的质疑。后来比伯和艾米丽谈了两次,讲到约翰的处境后,他们很快就达成了共识,毕竟约翰是艾米丽和道尔顿共同的老师,于是艾米丽在接受询问地时候将酒吧发生的枪击事件描述成了持枪分子和酒吧老板的私人恩怨。

但过了这么久,比伯心中的疑问始终没被解开,在他第一次要求艾米丽调查道尔顿的时候就对她讲出了自己的想法:想要揭露乌鸦旅存在的人不止是他们。丹卡星桥的客机出事以后,艾米丽是第一个发现乘务员黛米?法莫尸体的人,后来中情局通过社交网络上的线索怀疑乌鸦旅让一个名叫做兰迪?韦斯特的女人替代了黛米?法莫身份,不过按照比伯的设想,他现在有足够的理由去怀疑道尔顿很可能了解在布里斯班将黛米的尸体搬回卧室的那些人。为了逮捕道尔顿,比伯联系了情报处总管卡迪斯?霍克尼,这个人是贝克尔?道尔顿以前的上司,他们控制了道尔顿的亲人,还搜查了道尔顿的公寓,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为了避免艾森堡冰屋的真相被人察觉,卡迪斯以道尔顿妻子的名义在《纽约时报》上刊登了寻人启事,而且还提供了很高的奖金,当然他们提供的信息除照片以外全都是编好的谎言。

克雷斯参议员倾斜身体,“这是个疯狂得有趣的年代,就像一种隐藏在和平底下的暴力天堂。副局长,你有没有听说弗吉尼亚州有个疯子杀了两名警察,就在艾米丽中枪后不久。”

“我不清楚。”

“如果你真的知道什么的话,没必要瞒着我。”

“你认为我会知道什么呢?”比伯笑着说,“我又不是公路警察。”

“因为我听说那天晚上中情局要求州警察协助搜寻一名证人。”

“参议员先生,我看不出你说的这件事和接下来的谈判有什么关系。不过要说证人,加勒比海地区每天都有一些重要的人不知去向,他们和一些非法的军火交易有关,根据我们收集到的相关的情报,有些人为了让自己免受墨西哥毒枭的伤害而冒险向美国偷渡。”

“很抱歉副局长,特别时期总会产生很多也许并不相关的问题,毕竟我们处在被动的那一面。即使英国方面愿意妥协,但从客观角度来讲,艾森手机上的电话窃听器记录到的异常对话足以毁掉我们所有人。”

“我完全理解。”他说。

“过了这么久,我确实不明白乌鸦旅所做的那些事,这不仅仅是一个无政府主义的军火组织那么简单对不对?”

“如果你一定要我回答,那我只能说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这事情本来在两年前就应该结束,所以你也应该明白国家安全委员会的担忧。”

“在无毛之地,也许祈祷都比他妈的担忧有用。”

“这我赞成。”参议员说。

“听着,现在有很多问题我们并没看清楚。我相信你去了解过乌斯怀亚和达里奥加耶戈斯市发生的那些事,你认为有哪一件可以解释清楚?一样都不可能!”

“那里能找到突破对不对?我明白,不仅仅是摩萨德。”

“没错,就是这样的。”

几周前,就在艾米丽认出道尔顿找到的那张关于海妮?布兰德照片是她在七年前拍摄于日内瓦市中心的一家酒店大厅的时候,比伯就意识到以色列在对付乌鸦旅的反恐行动中留下过脚印。那张照片中的米娜?罗西亚是犹太人,而且是一个与摩萨德和中情局都有关系的犹太人,这让比伯察觉到了海妮?布兰德的身份,所以他给以色列大使戈兰打过电话,并向他暗示了一些事情。

比伯很清楚,有人想在阿根廷隐瞒一些事实,那两个以色列特工在南美洲的遭遇很可能和新闻报道的情况完全不同,米娜?罗西亚和她的同伴被塑造成了****,但事实是什么呢?摩萨德里有人叛变了,但不应该是米娜,而是别的什么人,比如某个高层的情报官,而这也许就是海妮?布兰德决定借助艾森?格雷和中情局合作的理由。

最近几天,中情局对发生在阿根廷的几次恶性事件产生了强烈的兴趣。美国驻阿根廷大使馆通过一系列手段找到了一些新线索,并且确认在贝斯酒店的枪战现场找到的其中一名死者是绰号北极狐的前车臣黑帮成员克里尔?波尔诺夫。中情局认为北极狐已经效忠了新的主人,如果的确是乌鸦旅想要置米娜和她的同伴于死地,那就证明了比伯之前的推测。虽然现在没人知道米娜和她那位同伴的下落,但比伯和艾米丽的看法一样,他认为米娜还活着。

一阵毫无特色的电话铃声。

比伯看了看来电显示,然后翻动眼球看了一眼克雷斯参议员,对方的表情很平静,不过比伯相信参议员并没能猜到打电话的人是谁。他向后倾靠在皮质的靠背上,按下了接听键。

“噢,约翰。我以为他们不让你给我打电话。”

“嘿听着,这件事情我必须亲自对你说。”

“那你可以开始讲了。”

“蓝碟出了一点问题。”

比伯没有说话。最开始中情局是在海妮?布兰德的邮件中发现了蓝碟这个词,那时候他们以为蓝碟是乌鸦旅成员名单的代号,但约翰见到艾森后却发现事实更本就不是这样的。比伯抬起头看了一眼克雷斯参议员,他信任这个人,过去的经历和现在的直觉都在这样引导他。

“比伯!你还在听吗?”

“你继续往下说就行了。”

“艾森都交代了。”约翰轻咳了一声,“测谎仪显示她没有说谎,我也认为她说的是真的。”

“所以蓝碟确实指的是弗兰克?布朗这个人?”

“就是这样。”

“你能找到这位布朗先生吗?”

“我们已经找到他了。弗兰克在西班牙,艾森提供了一个地址。不过实际情况和我们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不一样?”

“因为他已经死了。”

“什么?”

“弗兰克?布朗已经死了。我们在马德里的行动小组搜查了艾森提供那个地址,他们在一间公寓里发现了弗兰克的尸体,不过已经腐烂了,但那房间密封得很死,在闯进去之前没人察觉到异常。”约翰停顿了一会儿,“比伯,我已经把来自西班牙的报告发送到了你的邮箱。他们估计弗兰克在一个月前就被暗杀了,有颗子弹从他的右眼射进了大脑。你记得海妮从曼谷寄给艾森的快递吗?我对比过那些信息,那确实是他,是弗兰克的尸体。”

“我明白,这并不意外。”比伯闭上眼睛,“关于海妮?布兰德的身份,我想你应该和艾米丽谈谈。”

“艾米丽?”约翰的语速变得急促,忽然他提高音量,“见鬼比伯!我回来就听说艾米丽受伤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米丽中枪了,手臂骨折。不过她没事。”

“什么叫她没事?”

“约翰,这件事由她亲自告诉你更好。”

“我给你提过建议,别让艾米丽插手这件事。你说过你会考虑。”

“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那是个错误。艾米丽知道重要的东西,她给了我一些提示。”

“我会和她谈的,你放心。”

“还有。你再问问艾森,她取得海妮?布兰德那份快递的具体时间和地点。”

“这没问题。”

“祝你好运,约翰。”

比伯挂断电话,现在他终于想清楚了一些事情,他可以确定,海妮?布兰德找到艾森肯定不是巧合,这和赌博之类的事完全不一样,它们全都存在严密地先后顺序和因果关系。为乌鸦旅招募到艾森?格雷的人其实并不是亚历山大?奥斯卡,因为弗兰克?布朗才是给亚历山大?奥斯卡下命令的那个人,始终都是弗兰克在背后操纵。亚历山大不过是一颗随时都可以抛弃的棋子,而海妮?布兰德恰好找到的是这条绳索的两头:弗兰克和艾森。于是在这里就出现了一个简单却又具有迷惑性的矛盾:如果弗兰克是隐藏在乌鸦旅高层的间谍,而海妮恰好又发现了他的秘密,这种情况下她应该不会冒着有可能让弗兰克暴露身份的风险去联系艾森并诱导其参与反抗乌鸦旅的行动,除非事实并非如此。

过去比伯就怀疑过,而现在他联想到了更多的事情。

关于海妮?布兰德的选择、丹卡星桥的航班、背叛摩萨德的人……没错,海妮知道乌鸦旅在策划一些事情,她把关于弗兰克?布朗的资料交给了艾森,她知道丹卡星桥的客机会出问题,但为了让中情局的计划顺利进行,她仍然上了那架飞机。毫无疑问,海妮肯定清楚这种做法很可能会使自己丧命,但她仍然做了这样的决定。除了勇气和信仰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因为海妮知道乌鸦旅已经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怀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会被乌鸦旅处死。很可能在她意识到自己没有机会活幸存的时候做了一个选择,同样也就是这个选择,如果她一定会死,那她也必须利用自己的死给予乌鸦旅一个尽可能沉重的打击。

现在,比伯明白了由弗兰克和艾森引出的那个矛盾。因为蓝碟根本就不存在,乌鸦旅是弗兰克?布朗唯一的归宿,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其他的间谍身份。不过海妮?布兰德清楚自己的身份已经遭到了组织的怀疑,也知道艾森是弗兰克招募的人。所以海妮虚构了一个事实,将弗兰克刻画成了一名间谍,利用这些关系设计了一个陷阱,她故意把弗兰克的资料通过快递交给艾森,因为这样看起来更加真实,更像她和弗兰克确实在策划什么东西,而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乌鸦旅对她的怀疑分享给弗兰克,并让这个男人为她陪葬。海妮不仅察觉了自己的死亡,同样也意识到这是除掉某个乌鸦旅的高层成员的机会,她的选择是弗兰克,这个男人很可能是她在乌鸦旅内部接触过的一名高层。

比尔?克雷斯参议员侧着身体,“和那些幸运的故事相比,我更喜欢听坏消息。至少它们不会引诱你。”

“我完全没有感觉意外,海妮?布兰德确实是个厉害的女人。”

“我喜欢以色列人的那种纯粹的爱国主义。他们在慕尼黑惨案后就那样直接一个接一个地把那些相关的黑色九月的恐怖'分子送上了死亡名单。无论在哪儿,政客都要求效率,但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注释5:“黑色九月”是巴勒斯坦的激进组织,曾在1972年慕尼黑世界杯期间杀害了11名以色列运动员,并因此遭到以色列情报组织摩萨德的报复。)

“没错,效率。”比伯说,“噢,是的!参议员,你提醒了我一件事情。如果是你的话,会认为有谁有机会看到海妮交给艾森的东西?”

“这很难确定。”

“我需要打一个电话。”

“打给谁?”

比伯低下头看着手机,他仔细思考着海妮寄给艾森的快递。那时候艾森还在香港,后来新世纪摩厦发生了枪击案。乌鸦旅知道艾森背叛了他们,也许是通过红海章鲨的账号,也许是通过海妮的邮件,不过那些人把弗兰克?布朗列入叛徒名单的原因只有一个,有人看过快递里的信息,有人走漏了消息,而且海妮?布兰德知道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香港——艾森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那里肯定还有一些他们尚不清楚的东西。

比伯?特纳点击屏幕,拨通了林渊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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