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送你一张车票,帮你制造机会逃脱,又帮你找回了过去的记忆,让你不再像无根的浮萍,你难道也要好了伤疤就忘了我是谁吗?”他没有生气,依旧笑意盈盈,眼神里又化出些许温暖(重生之金牌女官298章)。
我依旧迷惑。
“你找回了丢失的记忆,就忘了莫家吗?”他又问。
莫家,莫家,莫家!我的身体陡然一震,惶恐地看着他:“你,你是莫林?对,你是莫林,我见过你的照片,挂在……挂着卧室的墙上。”我喃喃道,“我,我不是失忆了吗?你……那张车票你给我的,不是我捡的?”
在莫家给我居住的小别墅里,到处都是摄像头,我的饮食起居无不被监视。而莫林的照片,就挂在床头对面,让我无法不看见!只是照片中的莫林消沉萎顿,面目无光,不似眼前此人这般自信笃定,神采奕奕。完全没有变化的外貌,只因气质的不同,居然如此天差地别,让****观看照片的我认不出来!
见我语无伦次,他一笑,并不在意,只看着窗外说:“天下哪有那么多捡来的好事。至于你的失忆,我自然有办法让你想起一切,因为你不是失忆,这点恐怕你也已经知道了吧。”
此刻我记忆混乱,时空交错,只觉心中一片茫然。听到他的话,心中不由一个激灵。在莫家的别墅里,每顿饭后必有一小碗汤,他们一定要让我喝下,不容抗拒。我心中怀疑自己逆来顺受至此,仿佛心志尽失,不由控制,便隐隐怀疑那碗汤,总是设防偷偷吐掉一些。
这是极其不易做到的,我的一举一动尽受监视,起初能吐掉最后一口,练习日久,也能偷偷吐掉大半。随着吐掉的汤越来越多,我感觉脑中似有记忆萌发,只是无法连串起来。我便怀疑,那汤里,有能控制我的心志乃至记忆的东西。
“走吧,到站了就要下车,没有车会一直空荡荡地由着你待着不走。”他起身,将手伸了过来。我一愣,原来列车已到站,而他眼神中那无法抗拒的威严,让我无处躲藏,不由将手送入他的掌中,跟着他下车,出站。
封灵市火车站,对我已经是完全陌生的存在。离开不过四年,一切已如同推倒重建一般。24小时的车程,竟然转瞬即逝?
我想起那位热情地非要我喝下一口水方才离去的列车员,心中不恍然大悟,我问莫林:“是你,你给我下了药?那个乘务员……”
他即刻大笑起来,说道:“你倒比我想象的聪明和隐忍。你每天当着他们的面喝下最后一口汤,他们看见你咽了下去,可你却一直含在喉咙里,悄悄去卫生间吐了。你的脸这么小,能做到这个动作而不被那几只狐狸发现,真够演技派的。只不过,你还用得着我再给你下药?你中毒可真不浅。我不过是费了一点心意,加了一点无关紧要的补药,让你产生一点幻觉而已。不要喝陌生人的水,你难道一逃脱就得意忘形,忘了这个?”
他一边说着,一边带我走到车站前的广场,手从眼前划过,示意我看看眼前已经完全不同往日的封灵市:“这里是你出发的地方,也是你的根基所在,你必须回到这里,才能面对你遭遇的背叛,还有你的软弱,然后,一切才会改变。现在,我陪你回到你丢失的记忆里,是我和你,我陪你走一遭,我相信你会做出选择。”
我混乱的记忆突然有了一些条理,我看着眼前这个散发着迷人气息的男子,他有傲人的财富,矫健的体形,威严中透着温和……我冷静地问:“你到底是谁?你不像是莫家的人。你为什么圈禁我?”
他颔首道:“不错,我本来不是莫家的人。我既然救你出来,自然不是我圈禁的你。”
“什么意思?那你?”
“莫家所有的人都以为莫林原名莫东,难道你真不明白我是谁?不过我只告诉你一人,其实,真正的莫东早已经不在人世。”他淡然道,说话间,我仿佛看见他浑身散发出冷气一般。
我毛骨悚然,猛然记起刚才回忆中一闪而过的一个场景,方一衡的妈妈曾经上吊,事后她说,并不是她要寻短见,而是做着梦,醒来就那样了。而我无意中听到,出事后她曾说,莫东要回来报仇!而她对话的对象——我的养母则说,他要报仇也是找莫家!
我毛骨悚然,那别墅里我的卧室中的照片,他与眼前的莫林形同而神不似……
“卧室照片里的人不是你,是莫东?”我惊惧极了,我竟与一个已经故去的人的照片夜夜相对!
心中恐惧,不由想挣开他的手。他却没有用强,立刻放开手,由着我退后几步,然后说:“别怕,我不过是一个被时光遗忘的人,恰好遇到莫东,他和我居然长得一模一样,如同双胞胎,我们一见如故,如今他不在人世,我要替他完成未了的心事。”
关于莫东我是知道的,莫东是莫家掌门人莫一凡不受宠的独子,却真不知,这个照片挂在我卧室的人,莫林,他是现在的莫东!没有人跟我说过,别墅里的人完全没有提过!他们只是让我夜夜对着他的照片,不许关灯。
“你是人是鬼?”我依旧心中恐惧,“还有,为什么是我?”
“我……曾经是人。如今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我只是拥有了一种被神秘的力量,被时光定格,得以不衰老,也不死亡。而你,也被这种力量沾染,只是那力量没有激发出你自身的能量,反而会有损于你,所以你身体孱弱,被头痛侵扰。”
“你是说?我也会跟你一样,不衰老,也不死亡?”我惊异道,“这怎么可能?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可是无神论……”
“万事皆有可能。不过,你现在和我可完全不一样。如果你自身的能量始终没有被激发出来,而你又心事重重,忧虑多思,你会早早地离开人世。”他依旧话语轻轻,但不似开玩笑吓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