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不像是一个能开车追尾的男人会做出的事情。
过于大度,令战筝心里不是很有底。
要知道他们从确立关系至今,也就只闹过一次矛盾,那次矛盾就是因东方流年而起,为此,她晾了他好几天,还和东方流年到处逛到处吃,不接电话不回微信并对他视而不见。
不是说她眼睛里有别的男人么?
这项指控否定了太多,战筝有点委屈也有点生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让他看看她眼睛里有别的男人时究竟是什么样的。
误会她,那她就把误会坐实,怕什么。
只是,战筝没有想到,他当时会变本加厉的开车撞上来,用生命安全刺激她,妄图让她心软。
原本已经消气了,也觉得已经好些天了,气也撒得也差不多了,结果因为他略微有些偏激行事,让她反而越发的生气,后面若不是小星星因为神魂觉醒的原因突然高烧不退,她也不会……
此刻回想起来,那些事自然已经不是什么事了。
而且,他们第一次来隐世时,东方流年避重就轻的与她转变了关系,从朋友变回师徒,倒是也不错。
另外两个男人之后也单独相处过,虽然算不上相谈甚欢,但看起来挺平和的,不知道是不是表面关系。
而今……战筝不理解盛非池为什么要将东方流年留下的遗物制作成礼物的一部分。
正如,她也想不通东方流年为什么走的时候不告诉她,却又将遗物留给她。
全都是,迷之操作。
……
正月里的日子匆匆忙忙,战筝和盛非池是元宵节的前一天离开隐世回到俗世的。
一来,已经说好了正月十五要在盛家度过。
二来,盛非池没有假期了。
他的超长待机年假,终于到头了!
这就意味着,元宵节之后,盛非池要开始上班了。
盛家人齐聚餐桌时,战筝听到这个消息,差点都要起立鼓掌了,好在面上足够冷静自持。
吃完了饭,下棋的下棋,打麻将的打麻将,玩扑克的玩扑克,盛慈把战筝拉进房里,神神秘秘的。
“噶哒”一声,门被反锁。
“???”
“小可爱,我看到那个人了。”盛慈面色凝重。
“那个,人?”
“我生母亓雪的丈夫。”
“哦,那你……跟他相认了吗?”
“没有。”盛慈拧眉,摇头,“我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看过那类人的存在,还以为电视剧里的角色都是夸大其词的,没想到……生活要远远高于电视剧的程度。”
盛慈和陆曌早战筝她们两天就离开隐世了,先是找到了亓雪的墓地,进行了简单的祭祀和跪拜,随后又按照地址,找到了……生父。
那是一个看起来六七十岁,但实际年龄只有五十多岁的老男人,邋里邋遢、浑身酒气,说醉话的时候骂骂咧咧的。
总的来说,是一个……负能量体。
一看到对方,盛慈就本能的排斥。
尽管去之前的一路上她已经想象到了,也明白战筝当初隐瞒她的用心,可是见到真人那一刻的真实感受简直……整个人都是拒绝的。
“然后呢?”
“我……没有出面,只是给他买了几份保险,有意外、有重疾……另外,给他弄了一笔信托基金,就当是回报他当年把我生出来,而不是把我打掉,或者喝醉酒掐死我。”
战筝点了点头。
“你怎么给他弄信托基金的?”
“以我生母的名义,放心,他查不到这笔钱来自于我这边。”
“嗯。”
“我现在脑子有点乱,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小可爱,你说我是不是太冷血了?”
“怎么这么说?”
“他虽然各方面都很烂,但总归来说,是我的生父,我不应该……”
“这世界上没什么应不应该的,况且你们没有感情基础,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可是我们有血缘关系。”顿了顿,盛慈又说,“看到他之前,我甚至想过就算他爱喝酒爱赌博都没关系,我有钱,可以给他喝给他赌,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他的品行能过得去一点,但他……好差劲,不仅打女人,还打老人!我实在难以想象我生母怎么会嫁给这样一个男人。”
“你看到他打女人了?”
“嗯。”
“什么人?”
“应该是续弦。”
续弦?战筝意外,这点钞能力倒是没说过。
“然后呢?”
“然后,我让你舅舅假装成警察……”
“假装警察???”
“你先听我说。”
“你说。”
“我们伪装成公职人员拜访了他的几个邻居,那些邻居都说,我的生母生前性格很好,是被他家暴、逼迫,才不得不上吊自杀的!”
亓雪是自杀而亡的事实,战筝是知道的,钞能力早就查到过。
不过,她只透露了亓雪的墓地在哪,死因并没跟盛慈说。
不好说,有煽风点火之嫌,还不如让盛慈自己问,自己听。
“你不要太激动,小心陆活。”
盛慈摸着微微凸起一点点的小腹,平定着心里死灰复燃的怒火。
“你不要多想了,人你也看到了,该做的你也做过了,够了。”
“真的够吗?”
“我说够就够。”战筝转移话题,“我倒是想知道舅舅是怎么假装警察的。”
提到陆曌,盛慈自然而然地就笑弯了眼睛,“你还不知道他吗,最会演了!假装被我包养那个月,让我愧疚了好一阵儿!他根本不需要怎么演,因为他原来就做过交警的工作,本色出演就行了啊,你都不知道……”
说到这点时,盛慈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拿起来看了一眼,随后翻了一个白眼。
“怎么了?”战筝问。
“是赫连喆。”
“哦?”
“他不知道怎么知道我闪婚的事,一直在联系我。”
“做什么呢?”
“不知道,我没看他的信息,也没有接过他的电话。”
战筝看得出来,提起赫连喆,盛慈整个人所呈现出来的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平静,没有一丝的悲喜。
“所以,这是你躲在隐世不出来的原因?”
“当然不是,什么躲不躲的,我可是正大光明在婆家安胎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