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退回十分钟前。
解决完跑到庭院中的四口小钟后,李朗端着狙击枪戒备,其他人正在原地休整。
巴雷一枪贯穿了一口小钟看上去很威风,实际上他的身体素质还不过硬。反震的力量导致他的手腕产生了骨裂。安迪正蹲在一旁用圣职术法为他疗伤。
手腕凉丝丝的,他环顾四周,忽然发现少了个人。“李青玄呢?他怎么不见了?”
两人都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将别墅搜查了一遍,都没有找到李青玄的踪迹。
安迪说道:“难不成李青玄他临阵脱逃了?”
巴雷摇摇头道:“他没这么傻,临阵脱逃一旦被天舟学院查实后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对他一辈子都会造成很大影响。不过你说他会不会自说自话进暗道里去了?”
“暗道?可唐大人不是下令不让我们进去么?”
“唉算了,这已经不是我们能管的了,我们下去也只会添乱。就安心在这儿休整一下。”
一道黑色的人影凭空出现在李朗的狙击镜中,李朗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
子弹朝黑影呼啸而去。令李朗没想到的是,狙击弹在距离黑影十厘米远的地方仿佛像受到了极强重力的挤压,在空中变成一个小铁球后掉落在地。
枪声将两人吓得一机灵,巴雷紧握长枪死死盯着黑衣人。
巴雷握枪的手被汗水浸湿,整个人在止不住的颤抖。不是他胆小,而是来者实在是太强。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难以忍受,若非因为自己的职责所在他真的想丢下枪撒腿就跑。
“都回去吧,你们负责人要是有什么异议就让他来御鬼系找我。还有,你们的狙击手天赋不错,可以好好培养一下。”
说完后他便消失在原地,巴雷手中的长枪哐啷一声掉落在地,衣物早已被汗水浸湿。
脊檩这几天一直在观察着李青玄,从他接取悬赏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经出手把这件事调查的清清楚楚,并且动用自己的手段调查组钟的来历。当他接到汇报后,立刻赶了过去。
这个组钟的来历很有问题,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完全不是唐飞燕这个二年级学生能对付的了的。
脊檩将这口大钟彻底检查了一遍,没有查到高阶恶灵的附着或者留下的印记后他松了口气。
来都来了,脊檩便收敛气息隐藏在【邪魔领域】中,打算偷偷观察自己李青玄的战斗。观察结果让脊檩很满意,就在他准备返回时,唐飞燕凝聚的火凤让他吓了一跳,连忙动手将它击溃。
这是唐飞燕第一次和脊檩正面接触。扑面而来的恐怖气息让她不敢抬头直视。
“你不要命了?火凤是你这个二年级的学生能驾驭的了的?你知不知道,要是我不出手,在杀了我学生后它杀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你导师是谁?我倒要去问问她是怎么教的!怎么敢把这招都教给你!”
李青玄第一次见脊檩生气,小心翼翼地说道:“导师,唐大人她也是情急之下才用的这招,而且她也和我说过了。”
脊檩瞥了唐飞燕一眼,语气缓和不少,“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但你记住,火凤你在b阶之前都不许再用!”
“前辈教训的是,晚辈日后一定会多加注意。还有这枚戒指……”
说着,唐飞燕连忙将手中的戒指摘下递给脊檩。
脊檩接过戒指,说道:“那看样子你是知道我学生的秘密了?”
“是的”。
“原本我想把这段记忆给你抹去的,但想想还是算了。浅层抹除你日后还有可能再回想起来,深层抹除又可能伤到你的灵魂。到时候你导师找上门可就不好了。
“今日发生的事晚辈定当守口如瓶。”
“那就好。”说着,脊檩看向李青玄肿胀的手臂道:“你回去后直接去医学系治伤,三天后再来找我。”
脊檩来无影去无踪,在两人的注视下又消失在储藏室。
回到地面,唐飞燕一把拽住虚弱的李青玄将他甩上战马。
“别乱动,我带你回天舟学院。”唐飞燕的态度十分强硬,李青玄只好乖乖地坐在马背上。
数小时后,战马来到医学系和圣职系的交界处,停在一栋十二楼高的白色建筑前。
【综合医疗部】
这是由医学系和圣职系共同创立,校长直接管理的部门。主要用于学生肉体上的【治疗】和精神上的【拔除】。
精神上的侵蚀不敢打包票,但在肉体层面只要你的大脑没有被彻底打烂,都能让你起死回生。
如此精湛的医术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享受的。除了每学期一次的免费医疗,根据伤情要支付相对应的学分。
一楼是预诊大厅,会有专业人员对目前的伤势进行判断,然后根据情况发一个印着门牌号小牌子。师生只需要通过前往对应的房间即可。极个别的专家号需要提前预约才能看。
牌子上的号码越大代表伤者所需的医疗水准越高。一些有传染性的伤病员会被安置在距离地下五十米深的房间中妥善处置,经过严格确认后才能放出。
唐飞燕拴好战马说道:“你自己进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去找导师。”
李青玄点点头走入楼中。这一阵是社会实践,已经有不少学生哀嚎着聚集在预诊大厅。缺胳膊缺腿都不在少数,相对比之下李青玄的伤算是很轻了。
“让一让让一让!”
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传来。
众人下意识纷纷避让,只见一名血肉模糊的男子躺在担架上,他从胸往下好像被某种利器斩断。伤口的断面不像普通人呈猩红色流着血。他的断口处是诡异的灰黄色,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黄色细小触须。这些触须是活物,在不停蠕动。
两位身穿白大衣的学生和一名身穿蓝色圣职服的学生来到担架旁,一边赶路一边替他进行紧急手术。
这么重的伤他还能活得了么?有治疗的必要么?到底是什么可怕的恶灵能把他伤成这样?
一系列的问题萦绕在李青玄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