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于那高高在上帝位的人,可不就是前段时间默不作声离开的墨云倾?!
如果连这都有疑惑的话。
那么在水幕旁一侧,其中一人,不见真面目,却如同浑身隐于黑暗几乎融为一体的人,可不就是在协会里她碰上的那个影!!
“一个、两个……”
“呵,愚昧而蠢得愚不可及!”
再见沉声怒言。
水幕旁,另一人却不似影那般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露出的那张脸虽是俊秀然而此时却是嘴角微微一抽,随即连忙眼观鼻鼻观心。
开玩笑,这都狠起来连自己都骂了,天知道帝君现在的怒气有多旺盛,此时凑上去,非死即伤啊!!
不过也是,帝君如今脱不开身,若不是这样也不会起了幻化分身的念头去尝试靠近那人族的女子,就是这效果嘛……一言难尽,假货终究是个假货,即便是拥有帝君其中一魂那也是个假的,因此哪怕帝君再三下达暗示也依旧会因为种种原因受到干预最终偏离预期。
即思念着对方,却又不想让对方将情感落在自己的分身上,帝君心思素来深沉难以揣测,可唯独在这女子面前,却是再三露出平日绝不会有的神情!
男子不由得暗暗哀嚎的一声,谁能想到呢,强大如神圣不可侵犯的帝君,千百万里都难见眼底波动一丝名为情绪的帝君,如今私下却也会因思念成疾,除了气场威严恐怖依旧甚至更甚外,简直像是另一个人!!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看不见……真是作孽,今天干啥了不好偏偏带耳朵来……
反观影,不比那男子心思活跃起伏,始终不为所动。
与风宛云遇见的那个影似乎又有所不同。
此时的影,比起彼时的影可谓是冷上添霜,存在感近乎为零,丝毫不用怀疑,如果不是上方的男子还在只怕下一秒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帝君放出去的两道分身,都在触怒帝君的那一刻彻底消失在这世上,即便那两道分身身上存在自己的一魂,可抹杀的时候帝君可谓是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人族散失一魂,可就与死无异,痴呆一生。
但帝君散失一魂,对他影响也不过是休息几日便好。
神魂。
能被这虚无之物牵制的,也就唯有下面这万千世界里的生灵了,对他们而言,幻化神魂也不过是一念之内,换句通俗点的话来讲,便是世人说道的——不死、不灭!
“帝君息怒。”思绪辗转间,男子单膝跪地,沉稳的声音下神情却是苦不堪言。
“云儿必然怪罪于吾,两个蠢货。”墨云倾眼底如用暗流汹涌,却是乍现一丝慌乱以及……委屈!
如果不是被这该死的制衡牵制,他也不至于无法回到云儿身边,更加不会动那个只会把事情搞砸的蠢念头!!
好在,那分身也不算是真的什么事都做成,确保云儿性命无虞才是重要的,至于那个天道……
“传令冥炎。”
上方的男人沉默良久,忽然沉声令道。
却让下方的两人各自有了不同的反应!
不论面对何事何物都能面不改色的影,此时却视线骤然一凝。
更不用说另一位了,没傻眼就算不错的了。
帝君这未免也太……太紧张了吧,就算是受到牵制,可那只是一时,那般蠢货能牵制得了帝君多久?往夸张的算最多也只能多出个十几天,可连这点时间都觉得漫长的话,那先前……
罢了罢了,这话还是别冒出来的好,他可不想今天见血。
……
与此同时的海绿星上。
莺歌却玩得不亦乐乎,搅得整个炼药师协会鸡犬不宁不说,甚至还惊动了罗海城的防御系统,以至于才半天不到的时间,罗海城上下却已经乱做一锅粥。
“妖女!你想要做什么!!”
“快放开会长,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在这里大闹不要命了吗!”
“包围这里!今日,任何可疑人物皆视作这妖女的同党,光天化日之下,却杀人行凶,我看她是铁了心的要闹!!!”
下方协会的人无一不厉声呵斥着,却难掩眼底的慌乱。
炼药师协会这么说在罗海城也是一方不小的势力,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自然会有人好奇的停留观看,平日里可是难得一见的啊!
先别说有没有人敢这么闹,关键在于苍旭帝国的律法极为苛刻,一旦触及了边缘,便会引起八方注意,如果引起了极大的骚乱,那么这个罪,就真的怎么洗都洗不掉了。
炼药师协会虽说不归苍旭帝国管制,然而如果出事,却是在帝国境内出事,所以一并论处绝无例外。
莺歌玩味儿地注视着下方的人,时而晃了晃手中昏迷了过去的中年男子。
“不要命?……妖女?”
真奇怪了,她还有要命一说吗?
至于这妖女的称呼,还真是别致又熟悉啊,时隔多年,为什么她竟有些怀念了。
至于律法的罪名或不罪名,这还真不在她的考虑之中,音璃已经脱离了皇室,虽然浩星睿智已经知道,说不定连浩星靖宇也知道了,但这件事情还没散布,所以皇后的身份依然在。
莺歌如今始终怀疑那日在车站门口遭遇的跟踪和浩星睿智有关,她没有所谓的证据,但她只需要有这怀疑便好……
浩星睿智——她看这人不爽很久了!
皇室颜面么?
与她何干呢,与音璃这个已死之人何干呢,就让活着的人收拾这烂摊子吧,就算没有亲眼看见,可只要一想浩星睿智那因为震惊而目瞪口呆焦头烂额的模样,她就一阵心情舒爽!
“我这还没动手呢,分明是你们会长胆子小自己吓晕了,怎么到你们嘴里他好像死了一般。”莺歌撇了撇嘴,又是荡了下手中的“尸体”。
一百多斤的大男人,还是微微发福的那种,就这么在一只纤细的手上晃来晃去,轻如无物。
今日过后。
怕是这位会长也是无颜见人了。
莺歌单手支着下巴,缓缓从协会建筑的屋顶上站了起来,从高处看去,这里的风景格外壮观,不断有人被吸引来,然而莺歌的笑容越发璀璨就越是冰凉:“底下的那个谁你说的对,今日我便是要将这里闹个底朝天!”
“多亏了你的建议,本来我只是来找一个人的,可被你们这又是叫唤,又是喊打喊杀的只能被逼着站在这里了,无疑,你们的目的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