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人又返回前院,拿锄头清理前院杂草,浇水、架篱笆,就像个真人。
玉修兰看呆:“爷爷,我”
彭蒙笑:“这雀水楼王府有3人,我是千岁以上,大夫人和大公子则是600岁以上。”
玉修兰心算一翻,父亲曾和他提过,族谱记载至今是500多年,可大夫人和大公子是600多岁的人,再往上,他们的父母一辈,也应该有记载才对。
所以,是中间断隔了么?
还是记载有错?
可族谱代代记录,时间上怎会错了几十年?
就算上一代有误,下一代接掌之人亦会及时查询纠正的。
彭蒙看出他的疑惑,问:“雀金族谱有看过么?”
玉修兰摇头。
彭蒙接着说:“也是。雀金族谱那么重要的东西,连你们大族长看的也仅是永乐年后的雀银族谱。”
玉修兰惊讶,他只知道雀银族谱。
而雀银族谱只有继业者才有资格翻阅。
生平第一次听说还有雀金族谱。
抵不住内心的好奇。
“爷爷,您是说还有雀金族谱?”
“是的。”
“这雀金族谱记载的是?”
“玉氏族谱分金、银两本。
雀金族谱由我起笔,真实记录了洪武年间(1368年),玉和将军获皇上赐婚,迎娶朱静殊郡主。圣旨令他另立门户,族徽为雀首,族谱自此开始记载。也就是大公子和大夫人的父王和母妃。”
“雀银族谱是自永乐十年后的记载,那就相当于是1415年后么?”
彭蒙点头。
“这雀银族谱为什么与雀金族谱之间隔断47年的记载?”
“不是隔断,而是有意为之。”
木头人提了一壶热水进书屋,重新泡了壶新茶。
彭蒙给玉修兰倒茶:“这就是我今日过药馆找你的目的,以及关于长生不老的事。”
木头人又进书房了。
手里抱了个木箱,从里取出一套红釉瓷茶具摆放在桌上。
放了一个茶杯在玉修兰面前。
“看一下杯底。”彭蒙示意他翻杯底。
玉修竹翻过杯底一看,印字:洪武五年,彭蒙。
“这是爷爷您制作的?”
彭蒙点头:“我与玉氏的渊源,就从这套茶具说起。”
洪武五年(1373年),彭蒙已独自一人生存了几百年。
朝代更替对他来说,并无多大意义。
朝廷、红尘、江湖之事亦与他无关。
某日,他在竹林窑场烧制瓷器。
一阵急促的奔马刀剑声自远处传来。
修竹叶在空中翻飞。
彭蒙竖耳倾听。
哦,有打斗,可这与他无关。
埋头继续擦着手里的瓷器。
突然多支飞箭凌空朝他这边射过来。
“小心!”
而彭蒙依然无动于衷,纹丝未动。
一位白衣男子手持七星龙渊往他身旁飞过来,替他挑开数十支独迎面而来的飞箭。
却不想,明箭可挡,暗箭难防。
一支冷箭敲无声息从旁边急速飞来,射中了白衣男子右臂。
白衣男子正欲施力使剑,不一会,软成烂泥般倒在彭蒙身旁:“你快快跑!”
说完,动弹不得,睁着双眼像失语般看着彭蒙。
彭蒙这才动了动,朝白衣男子看了一眼。
哦,是一个人。
再看他臂膀上的箭口,鲜血呈青绿色。
哦,这冷箭有毒。
再看他张着嘴巴一张一合的发不出声。
哦,中了软筋散+箭毒,成了哑巴。
四只眼睛互看着对方。
这时,十多个蒙面黑衣人纵马而来。
一个束着金冠的男子骑在马上,朝彭蒙喊:“将地上那剑拿过来。”
彭蒙将七星龙渊捡起,交给束冠男子。
束冠男子接过剑,又喊:“把那男子交过来。”
彭蒙将白衣男子拎起,交给下马的黑衣手下。
这么听话??
束冠男子有些疑惑,再看彭蒙身后的窑房,摆在架上成堆的已成品瓷器、待入窑的半成品。
哼,私制瓷器。
束冠男子手抚七星龙渊,突然剑挑彭蒙衣领,说:“这瓷器怕不是你们老百姓能做的吧?”
话音刚落,做了一个手势。
身后的手下们下马。
一个个脚蹿窑门,将成品瓷器摔得稀巴碎。
一个黑衣手下打开木箱,手举红釉茶杯喊:“公子,有红釉!”
束发男子冷眼看彭蒙:“真是狗民一个!胆大包天!给我砸了它!”
“是!”
黑衣手下正欲将红釉茶杯往地上砸。
突然手像被定住似的,动弹不得。
片刻,红釉茶杯消失不见。
黑衣手下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嘴里发出咕噜咕噜声音,扭着身躯颤着:“公子救救我”
“公子救救我”
“公子救救我”
“公子救救我”
没一会,参与砸瓷器的手下们,全都扭着奇怪身躯,瞪着双眼惊恐的喊叫着。
束冠男子看着彭蒙:“你小子给他们下了什么**药?”
“公子问你话呢!听见没!你快拿解药出来!”
一个黑衣人下马,正欲挥刀劈他。
彭蒙不吭声。
突然,天空乌云翻滚,天雷轰轰。
飞来一群黑压压的秃鹰。
秃鹰看着黑衣人,飞驰而下直冲下来。
束冠男子骑在马上躲闪着,左手拿七星龙渊挥舞,一只秃鹰被砍断半翼翅膀,断翼化成几只秃鹰朝他一阵凶猛叮啄,半刻工夫,将他左手掌皮肉全食光,只剩一副骨架,鲜红的血液自挂在骨架上的网状血管嘀嗒嘀嗒的流出。
束冠男子痛哭流涕,惊恐尖叫。
现场一片尖叫,都在挥刀砍秃鹰,越砍,秃鹰越多。
其余黑衣人全被啄断手筋,血肉模糊。
“啊!救命啊!”
“公子,快逃啊!”
“公子,救命啊!”
黑衣人上马,拥着束冠男子落荒而逃。
白衣男子和他的七星龙渊被弃地上。
“哼!”
彭蒙看着被砸碎的瓷器,虽然都是瑕疵品,但也是一番心血制作,就这么被人糟蹋,刚才小小教训他们,仍是难消心中愤气。
秃鹰叼着红釉茶杯飞过来。
彭蒙赶紧将茶杯收回木箱内,喃喃自语:“这可是我烧的最完美的红釉,幸好未见破损,否则让他们提头来认错。”
然后将木箱交给秃鹰叼走。
白衣男子躺在地上,睁着双眼看着秃鹰驮着一只只木箱凌空飞走。
刚才的场景,让他仍未回魂。
再听彭蒙的一翻话,心想,自己今日是遇到高人了。
彭蒙将窑门重新安装,敲敲打打一翻,即刻恢复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