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不明?”孔方认真问道。
“我不明白,为何这伙儿人会有谭家收受贿赂的账本......账本这种东西照理应该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才是,为何会出现在那农庄呢?”洛瑾馨疑惑地问道。
“这......”景烨撇了撇嘴却是答不上来。这的确是此事最古怪的地方,账本这种东西,照理必然是放在自己身边或者交给心腹保管才是,的确不应该出现在那农庄。
孔方沉思了片刻,最终开口道,“此事的确有些难以解释,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伙儿贼人便是当日砍断谭文斌双腿的人,这账本是他们从谭文斌那得来的!”
“若真如此,那岂不是变相替谭家脱了罪?最后他们只要认个收受贿赂的罪责就可以了,而三年前的事,却能一推六二五,撇个干净!”洛瑾馨有些急切地大声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几乎可以认定,谭家必然和当年的事有莫大的关联,可若是真的因为这账本反而让谭家洗脱了罪名,那岂不是荒谬之极?
“别急!”孔方拍了拍洛瑾馨的手背安抚道,“这事的确蹊跷,最大的可能便是这伙儿人并不受谭文斌与谭之坤支配,所以他们才敢出手劫杀谭文斌。”
“不受谭文斌和谭之坤支配?”景烨听了孔方的话不由挑眉,“你的意思是说,这伙儿人只听谭娉婷那个小丫头的?她一个十七八岁未出阁的小丫头,就算是心机深沉了些,也不可能有本事诏安南境鬼塚的人吧?你当那鬼塚是卖胭脂水粉的地方啊,随便一个小丫头都能买得起?”
“她请不动鬼塚的人,但她背后的人却肯定请得动。如今已然可以断定,当年的事全都因崇阳县那座私盐矿而起。但是当时谭之坤不过是忞州的知州而已,谭娉婷也不过十四岁,也许他们跟官道劫杀案脱不了干系,但若说他们是主谋,实在是不太可能。所以,他们只能是受人指使!”孔方眼中闪过一抹阴鸷,表情也冷了下来。
“的确,”景熠认同地点了点头,分析道,“若说贩卖私盐只要打通几个沿途的官吏便能做到,但是想要私开盐矿,那恐怕就不是买通几个官员可以解决的事了,最低也需要从上到下全部打点才行。这样的权势恐怕那背后之人,八成是有着直通天听的能耐。”跟着,景熠又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起来,在外人眼中,大哥死后,我似乎成了最大的得利者,父皇这次突然将这个差事派给了我,其中的深意,还真是耐人寻味啊......”景熠面露苦涩说道。
房间内的气氛因为景熠的话,变得有些沉闷,众人皆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却是无人说话。原本还在探讨的案情,也就此搁置了下来。
正在几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开口之时,外面的卫兵,却传来了一个消息。
“什么?”洛瑾馨惊讶地站了起来,“你说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