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一个严肃的地方。
许安然坐在椅子上,周围到处都是摄像头对着她,她抬眼,便能看见一个个小红点像一只只眼睛盯着她看。她倒也不紧张,即便知道这些摄像头已经把她360度都照了个遍,她还是悠闲自得地端起了放在面前的咖啡。
坐在对面的还是卢烨,只不过他旁边站了一个人,戴着眼镜像看怪物似的看她。
是记录员。
许安然朝她笑了笑,没说什么。想必从这儿出去后,会有不少人用和她一样的目光看她吧。
心里泛起了一丝苦涩,她抿了一小口咖啡,那苦涩便刺激了她舌尖的味蕾。她咂了一下舌,放下咖啡,笑道:“我还是觉得刚刚那地儿的咖啡比较好喝。”
记录员差点大跌眼镜。
卢烨似乎没听到她说话一样,轻咳一声后道:“开始吧。”
……
观察室。
聂彻和沈东驰坐在沙发上,盯着屏幕中许安然的一举一动,又听到她说的那句话,双双无奈地笑了笑。
“死丫头,害得我白跑一趟。”沈东驰原本是担心她会出什么状况,照那天在精神疗养院时的情景看,她的心理上似乎是有些问题的。
精神疗养院……
想到那天,沈东驰的眼神又黯了黯。
聂彻见她状态不错,也松了口气,笑,“做侦探的,临危不惧是必备素养。”
“啧啧,这妮子还真是出乎人的意料。”沈东驰有些慵懒地靠着沙发,双手枕着头,“我眯一会儿啊,要是有什么值得观看的地方记得叫我。”
“你不担心?”聂彻好笑地问。他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好像听到他的助理在做什么报告,一听到许安然进了警局立马赶了过来,说不担心?他才不信。
岂料沈东驰还真闭上了狭长的桃花眸,轻笑:“如果说这丫头纵火烧山我还真可能会信,杀人?不可能。不要问我为什么,这是直觉。”
“我以为学法医的都只相信证据。”聂彻揶揄。不过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他也觉得许安然不可能是凶手,这也是直觉,不仅是作为他这个行业的,还是他个人的。
许久,沈东驰也没有出声,闭着眼好像睡着了。聂彻便也不再管他,凝神盯着监控画面。
“可能,当你毫无条件地相信一个人的时候,她,就是证据。”沈东驰说。
……
审讯室。
卢烨的神情已经很是严肃,记录员也顾不得许安然的“奇葩”行径了,凝神听着,飞快地用笔做着记录。
“你曾是死者的养女?”
“是。”
“大概什么时候的事情?”
“记不太清了,应该是五岁到七岁之间的时候。”
“他对你不好?”
“他要是对我好的话,这会儿我就该抱着他的骨灰盒哭了吧?”许安然有些好笑,目光隐入了一丝森冷,轻声说:“卢局,虽然我知道审问这件事情需要循序渐进,但你也犯不着问这么多铺垫的问题。”说话间,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纽扣模样的东西,推放到卢烨的面前,说:“要不,我直接‘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