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良的生活走上良性循环的正轨不久,这天,在废淘市集奚落季良不成、反被摆了一道的金满仓同学,一脸阴沉的找上了他的四个死党——赵钱孙李。
四人中嘴皮子最利索的孙进见金满仓来势汹汹、一脸晦气,迎上去一边掏烟,一边问:“金少,这是怎么了?哪个不开眼的敢招惹你,我们去修理那孙子。”
乒!钱学亮潇洒的甩开Zippo打火机,为金满仓点上烟。“仓哥,有日子没来学校了。我听我家老头子说,我金叔为你安排了能量基因激化?眼看这就能修炼战能,成为战职者了,牛啊!”
金满仓狠狠吸了口烟,没搭理钱学亮的茬儿,道:“我要废了季良。”又道:“德生呢?”
“在器械室锻炼呢吧?应该是。”
金满仓大步往外走。
孙进和钱学亮对视一眼,紧跟其后,路上学生纷纷闪避。
钱学亮紧走几步,问道:“仓哥,季良又犯浑了?这离着上回小水库差点淹死不算太久啊?那孙子不长记性?”
金满仓终于绷不住了,骂道:“X的,害老子在‘天骄’当众出丑,不弄残他,我这口气咽不下!”
孙进和钱学亮再次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诧异,‘天骄’是北安上层圈的子女们建立起来的一个沙龙活动,因为有美丽的沙龙女主人洪明萱而受人特别关注,介于沙龙是个小圈子,人数不可能太多,即便是金满仓,也是千方百计,才能参加那么一次,混个脸儿熟。
“季良敢私闯‘天骄’沙龙?”钱学亮试探的问。
金满仓没好气的白了钱学亮一眼,道:“他有那胆子,我倒高看他一眼。那孙子在废淘市集跟一摆摊儿的合伙坑了我一把,买的手机当众出了问题!”
原来,金满仓虽然对其兄金满栋的话深信不疑,但因为那手机平时用的不错,并不以为手机有问题,而只是觉得季良让他多花了冤枉钱。哪知参加‘天骄’,谈到了品牌与山寨,他想起了季良在废淘市集时的那番表现,于是也是照猫画虎,当众比较,试图引起关注,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声音开的过大爆了喇叭不说,音乐连播卡死了系统,关机都关不掉,很是丢了回面子。
这事金满仓越想越窝火,可正向钱学亮说的,他家里托了关系、花费重金帮他进行能量基因的激化,以使他提前人工战能觉醒,获得早一步修炼战能的机会。最近根本腾不出时间天天堵季良,于是想到了他的死党。
“竟敢玩坑人的把戏,季良那孙子真是欠收拾。还有那个摊主,我看他是想死了。金少,我们这就去砸了他的摊子,怎么样?”孙进一脸义愤填膺的怂恿。心中则想:“能让季良那种2货骗,金少爷你可真活出息了!“
让孙进这么一说,金满仓愈发觉得自己委屈,咬牙切齿的抱怨:“我也想,可那王八蛋经过休市,新开张已经换了铺位,隔这么些日子,我忘了他模样了!”
孙进耸肩摊手。“那只能是揪季良了,估计他能够认得摊主,总不能让跑了,狠狠的修理。”
“嗯,哪个也跑不了。”
孙进凑近道:“我有个提议,这回啊,让宝刚出手。”
“宝刚?”金满仓挑挑眉毛,思考了一小会儿,体会出孙进话中的味道来了。“不错,是得他出手。”
赵宝刚,军人子弟,也住十二区,其父跟季良的父亲季天生关系很好,赵宝刚过去跟季良形影不离,自称刚良双雄,人送外号哼哈二将。可这一切随着季天生夫妇的始终都变了。赵宝刚的父母限制赵宝刚跟季良交往,季良受家中巨变刺激,性子愈发偏执古怪,两人闹僵,渐渐疏远。之后,赵宝刚跟孙进、金满仓他们走到了一块儿。这都是近三年来陆陆续续发生的事儿,让赵宝刚对季良下手,也算是又一次投名状般的考验。
其实近1年多来,金满仓每回整季良,都少不得赵钱孙李的身影,上回季良溺毙,赵宝刚也全程参与,且表现可圈可点,孙进、金满仓认为赵宝刚仍需考验,这往深了说,实际上就是对于叛徒的厌恶情绪在作怪。只不过以他们的年岁阅历,还没有形成那么清晰明确的概念,只是本能的信不过赵宝刚。
器械室,是北安二中为学生们提供的锻炼的场所之一,类似健身房和拳击训练场的综合体,有付费和免费之别,李德生和赵宝刚这两个有志于战职甲士专业的武者,自然都是在付费区。
进了器械室,远远的,金满仓三人就听到喝彩和叫好声,凝目观瞧,原来擂台上有人进行对抗演练。这种事很稀松平常,不过如果对抗演练的双方够些水准,便会引来周围学生的关注,毕竟观看好手切磋,也是习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更何况这里都是一帮年轻气盛、十五六岁的少年。
走进了才发现,对抗的双方,有一个正是李德生,而他的对手则是6班的徐忠。
对抗演练这时已经进入了尾声,徐忠轻松压制李德生,李德生气喘吁吁,躲闪狼狈、与徐忠的迅猛灵动比相形见拙,看到金满仓,分神之下,被徐忠脑袋上来了记狠的,虽然有皮盔保护,仍是当场倒地,踉跄半天都没能重新站起。
徐忠来了劲,撇嘴对台脚的赵宝刚道:“这打的不过瘾啊,我们来两手?”
身体壮硕,看起来有些愣的赵宝刚抱着肩膀道:“显得我欺负你体力不济。”
“切!你们还真不愧是一起的,能很能吹两下。我跟你说,我现在算是热身完成,刚刚好。来吧、来吧!听说你在1班也是有名号的,让大家都见识见识。”徐忠冲着赵宝刚挥动双臂招手。
赵宝刚也不废话,带上5磅拳套,活动活动肩膀,左右撇了撇脖子,随即拉开架势。
徐忠嘿嘿一笑,当即抢步上前,出拳试探,哪知赵宝刚非常直接,不闪不避,直接发招,硬挨徐忠一拳,赢得时机,嘭!的一记重击,轰在徐忠小腹,随即很自信的撤身站到了一边,再无多余动作。
这时,人们就见徐忠的脸已经完全憋成了红色,弯着腰、踉跄两步,想站直身,结果却是倒地不起。
“吓!一拳!这赵宝刚真有两下啊!”
“确实没想到,徐忠可不是弱角儿。”……围观者中,很多人都表示了感叹和诧异。
赵宝刚平时不怎么显眼,就是常见他在那里苦练,没想到这么厉害。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习武者,没有不注重抗击打能力的。往往是攻击有多强,防守就多强。赵宝刚能一击就将徐忠彻底干趴下,这说明两人的实力根本不在一个档次,而徐忠在6班,武科名次可是排第2的,赵宝刚仅仅是1班第5。
“宝刚,月余不见,你这崩拳寸劲的功夫又进步了一大截啊。”金满仓笑着给赵宝刚鼓掌。
“我这点本事,在咱们年级,也就是个普通级别里稍微靠上些的水准。比不得你金少,听孙进说能量基因激化,日子都订好了。这么算一下,至少比我们提前一年修炼战能,一步先,步步先啊!”
“我这是笨鸟先飞。”金满仓也难得的谦虚了一把,只不过脸上颇有得色,明显口不对心。
“难得抽空来,咱们坐下小喝几口烧刀(酒)?我从我家老豆那里顺了半瓶。”
金满仓心中不屑:“尿性!半瓶酒也来你家少爷面前显摆!”嘴上则道:“酒咱们改日喝,我那有猎人从城市遗迹弄回来的古井贡XO,今天,我是有些小事来请兄弟们帮个忙。”……
世道艰难,竞争激烈,这时候的人虽不及盛世时博闻广知、眼界宽拓,但论现实早熟,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像金满仓这种只要不犯大错,未来就能稳稳进入北安中上层人士的圈子、家境阔绰、爹也握有实权的人物,在同学中总是很有面子,只有他欺人,没人敢欺他。
更何况赵钱孙李本就是跟金满仓家世出身都相差仿佛,很自然的就凑成了一个小圈子,维护脸面,那是义不容辞的。套句社团大哥的潜台词说:就指着这张脸活,谁敢落我面子,一定要狠狠的打回去。所以没怎么费力,金满仓便圆满达成了此行目的——让赵钱孙李帮他盯着点儿季良,只要季良在学校里一出现,随便找个理由,往残了打!
赵钱孙李满口答应,但都没把这事当个什么正经事。
6年级和7年级的前半年,季良还能靠着他‘季疯子’(锻炼疯狂而得名)的名头护个脸面不失,但自从某次冲突而被李德生当场打败后,就再没面子可言了。每回都是只能挨整,越整越怂,连原本拼着四里借钱也要去的器械室也不去了。
与此同时,季良武科的排名也是唰唰的往下掉,如今已经被挤出了10名之外。这样一个人,用孙进的的话说:“想怎么整,就怎么整,整了也白整!”
有时候孙进几个背着金满仓聊起来都觉得纳闷,不明白这季良到底跟金满仓有什么深沉大恨,为什么金满仓总是揪着不放,以前或许是个乐子,可整怂以后,这乐趣就大大下降了,这就跟XX妞,对方如同尸体没个反应般败兴;而到了现在,老实说,赵钱孙李觉得整季良都有些丢面子。
“我觉得金少的提议其实也不错,像季良,干脆整残废算了。我已经腻味了,你们怎么说?”孙进问赵宝刚和李德生。
“你的意识是?花钱?”李德生问孙进。
点点头,孙进道:“整残了当然要赔钱,咱们三个凑凑,摆这事摆平了,就当是给满仓能量基因激化成功的贺礼了。”
赵宝刚沉着个脸:“怎么个残法?”
“简单啊,随便脚踝、膝盖,粉碎性骨折,以普通的医士能力,是不可能完全治愈的。季良有钱去请高阶医士吗?显然没有。只要时间耽搁了,伤好了也长拧巴了,不是瘸子、就是跛子,这不就废了吗?”
李德生点头应了。“行啊,最多也就是个过失致残。我想学校不会为一个没有潜力的死瘸子为难我们的。”
孙进看向赵宝刚,赵宝刚嗯了声,“有个了断,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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