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媚婉的房间外围满了南齐将士,留意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赵奕琛原本拥着叶媚婉,听到动静就开始穿衣服,可他却发现他的身子很乏力,像是被下了药。
叶媚婉被赵奕琛惊动了,疑惑道:“阿爵,你怎么了?”
赵奕琛低声答道:“外面有人,应该是来抓我的,而我被下了药,恐怕逃不了了。”
叶媚婉第一次在赵奕琛脸上看到慌乱的神色,曾经几次遇刺,他都没这么慌乱过。这里是南齐人的地盘,赵奕琛被下了药,定然是南齐人干的,她一时也慌了。
“那怎么办?偿”
赵奕琛抓过叶媚婉的衣裳递给她:“这些人为了抓到我,怕是什么都不会顾,你先将衣服穿上。”
叶媚婉抓过衣服套上,狐疑道:“额,奇怪,为何我什么事也没有?”
此时,降霜和落雪已经闯了进来,剑指赵奕琛道:“公主,奴婢们救驾来迟,让贼人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叶媚婉和赵奕琛才有过一场欢乐的好时光,马上就被人捉奸在床,难免有些尴尬,怒道:“这里没有贼人,谁让你们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降霜和落雪不为所动,此时杨飞和姜柏承走了进来。
姜柏承撩开赵奕琛的头发,惊叹道:“皇上为何会在此处?”
叶媚婉越来越慌,她根本就是个挂名的公主,谁都不会听她的话,皇帝的身份被识破,这些南齐人只怕会撕了他。
赵奕琛对自己的身份却没有一点反驳,依旧沉稳:“那么姜太医又为何在此,和南齐人勾结背叛大瀚?”
“皇上,对不起,大瀚在臣的心中很重要,可更重要的是公主,公主要离开皇宫,臣当然奉陪。没想到皇上为了公主不惜涉险到琅环山来,只可惜中了公主的圈套。”
叶媚婉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姜柏承还有办法将他自己塑造成一个情圣,把所有的事情栽赃嫁祸给她,在赵奕琛逐渐相信她的时候再次给赵奕琛种上怀疑的种子。
“哦,是吗,难道不是你们敲昏了思画强行带走了婉婉?如今又借着朕对婉婉的一颗心来对付朕。”
姜柏承笑道:“臣倒是没想到皇上竟然这么相信公主,公主为了今晚,自然要设下那样一个局,狄珂、思画和我都是公主的人,要骗皇上,是多么容易的事啊。”
叶媚婉没想到姜柏承要嫁祸给她的不止这一件事,他就是要皇帝以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设的局,让皇帝恨她,她呵斥道:“姜柏承,你莫再满口胡言。”
姜柏承一脸淡定:“公主,事已至此,皇上已无半分点反击的能力,何必再遮遮掩掩的呢?”
叶媚婉怒道:“姜柏承,别把你的那些阴谋诡计算在我的身上。”她命令降霜和落雪,“你们把剑给我收回去。”
降霜和落雪是南齐人,他们家的男人都死于战场,此刻有杀了大瀚皇帝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杨飞道:“公主,大瀚皇帝灭了南齐,杀了先皇和皇后,让公主无家可归,更害得公主伺候仇人四年,如今大瀚皇帝落在我们的手上,必须要杀。”
叶媚婉失望道:“你们千方百计把我劫到这里,就是为了现在这刻吧,可你们既然尊我为公主,为何不给我该有的尊严,我没开口,你们谁都不能杀他。”
杨飞强势道:“大瀚皇帝必杀,不然南齐臣子不服,南齐百姓不服。”杨飞亲自拔出了剑,指向了赵奕琛。
叶媚婉一惊,想也没想,赤手握住了剑,鲜血很快就一滴滴的掉在了地上,那声音就像是赵奕琛心碎的声音。
“婉婉……放手!”
“公主……放手!”
叶媚婉没有放手,倔强的看向叶飞道:“我要你们放手。”
“公主,臣不会放手,即便是毁了公主的这只手。”就如姜柏承所言,他在乎南齐胜过公主,自然不会放过手刃仇人的机会。
叶媚婉其实也才来到琅环山两天,他们对她这位公主能有什么尊重呢?所谓的公主也不过是个空壳,听着好听,其实累赘。她很怕,怕事情结果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赵奕琛道:“婉婉,你放手。”
可是叶媚婉倔强起来了,任谁也劝不动。
赵奕琛突破不了叶媚婉,便直接对杨飞道:“杨将军觉得你杀了我,你们就能光复南齐了吗?我倒是觉得我若是死了,你们的死期也快了。”
“别在这里妖言惑众。”
赵奕琛道:“你们的合作对象是静王吧,静王定然许了你们很多好处,可你觉得这些好处你们真的能拿得到吗?我死后,静王继位要名正言顺,他自然是要为我报仇,清除你们这些南齐余孽,同时也杀尽了将知晓他如何得到帝位这个秘密的人。”
杨飞看着赵奕琛不为所动。
赵奕琛道:“杨将军不信?杨将军难道不知道婉婉的身份为何会在此时被揭穿吗,那是因为朕已经查到了静王的头上,很快就能找到静王的罪行,而静王为了有个替罪羔羊,便揭穿了婉婉的身份,将一切罪行都推到婉婉和你们南齐人的身上。更和你们设计,将朕引到了此处,由你们杀害,到时候朕的死是你们南齐人所为,他继位后自然要杀了你们灭口,美其名曰为朕报仇,他那位置坐得理所当然。”
杨飞本就是个武将,很容易摇摆。
赵奕琛见他动摇,又道:“十多年前,大瀚的兵力能灭了南齐,如今的大瀚比十多年前更强悍,就算这琅环山易守难攻,你觉得你们能躲得过吗?”
叶媚婉手上的血还在流。
赵奕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些道:“先为婉婉包扎伤口吧,你们南齐人要光复南齐,总还需得着南齐皇室的血脉,别伤了你们的公主。”
姜柏承喊道:“杨将军,皇上他是在一派胡言,你别听他的,以免上当。”
赵奕琛道:“姜太医,你是静王的人,自然是希望一切都按照我刚才所说的那样去走。”
杨飞心里犹豫了,对降霜、落雪道:“你们先帮公主包扎伤口。”
杨飞和赵奕琛还在对峙,最终杨飞败下阵来,喊道:“来人将大瀚皇帝关起来,好好看管,谁都不能接触。”
叶媚婉的手受了伤,痛得她脸色发白,任忍着痛道:“不许你们关他。”
赵奕琛温和道:“婉婉,我没事,我还有两句话要说,我悄悄说给你听。”
赵奕琛在叶媚婉耳边耳语了几句,姜柏承听得极为认真,却什么都没听到。
赵奕琛被押走。
降霜和落雪为叶媚婉包好了伤口,杨飞和姜柏承却还未走。
叶媚婉不悦道:“此时是深夜,你们两个大男人不走,难不成是想要留在这里?”
杨飞有些难堪,走到门口停了下来,等着姜柏承。
姜柏承道:“公主以为皇上今夜脱险了,很高兴吧,可惜今夜中药的人只是皇上,而公主还是好好的,皇上心里总是对公主有所怀疑的,他此刻指不定在心中赞扬公主好演技呢!”
叶媚婉也很奇怪自己为何没有中药,皇帝会不会真的怀疑她,但她还是坚定道:“你的心肠这么黑,自然会把事情往坏的方面想,而皇上和我都不是那样的人,你就放心吧。”
姜柏承就恨叶媚婉对皇帝的信心,狰狞道:“我就等着看,皇上对公主究竟有多少信任,而公主又有什么办法保住皇上。”
叶媚婉气得随手抓了个花瓶就往姜柏承的身上扔去。
姜柏承稍微一躲避开了,然后从容的离开。
叶媚婉平息了自己的怒气,看向降霜和落雪道:“药是你们下的对不对?”
降霜道:“对不起,公主。”
落雪也道:“奴婢们尊重公主,服从公主,但奴婢们更忠于南齐,还请公主见谅。”
叶媚婉在琅环山这两天,早已见识到她们对大瀚的仇恨,对于她们的行为,她是理解的。
“可是我不明白,你们用了什么药,皇上中了药浑身无力,而我却安然无恙。”
落雪道:“奴婢们用的药有催情和让人乏力两大作用,在特定的情况下中药者根本就毫无知觉,而公主没有中招,是因为公主身上的体香有抵御药效的作用。”
叶媚婉觉得很无力,他们总是有办法制造她和皇帝之间的裂缝,正如姜柏承所说,皇帝是不是每次都对她深信无疑呢。
“你们要怎么对付她?”
落雪道:“杨将军下令把他关起来,他暂时还是安全的,但是大瀚的皇帝是必须死的。”
“正如他所说,杀了他,成全的只是静王,对你们没有一点好处。”
落雪认为今夜若不是叶媚婉阻止,大瀚皇帝已经死了,内心亦有埋怨:“公主,你是我们南齐人的公主,大瀚皇帝灭了我们的国,毁了我们的家,你为何担心大瀚的皇帝的命,为了大瀚皇帝的性命不惜自伤,你不该把自己的根都忘了。”
叶媚婉道:“我本来什么都不记得,我只知道,战争会让更多的人流离失所,不是什么好事。”
一场纠葛,天就要亮了,叶媚婉再也没有心情休息。大瀚皇帝落在了南齐人的手里,哪里会有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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