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贱人,我今儿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奶奶!”孙氏气急,她还以为老二家就那三十两银子,原来不止三十两,还有五十两银子,眼见着兄弟遇难,老二这个贱种就是这么眼巴巴看着,也不知道帮把手。
“王氏,你个杀千刀的,你一天就是这么教育我孙女的,让她说出这么不忠不孝的话——让她敢大逆不道的不认我和她爷!”
白远已经无话可说了,这老婆子一听人家有五十两银子,就不想断绝关系了,就当人家孩子是自己孙子了?
其实,白升山最为吃惊,家里压根没啥银子,就李家送来的三十两嫁妆银子,莫不是,锦苏被这群人吓着,开始说大话了?
“锦苏,你不要吓唬爹,爹不会让你们娘几个受委屈的,你这孩子——一定要好好的啊!”
这就是她爹,一个憨厚朴实,虽然没钱,但却有一颗金灿灿火红的爱子之心的伟大父亲。
她,幸甚!
“爹,你别担心,我说有五十两,就有五十两!”
白德爷几个,突觉得无地自容。
一个女娃儿一开口就是五十两,他们几个大男人,奋斗一辈子,也才存在几十两。
毫无瓜葛?
这孩子是担心以后他们还会,像今天这般来要钱吗?
想到此,白德这老脸拉不下来了,应道:“行,这房,后山,就五十两,村长,你写个契约,我来按手印!”
“不行,救老四还差七十两,必须给七十两,白德,我们明天将这老宅子卖给李胜利,李胜利不是,不是一直喜欢这块地基,说什么风水好——”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孙氏的腔都直了,音声说不出的高亢,带着无比的兴奋和幸灾乐祸。
啪!毫不留情的三巴掌,打在孙氏脸上,孙氏吓得不敢吱声,因为打她的不是白德,而是她的长子——白升金。
“三弟,把他婆扶回去!”
白升金也不叫娘了,面色通红的看着自家三弟。
想当初,要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老二出二十两银子就好,一家人何至于闹到今日这步田地。
“是,大哥!”
白升银丝毫不敢怠慢,连忙抓起他娘的手,就要强拽着出去。
“等等!”白锦苏出声阻止了,还是当着老婆子的面一次把话说清楚的好,免得有人到时候抵赖。
“七十两就七十两,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这地我买断了,以后任何人都别想到我这里来挖上一镢头,尤其是白老四!——若你白老爹不管,我白锦苏有的是办法收拾了他——不过,到时候,你,你,还有你——不要说我不尊敬长辈,因为我白锦苏,从这一刻起,除了爹娘,就再无长辈,你们,听,明,白,了,吗?”
被白锦苏手指头指过的人,脸色刷的一红。
“锦苏——”
白升山有些不舍,总归是自己父兄,这孩子——
白远觉得这女娃儿前途不可估量,若是男娃,指不定是个状元,探花!就是这老道手段,毫不惧色犀利态度,这世间也怕难有几个!
最让人惊艳的就是这娃的赚钱手段,那突然暴出的四十两银子,到底从何而来?
白德画押,白远作见证,这房子,后山,统共七十两,王氏那里三十两,白锦苏拿了五十两,推给王氏十两,当面把银子交到白德手里。
锦睿等这些人出了院,当着面,哐当关上了大门。
屋里
看白升山情绪低落,白锦苏没形象的躺在王氏怀里,孩子般的对着白升山撒娇。
“爹,你也别担心,以后是以后,若他们对我们好,我们自然对他们好,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人,我今儿这么做,也只是害怕村里人骂锦睿,锦遇是无义子,这男娃名声要是坏了,以后奔个前程,娶个媳妇人家都有说的,爹爹,你不会怪女儿多事吧!”
怎么说,她今儿是过分了一点,没顾忌爹的感情。
“你做的对,要是换成娘,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你爹爹难过,不是有你们姊妹,好好伺候着,养好了腿,他想怎么孝顺,怎么孝顺!”王氏永远是这么不温不火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永远那么有道理。
其实,这话,也算是对白升山说的,意思就是她不计较老婆子怎么骂她。
“就是啊,妹,要不是你,我看奶奶真有可能为了。。。。。。”白流苏点了点头,附和着,一看自家爹脸色不好,立刻打住。
“妹,你是不是将卖药材的钱都给人家了?”
“差不多——”白锦苏卖关子,一见全家人都有点沮丧,赶忙笑着,接道:“一共还剩下——四十两!”
白升山喜出望外,与王氏对视一眼,还剩这么多?
药材那么值钱!
“再加上家里剩下的药材,我们家最起码还有六十两!”白锦苏说出这个数字,全家人脸上都换上了笑意。
“你这个丫头片子,一惊一乍的,吓死娘亲了!”王氏摸摸女儿的头,第一次觉得有这个主心骨的女儿真好。
锦睿望着二姐无赖的样子,笑裂了嘴巴。
“大姐,你和娘,带着锦睿,锦遇,上镇上赶集,顺便买点纱回来,我有用!”王氏看一眼假寐的白升山,呵呵笑了起来,看样子,这家真换二妞子当了。
事情圆满落幕,挂在白家院外白杨树上的一主一仆,跟着松了口气。
“三爷,这可不是你往日的行事风格?”那紫袍的男子一个厉眼杀来,小童立刻变得低眉顺眼。
“我往日如何?”男子声音低沉,充满威胁。
“您帮了忙,白姑娘又不知道,还以为您是——”欺男霸女的纨绔子!这话,小童不敢说,害怕现下就被人五马分尸。
“大男人做就做了,怎还惦着感谢,那会是我所为?”
您携恩要挟的事,还做的少吗?为着小命着想,小童默了,明明稀罕人家,以后有您后悔的。。。。。。